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炸鸡呀，太好了！”
“我又不是真病号，非让我清汤淡水的算怎么回事啊。”
陈洋早上就吃了两个包子，还是素馅的。
一向无肉不欢的他，闻到香喷喷的炸鸡味道，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坐呀？”
“吃饭了没？一起吃点。”
陈洋捧着餐盒，坐在病床上，扬了扬下巴示意顾千雪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你吃吧，我不饿。”
顾千雪心事重重，哪儿有心思吃东西。
她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洋狼吞虎咽的样子。
上次两人吃火锅的时候，顾千雪就想吐槽，从没见过有人在她面前，吃饭像喂猪一样。
绝不是贬低。
别人好歹讲个风度仪表，陈洋可不管那一套，端起碗来吭哧吭哧就是一顿造。
未来的院士，就这样？
“我说，你到底饿不饿呀？”
“你要是不饿，老盯着我干什么。”
陈洋察觉到她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捏了块鸡翅递过去：“给你，别馋了。”
“我真的不饿。”
顾千雪往后仰着身子，略有些尴尬。
“别犟啦，你又不是真的仙女，可以餐风饮露。”
“谁还不是吃吃喝喝，拉粑粑呀！”
陈洋硬把鸡翅塞进了她的手里。
“你！”
顾千雪简直大写的无语。
吃着东西呢，居然说那种话。
你到底是让不让我吃呀！
“瞧我这张嘴，不会说话。”
陈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小仙女不拉粑粑，就算拉也是粉红色草莓味的。”
“你够了！”
顾千雪生气的站起来，差点把鸡翅扔在对方身上。
“见谅，见谅。”
“我真不会说话。”
“要不你还给我，我吃了吧。”
陈洋笑嘻嘻的，伸出手掌。
“给你！”
顾千雪嗔恼地瞪了他一眼，将鸡翅用力拍在他的手上。
病房里，陈洋一个人大快朵颐，吃得好不快活。
顾千雪刚开始还闷闷不乐，可转念一想，这块货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的呀？
他都这样了，你还跟他计较什么呢。
相处时间久了点，顾千雪慢慢觉醒了一项技能：自我开解。
“你怎么突然生病了？”
“阿姨知道吗？”
她主动开口。
“没病，一点毛病都没有。”
“就是累的，饿的，加上情绪激动，一不小心就晕过去了。”
“同事把我送来这里，本来打算早上就走的，他们非得留我住院观察一天。”
陈洋揪了张抽纸，边擦手边说：“你别跟我妈说啊，不然她要絮叨我了。”
“你们单位不管饭吗？”
“加班那么没人性？”
顾千雪忍不住生出几分同情。
“管饭，但是大家伙都顾不上，我也不能自己溜了呀。”
“加班这事，基本上就是007，随叫随到。”
“我这都算好的了。”
陈洋有外挂在身，靠着睡梦中进行模拟仿真，工作效率比别人高上一大截。
忙完了自己的工作，他才能偶尔回趟家，请个假。
至于彭博宇等人，那才是纯纯的牛马都不如。
牛马还怕它累得掉膘了，伤了元气。
人就没这个问题了。
只要累不死，就往死里用。
“哦……”
顾千雪缓缓点头。
她忽然间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陈洋对她的情况应该了解得不算少，亚星集团是江城的知名企业，稍微有点心，就能打听个差不多。
但是她对陈洋的情况却知之甚少。
在哪里工作？
职位是什么？
以及人际方面的关系，她完全两眼一抹黑。
“你的老师过来专门看望你的吗？”
“还有那位南瑞公司的李部长，他和你是朋友？”
顾千雪有心打探起来。
“我老师带他过来谈合作的。”
“我不认识他。”
陈洋一旦谈起单位和工作上的事情，心中立刻就会升起警兆。
但是说这些与本职完全无关的事情，就无所谓。
“老师年纪大了，他这是在给我们这些学生铺后路呢。”
“铺什么后路？”
“就是……让我们各司其职，去到合适的岗位上，发挥自己的专长。同时吧，也给我们解决后顾之忧，尽量不要因为外物而受到影响。”
陈洋忍不住感慨，要不是老师一手提携，师兄他怎么可能35五岁就当上了副总师。
现在看来，老师应该是觉得他磨砺的差不多了。
就是不知道下一步会把自己安排到哪里。
“宋院士还真是关爱自己的弟子呀。”
顾千雪不无羡慕地说。
“他老人家在国企人脉很广吗？”
“跟你谈什么合作？如果保密的话，就不用跟我说了，能理解。”
虽然十分不好意思，她仍然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万一有机会呢？
有关系不用，那是傻子。
大不了达成了什么有利的合作，回头给陈洋一些好处就是了。
“老爷子呀……”
陈洋笑得有些得意：“我还没毕业的时候，他就带着我到处杀猪。”
“？？？”
“什么叫杀猪？”
顾千雪不明其意。
“杀猪就是……你想啊，大企业都要面子的对吧？”
“你搞个几十亿、上百亿的大项目，普通的专家、教授坐镇，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这时候，就得有足够分量的人站台。”
“你想呀，要是发新闻通稿的时候，里面加上一句‘XXX院士参与主导’、‘XXX院士莅临指导’，是不是一下子就让人感觉特别高大上，特别靠谱？”
陈洋也没见外，直接把里面的道道儿全部说了出来。
“嗯。”
顾千雪赞同的点点头。
“我老师就经常能接到这种活儿。”
“通常站个台，露个面，出场费就几十万。”
“要是参与指导，那价格就不好说了。”
“几百万，上千万的都有。”
“他老人家平时那么忙，又不能常驻在项目上。”
“最后还是我们这些当学生的鞍前马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再请教他老人家。”
陈洋很有心得的说：“那种穷逼抠搜的单位，又麻烦又难伺候。”
“最肥的就是盈利状况好的大型国企，那是真有钱啊！”
“老师说，不宰白不宰。”
“人家给多少红包，你们都收着，就当是发奖金了。”
顾千雪顿时哭笑不得。
看样子陈洋的大学生涯比自己想象中要精彩得多。
而且，院士身份不光是一种荣誉，抢着来送钱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她不动声色瞄了陈洋一眼。
想象着将来他当上院士，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样子。
哼！
到时候肯定小尾巴都翘起来了。
“我跟老师没法比，这才刚起步呢。”
“也就混点零花钱，最多也就是个启动资金。”
陈洋摇了摇头。
要不是宋文骏牵线搭桥，李贺能那么给面子？
“启动资金？”
“你要做什么呀？”
顾千雪不由提起了兴趣。
“我……”
笃笃笃。
陈洋刚想显摆一下系统得来的奖励，病房大门突然被敲响。
鲁国兴带着手下直接推门进来：“打扰了。”
“鲁队长？！”
陈洋的脑海中嗡的一下。
他怎么来了？
国安上门，必定是了不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