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无尽的电磁之光。
戚韫瞪大了眼睛，就像小时候仰望星空那般。
那是无边的广阔，无垠的深邃。
现在的一幕何其相似？
入目所及，只有璀璨的电磁光芒，这种光芒，甚至不是存在于表层物质世界。
而是以戚韫半神级别的感知，都只能感知到这电磁之光。
如同世间物质的构成，只有这一股电光，再无其他。
甚至，这还不是全部，戚韫自身的构成，似乎都在这光芒之下蠢蠢欲动。
像是要化光而去！
这代表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也无怪戚韫会呆滞成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这光芒秋毫无犯，怕是在电磁漩涡滚动的一瞬间。
就要成为里面极为微小的物质分子……
这就好像……神域！？
戚韫下意识的闪过这个念头，他知道的禁忌知识很多。
其中就有关于九阶之上的力量形式。
那是一种远超九阶半神想象的恐怖跃迁，不然也冠不上超脱之名。
但现在，他却在姜道渊身上看到了一丝神域影子。
不是神域的完整版，但依旧足够让人惊骇。
待到动静平息，电磁消失之时。
戚韫目光转动，在这时候，姜道渊已经放开了禁锢，使得他可以完整的看到电磁旋涡席卷过后，眼前世界全新的模样。
指挥室……
不，是整个庞大的地下基地，那用了特殊材料打造而成，足以抵挡一定程度核爆、半神攻击的实验基地，此刻已经彻底消失。
是的，消失。
没有任何残渣，连点痕迹都没留下，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若是从天上上往下看，那就可以看见。
荒原之上，陡然出现了一个超级大坑洞，纵横十几公里，在这范围里面，一切的物质都不存在。
几十年心血尽数毁灭殆尽。
要说戚韫不在意，那定然是假的，但他已经没有心情去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了。
至于金洛神尊附身的金摩？
戚韫都不需要多想，就可以知道这位定然在一开始，怕就已经被那电磁旋涡抹杀。
如今，戚韫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一开始还是自信满满，现在却已经沦为阶下之囚。
就连自己投靠的异空间神灵，都无法保下自己。
是非曲折实在过于奇妙。
当他看到姜道渊转头而来的时候，一种超越了他意志束缚的恐惧、寒意，不由自主的从心中弥漫而出。
“你……”
看着姜道渊走到面前，戚韫只蹦出来一句话。
“真的是姜道渊吗？”
他看过姜道渊的资料，上面的介绍简直简单到不可思议。
武考之前，平平无奇，没有一丁点儿亮点。
然后武考开始之后，姜道渊就好似那潜龙出渊，一发不可收拾。
短短几个月，连越数重大境界，甚至可以斩杀八阶武者，这种进度，堪称逆天。
就是戚韫记忆中，也找不到几人。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关注姜道渊，甚至派出了人手，当成验证实验成果的同时，还要剪除一个隐患。
但结果却是半神一重被杀，半神二重被杀，半神三重、四重，甚至连金洛神尊……
毫不夸张的说，姜道渊现在就是蓝星之巅的那一小撮存在。
对比联邦，对比人类大混乱至今的所有武者，哪一个强者的崛起不是有无数奇遇，数不尽的机缘。
正是这些奇遇、机缘才构建了他们强大的现在。
像屠鬼神，或者他自己……
只是姜道渊呢？
全靠自身天赋？
戚韫不信！
他有理由怀疑，姜道渊不是姜道渊！！！
“呵呵。”
这种白痴问题，姜道渊甚至都有没有兴趣回答。
他当然知道，或许有人会对他的变强过程极其感兴趣。
但……这重要吗？
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自己已经足够强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姜道渊自己从诸夏大学出来历练的时候，都想不到自己现在会强到这种地步。
只能说，不朽级的雷霆主宰，实在过于夸张，直接让他拥有了应对一切蓝星敌手的资格。
如果还是之前那些SSS级的组合。
姜道渊虽然也可以很强，但恐怕，顶天也就欺负欺负半神一重。
哪里可以像现在这样，肆意纵横，连天神意志都一并杀之。
这样变态跳跃的实力，不引起一些注意，才是怪事。
但他已经强到可以主宰自身的命运了，最起码在蓝星这个环境中，打不过，他还跑不了吗？
而且……
姜道渊的目光在面板上成就点一栏扫过，他注定只会以这种速度越来越强！
“说说吧。”
姜道渊意志一动，就将戚韫带飞。
“你和金洛神尊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哈哈哈，姜道渊，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大祸临头了。”
戚韫忽然狂笑：“你或许会跟我一样……”
“说人话。”
姜道渊淡然无比，但庞大的意志力量，已经冲击进了戚韫体内。
戚韫的表情瞬间扭曲，这种意志冲击造成的痛苦，比凌迟更甚百倍。
如果这样也就罢了，堂堂半神哪里会在乎些许疼痛，但姜道渊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这种痛苦直接作用在心神意志，甚至精神层面，根本无处躲避，无处逃生。
他疯狂挣扎，嘶吼，咆哮。
只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好在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姜道渊就收回了这道意志：“如何，现在还懂得说人话吗？”
这是基于心法的一种变化。
一剑当空，日月五星天地皆俯首。
这道心法可以斩杀心中妄念，斩却一切外魔。
故而姜道渊在见得两位域外天神，以意志附身降临的手段后，就尝试着看看用这种方法能不能斩杀他人心中意志。
亚当斯等人之时，也算是最开始的尝试。
到了戚韫这里的时候，看起来效果不错。
“我说，我说。”
戚韫大口大口喘息着，如同溺水得救的人，贪婪的吸取着新鲜空气。
他再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念头。
刚刚那种痛楚，他绝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你似乎并不知道我的故事吧？”
戚韫沉默片刻，缓声开口。
“不错。”
姜道渊点头：“联邦的资料库中，并没有关于你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