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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短跑健将

    聊天归聊天,许浅真正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朝朝的身上,当人走远之后,他们赶忙重新启动无人机,在空中远远地跟着对方,直到朝朝一路走到了舞台的旁边,钻进了后台。

    “先是‘魔术师’,然后又是这个‘朝朝’,全都跑进了后台,后台不是一小时内要上台表演的同学准备候场的地方吗?怎么会吸引到这么多秘密组织的人。”许浅皱眉,想不出其中的关系。

    “除了我们外,学校里还有值得这样大动干戈的人,会不会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风筝,也就是江老师?”王洁猜道,她也选修了江丰正的历史课,但徐家老宅事件发生在那天历史课后的晚上,她只能通过许浅的描述将两人勉强联系在一起。

    祁牧的脑海里也闪过这个可能,但还是摇了摇头:“江老师才来学校两个星期,又不是单独哪个班的任课老师,参与不了表演,他没有道理在后台的。”

    “不一定,”许浅朝祁牧伸出了手:“学校昨天不是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一张节目单吗?我看你刚刚拿出来看过,给我看一下。”

    祁牧明白了许浅的意思,连忙找出那张节目单,将它摊在桌子上,三个脑袋凑到一起,想要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节目单上除了所有的节目外,最下面还有对于负责此次文艺汇演各类工作人员和赞助单位的致谢,他们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江丰正的名字,名单上显示,他是这次活动的舞台灯光师,负责在晚上的表演中制造出光影效果。

    “这位江老师可真是全能啊,武力值拉满,既会教历史,还能做灯光师——这完全是三个毫不相干的职业呢!”王洁感叹道。

    祁牧附和地点头,原本神秘无比的秘密组织,巅峰之人,现在竟也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许浅不像他们那样单纯,她回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江丰正在天使屋过的话,江丰正自称拥有数十个真实合法的身份,如果他的每一重都应对着一个职业,那就真的太可怕了——他一共才活了多少年?能拥有这么多的技能,那就只能说明他的能力是……

    几人有心想去后台一看,可那里不是即将表演节目的学生是无法进入的,许浅在校园里本就显眼;祁牧因为和许浅的“亲戚关系”也让不少认识了他;王洁则根本没有参加任何节目,连通往后台的通行证都没有。他们思来想去也没能找到什么办法,只能先悻悻作罢。

    “算了,他们这些人对周围的感应观察能力都远超常人,我们就算能进到后台也很难偷听到什么,不如放平心态,好好过完这个文艺汇演再说,怎么样?”王洁提议说,把零食和饮料都摆到了桌子上,招呼大家一起吃。

    气氛恢复到了活跃的状态,他们吃着零食喝着饮料,操控无人机飞翔在整个广场上空,聊些学校里发生的趣事,一边偶尔点评下台上或是精彩、或是夸张的节目,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已经升至半空,第一天上午的表演也接近了尾声。

    方严终于跑了回来,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知道去玩了些什么。

    他气喘吁吁的,却没有坐下来休息的意思,反而冲他们使劲挥手:“嘿,我们发现了一个能潜进后台的方法,怎么样,想不想提前进去看看?”

    虽然是在吃喝玩乐,但祁牧在操控无人机时,一直有意无意地将镜头扫过后台的方向,所以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无论是魔术师还是朝朝,都没有再从后台走出来过。

    对秘密组织的好奇心终究占了上风,祁牧低声跟许浅说了几句,便站起了身:“走吧,看看大家都是怎么候场的,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方严的本意就是喊祁牧一起去的,在他看来,两个女生对偷偷潜入这种事情肯定是嗤之以鼻的,可他没想到的是,紧跟着祁牧,许浅居然也站了起来:“我也一起去!”

    王洁耸了耸肩:“那就只有我留下来看摊子喽!”她没有一直看无人机的画面,不过从这两个人的反应就可以推断出,他们应该确定了魔术师和朝朝仍在后台之中。

    “……你要跟我们一起去?”方严瞪大眼睛,实在想不到许浅会跟着他们一起玩闹。

    许浅挑眉:“怎么,有什么难处吗?”

    方严连忙摇头,心说你要是能跟着去其实是一件大好的事,这样就算被发现了,也有人顶在前面,想必老师们看在许浅的面子上也不会过多苛责他们。

    “我每次最后上场,等我到后台时本来就没有几个人了,还都是晚上,什么都看不清楚,所以我也想看一看真正的后台是什么样子。”许浅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那么我们怎么才能偷溜进去?”祁牧问起了方严的计划。

    “从操场那条主路进去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过我跟朋友在那边玩的时候,恰好发现了一共可以进入的缺口,在那边。”方严指向了另一个方向:“有个哥们比较勇,直接钻进去探路,正好被一个路过的老师发现,扣了两分德育分,怎么样,你们还要去吗?”

    祁牧和许浅都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以为好学生们都挺在乎这些分数的。”方严嘟囔着说。

    三人走到了操场的边缘跑道上,那里还有一个男生在等着他们。

    方严拍了拍男生肩膀,对许浅道:“这是凌险峰,七班的,跟你们离得也不远……至于许浅,我就不用多介绍了吧。”

    “你好。”凌险峰是一个瘦高的男生,面色冷冽,其人也和冷酷的外貌一样不爱说话,冲着祁牧微微点头,就当打过招呼了。

    凌险峰和方严是朋友,和祁牧经常一起被方严叫出去玩,一来二去也算认识,但他的性格比较内向,祁牧在走廊上跟他打招呼往往只能得到一个点头的回应,时间久了祁牧也就干脆放弃了与他的单独交流,只有方严在场时两人才会说上几句话。

    最让人好奇的还是方严怎么会跟这样的人交上朋友,两人的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社团不一样,初高中这么多年里也从未分在一个班过,可以说找不到任何交集。

    有次祁牧实在忍不住,私下问了方严这个问题,于是才得知到真实情况:原来方严和凌险峰的父亲曾经是一起当兵的战友,凌父还是方父的上级,复员后也给了方家许多帮助,后来凌父因故去世,方父就承担起照顾凌险峰的责任,方严又是个大咧咧的性格,凌险峰就算是块冰,也被他慢慢捂化了几分,最终形成了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偷偷溜进后台这样的事怎么看都跟凌险峰还有许浅这样的学生搭不上边,可他们居然都没有询问对方的意思,祁牧也只能把问题憋在心里,开口道:“行,都认识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整个后台都由一块巨大的幕布所遮蔽,方严所说的缺口还在与后台唯一的进出口完全相反的方向,那里还放着一块木板,应该是那个老师在发现第一个探路的人之后临时封上的。

    方严不以为意,直接将木板挪开,探头进去观察了片刻,便示意其他人一个个进来,许浅最后一个进来后,又在里面将木板重新立了回去,造成没有人经过这里的假象。

    “没问题,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我们进来了。”就算是说话一向豪迈的方严,在这里也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警惕地看向四周。

    缺口正对的房间应该是一个储藏室,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演出道具,但不是很多,主要就集中在他们进来的缺口处附近,那个缺口似乎就是被一把锋利的道具剑给划破的。

    祁牧大着胆子从屋子的门口探出头去,然后快速缩了回来:“这间储藏室存放的都是使用过的节目道具,现在舞台上表演的是歌唱节目,没有必要使用道具,应该暂时不会有人来这里。”

    整个后台包括了近十组接下来的参赛同学,还有大量的准备人员,加起来足足上百人,加上又是最靠近舞台的地方,各种声音混在一起,无比的嘈杂。虽然是方严带队潜入了这里,可真的进来后也没了下一步的主意:“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去大家后场的地方看看?还是就这样回去了,如果出去被老师撞见了可不太好。”

    “不要怕,就说我们是误打误撞走进的这里,我们本来就是后面有节目的选手,老师肯定不会太过为难我们。”许浅就如方严所料的那样给他打了包票。

    这下方严就放心了,他也将头探出房间,仔细观察完四周,然后轻声招呼他们:“这块区域现在没什么人,我们可以先溜出来再看……等一下!”

    他突然低喝一声,把向着门口靠近的祁牧跟许浅都吓了一跳,不免定住了脚步,心里一凉。他们可不是来玩的,要真的被抓住了,老师虽然不会责怪什么,但肯定不会让他们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追踪魔术师、朝朝等人的计划也就泡了汤。

    方严缩在门后,冲他们打了个隐藏的手势,几人连忙找地方躲藏。好在这储藏室里放了不少大型器具,祁牧直接就近蹲到了一张桌子的后面,透过桌子的缝隙,他看见凌险峰隐身在几件大号的戏服之中,而许浅则侧身藏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立柜里,轻轻合上了柜门。

    片刻过后,几个女生有说有笑地从储藏室的门前经过,祁牧屏住了呼吸,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好在那些高一的新生们并不是来储藏室的,她们只是即将要上台的小组,正在去往登台的地方,每个人的语气里都透露出紧张和兴奋。

    等到女生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之后,方严终于从门后出来,谨慎地把头伸出门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会儿后,才回过头来说:“她们走了,我们应该能出来了。”

    储藏室的外边是一条很长的走廊区域,如果就这样直直地过去,一旦碰到人,许浅难免会被一下就认出来,好在她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从一旁杂乱中货物中翻出了四只面具——这是前面一个戏曲节目留下的道具,给几人全部戴上。

    没有人会记得全部的节目和顺序,就算清楚,对这个面具有所怀疑,也不会冒昧地掀开去求证什么,她很有自信地说道。

    果然,一条走廊走下来,差不多碰到了三四组匆匆而过的同学,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都默认为他们也是接下来要表演节目的演员。

    等到终于走出了走廊,见附近无人,方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刚过去那位是跟我一个班的,就坐我后面一排,并肩的时候差点把我吓死了。”

    祁牧琢磨出了不对味的地方:“今天不全是高一的新生们在表演吗?你的同学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他们一整个班都是体育特长生,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些唯一能被允许进入后台来、负责统一调度的学生,至于真正的体力活,学校为了安全基本全都交给了老师来做。

    方严道:“这是蒋易之,你们应该听说过他,他在学校里的人脉很广,既然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这里,肯定早就疏通好了关系。”

    就像方严说的,尽管许浅对体育生全然没有了解,祁牧也只是认识一个方严,可他们对蒋易之这个名字也都有所耳闻,据说他不仅相貌英俊,更是著名的体育短跑健将,在迅海市今年年初举办的18岁以下青年运动会中一举破了整个北方地区一百米跑和两百米跑的纪录,足足占据了体育新闻界两天的头版头条。

    不过蒋易之常年在基地训练,一年到头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学校,到了高三,这个时间更是缩短到一半。大家对他可以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刚刚匆匆擦肩而过,记忆里就是一行人七嘴八舌地走了过去,也没有注意到蒋易之究竟是哪一位。

    许浅戴着一个兔子的面具,现在兔头轻点,里面传出了悦耳的声音:“嗯,既然蒋易之都没有认出你,其他人也肯定不会认出来我们来,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演员待命区在哪个方向。不如这样,我们分头行动,各自找一个方向,把后台摸清楚了再汇合怎么样?”

    祁牧心说既然别人都认不出来他们了,找个人直接问问不就有结果了吗。但他心里明白,许浅只是想找个借口支开一心想要去后场区域看看的方严,好方便他们的行动,于是配合地点头,让脸上的猫头面具跟随着剩下摆动:“好主意。”

    方严心思不够细腻,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是潜入进来的,所以根本没有想到问其他人这一点;但在某些方面他又很敏感,隐约猜到了许浅和祁牧想要跟他分开这个目的:“我们两个电灯泡就不打搅你们了——我跟险峰去这边看看。”

    凌险峰话非常少,全凭方严指挥,两人认准一个方向前进,很快就消失在了一个拐角。

    剩下祁牧和许浅对视一眼,尽管透过面具看不见表情,但他们都明白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没有多说什么,沿着另一条道路,快步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