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怎么可能愿意将这种动摇联邦根基的事情，堂而皇之的宣之于众呢？”
“而且我的出生，本就不在联邦……”
戚韫似在回忆。
一个传奇般的故事，在他口中缓缓道来。
一百多年的时间很长，但在戚韫描述之下，也就只有寥寥几十句。
戚韫。
一百一十五年前出生于一处空间秘境。
父母是镇守秘境的军官，那里的环境自然要比外面要好，从小的戚韫就在给军队子弟提供的学校中，展露了不俗的武道天赋。
但似乎命运并不眷顾这位少年，或者说又极为的眷顾。
一百年前，也就是戚韫十五岁，即将异能觉醒的时候。
秘境中却出现了一位疯了的非人半神。
等到联邦至强者赶到的时候，那半神已经屠杀了整个秘境中的所有生命。
除了……戚韫。
“很神奇吧？”
戚韫笑着：“但正因为我在那时候自动觉醒了异能，我将他命名为——命运前知，正是靠着这个，我才活了下来。”
确实神奇。
姜道渊不止对半神屠杀一事，更是对异能自动觉醒一事。
在最开始的岁月中，人类可没有天赋神石，能觉醒异能的，全是自动觉醒，堪称百万里挑一。
而接下来的故事，就极为的简单。
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戚韫受到了联邦最上层的关注。
他被那位赶来的至强者带走，在另一处秘境空间中教导。
这一教导，就是几十年。
而戚韫不愧是命运的宠儿，哪怕没有去往四大修行，参悟神碑。
也在几十年的时间里面，成功突破九阶，成就联邦至强者。
但姜道渊知道，重头戏来了，因为这段时间，就是戚韫叛逃的时间！
“那时候，我意气风发，因为联邦最出色的天才屠鬼神也才刚刚成为执政议员不久……按成为至强者的年纪，我比他还要年轻几岁。”
“师……那个老鬼说过，只要我可以突破九阶，就放我出去。”
戚韫追忆道：“我记得，我都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未来，但……”
姜道渊凝神，知道转折终于来了。
果然，戚韫脸上闪烁起愤怒和挣扎，最后化为无尽冰冷：“可我却没想到，从那老鬼救我开始，一切都只是局，他培养我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在那一刻，把我‘吃掉’！”
吃掉？
姜道渊心神一动，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戚韫继续道：“他怀疑我是那半神，或者说秘境的选择人……”
“他猜对了！”
戚韫的脸上猛然扬起狰狞：“但他绝对想不到，他自己坐镇了近百年之久的秘境，还有那敌对的半神，都成了我的晋升资粮！”
这些，就是戚韫的奇遇或者说机缘！
正是这些支撑着他，成功踏入半神领域！
姜道渊问：“所以……你杀了他？”
秘境是可以有主人，但很难想象，一尊异域半神，是怎么被不是半神的戚韫所用。
“不错！”
戚韫道：“他要杀我，我自然可以杀他，换你会如何？”
“杀！”
姜道渊干脆利落。
谁要杀他，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该死！
“哈哈……”
戚韫大笑：“但我杀了那老鬼之后，联邦就动手了，他们丝毫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不得不就此叛逃，而最终……是屠鬼神斩断了我的根基，使我不得不投靠金洛神尊，谋求半神躯体的圆满。”
这样一来。
事情都说的通了。
戚韫为什么要来杀自己，应该就是因为屠鬼神了。
姜道渊心思急转。
戚韫说的，恐怕都是真的，起码意志上是这样，人可以骗过别人，但绝对不可能骗过自己的记忆。
当然，真话不一定就代表事情就是这样的。
事实上，姜道渊也根本不在意前因后果。
就算戚韫杀没杀，是不是因为反击之故，都没有关系。
他杀戚韫，只是因为戚韫想杀他罢了。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啊。”
戚韫叹息一声。
“相不相信，其实并不重要。”
姜道渊认真道：“起码就我看来，联邦还没有那么不堪。”
姜道渊为何要展露天赋？
不就是因为三百年间，每一位SSS级天才，都是在名在册，成长轨迹都是一目了然。
在毕业之前，甚至从来没有一位SSS级天才因为意外死亡过。
这才是姜道渊放心展露能力的根本原因。
要都像是戚韫口中说的一般，他疯了才展露。
而后面的事情，也证明了他的选择没有问题。
“哈哈哈，没有那么不堪吗？”
戚韫狂笑：“等你带我回到联邦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
姜道渊摇头：“你回不去了。”
他先前留着戚韫，就是因为他的身份。
现在既然涉及到了屠鬼神，他当然不可能没有眼力见的带回去了。
不管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
戚韫察觉到死亡在降临，却没有任何办法，他现在连动都无法动弹。
“你会后悔的。”
“最终，你只会落跟我一个下场……”
陡然间，像是被什么力量死死压制，戚韫的脸色猛然涨红，什么都无法再说。
“看来你一百年的人生，都还没有明白一个道理。”
姜道渊松开手，任由戚韫从高空直直掉落。
“这个星球上，决定对错的从来不是口中的道理，而是力量，唯有力量才是最真实不虚的道理！”
“我不会去管你口中的事情，是真是假。”
“我只知道，你是一个失败者，如果你杀死了你师父，再杀死那些围杀你的联邦强者，那么你就是道理，但很可惜，你并不是。”
“你只是一个弱者，所以，你只能如丧家之犬般逃离联邦。”
“而我不同。”
姜道渊的目光垂下，和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戚韫对上。
“我是真理的奉行者。”
“这宇宙星空，无论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只得我杀人，不得他人杀我！”
“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因为我就是那个强者！”
明心见意，这就是姜道渊对自身道路的确定。
也是他对世间的认知。
本源宇宙入侵蓝星，这其中有对错吗？
没有，只有力量高下！
正因为如此，他才要追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