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放下了肩头的重担。这一觉,陈景航睡得很沉。
醒来时,天色已晚,夜幕即将降临。
他眯起眼,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也没开灯,摸黑找到书桌,拿起桌上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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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陈景航揉了揉太阳穴,在心中埋怨自己。
怎么睡了这么久?
周末一共就这么点,时间紧迫,居然都浪费在睡觉上面了。
陈景航后悔不已。
睡是睡爽了,但没时间学习了啊。
他赶紧起身,打开灯,拉开窗帘,让房间亮堂起来。
又走到阳台,冷风拂面,浑身一哆嗦,这才精神起来。
对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掏出手机。
屏幕上闪烁着几条未读消息。
陈景航凭借前世记忆,输入了几次密码才成功。
因为机型老,所以刚开始有点卡顿。不过他很有耐心,稍等片刻后点开vx图标。
只收到一条消息,是何惠杉发给他的,很简单,只写了“晚饭在锅里”几个字。
何惠杉每天都要打两份工作。
她清晨就起床,开始忙碌的一天。早上要去工厂组装零件,一般中途不回来。直到下午工厂下班,她又会匆忙回家吃一点,接着晚上再去街头摆摊卖水果。
周末也不例外。
只是她知道陈景航今天会回家,特地请了小假回来做饭。
又害怕陈景航晚饭不吃,所以中午特地炒多了一点,留在锅中。
陈景航再次感受到母亲的关心,心头一暖。
不过睡了一下午,他也没消耗什么能量,所以不急着吃。
接着打开q,各种信息纷至沓来。
私信、群聊、好友申请,整个屏幕都是红点点。
不同于vx好友,都是老师、亲戚之类,陈景航的q里有很多朋友、同学。
嗯,正经的、不正经都有。
或许年轻人在q里聊天更放的开吧,反正陈景航的vx从来不加同学。
陈景航就像强迫症般,将一个个红点划掉,直到屏幕变的干净,这才舒了一口气。
同时他也顺便过滤着不同的信息。
其中铁哥们的游戏申请占了9成,陈景航一一婉拒,表示有事在忙。
大家都表示理解,并没再打扰。
有意思的是,其中一个叫“人若犯贱,我必更贱”的网友不一样。
陈景航退出联系人界面,重新点开那个人的聊天页面。
<1755>
人…贱:陈景航你个byd,都不带掩饰的是吧?
航:?
人…贱:你是不是又在偷偷卷?
航:[黑人问号jpg]
航:刚睡醒
名字下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似乎在敲一段很长的字符。
人…贱:上次和我双排,居然让你堂妹代打,自己金蝉脱壳偷偷卷?现在好了,表妹不在身边没借口了吧?说,是不是在学习,是不是要抛弃兄弟,是不是……(省略)
航:……
陈景航把消息合并,转发给Nagi丶。
<1759>
航:儿子,这人谁?
冯磊估计在玩手机,也秒回了。
Nagi丶:高浚希啊
航:……
Nagi丶:叫你不改备注
Nagi丶:估计是你最近太肝,体委怕了
Nagi丶:嘿,倒三不保咯
Nagi丶:[秀才退步扭头捂嘴笑jpg]
航:……
陈景航都快无语了,这都啥跟啥啊。
Nagi丶:对了,我开了个群,把你也拉进去
很快,陈景航收到了一条新消息,显示“您已进入群聊”
陈景航点开列表,算上自己只有4人。
他只认识冯磊一人。其余两人,看头像与昵称像是女生。
我靠,这啥群?
见有新人,群里很快有了动静。
“感性不性感 拍了拍 Nagi丶”
感性不性感:胖子,这人谁啊?
Nagi丶:航哥
感性不性感:ok
陈景航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就是赵思思。
那剩下这个……
他点开那个注册自带的头像,昵称是“歆”,空间、背景都是空白,没有留言,似乎是刚注册没多久的新号。
陈景航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群里又有了消息。
“感性不性感 戳了戳 歆”
感性不性感:“歆”是徐沐歆喔
感性不性感:现在人就齐了
Nagi丶:咦
Nagi丶:你两名字还挺像
Nagi丶航歆[偷笑][偷笑]
陈景航随意回了个表情,表示收到信息。
挺奇怪,陈景航明明记得前世并没有加过四人学习小组群。
估计是自己的重生引起了蝴蝶效应吧。
见群里安静下来了,他把状态调成离线模式,很快退出了q,并开启免打扰。
研究表明,只要把电子设备放离视线范围外,人专注度就会显著提升。
陈景航自认不是意志坚定的人,所以果断把手机收起,放进柜子里。
接下来就是学习时间了。
陈景航从包里拿出各类习题,准备大干一场。
没有作业,作业在学校就写完了。
习题是陈景航是自己针对自己弱项,专门挑来复习的。
都很整洁,显然不是出自陈景航之手。
别问,问就是找大学霸借的。
陈景航美滋滋地翻开一本《教材完全全解》,左翻书,右记笔记,遨游于化学的海洋中。
……
另一边,徐沐歆气喘吁吁的回到家。
冬天的余韵未散,又冷又寂静,听不到鸟鸣。
几乎是刚到六点,天就黑下来了。
要是陈景航在这的话,一定会惊呼,这不就在我家旁边吗。
是的,两人的家之间只隔了两条街道。
但由于徐沐歆家位于一楼,视线刚好被中间的烂尾楼遮挡,且陈景航上下学从不走那条路,这才一直没发现她的存在。
徐沐歆在门口站稳,深呼吸几下,让呼吸平稳起来。又对着窗户整理一下仪容,这才打开房门。
要说陈景航家生活困难,但该洗澡、做饭和睡觉的设备一应俱全。
徐沐歆的家,看的出来是真不富裕。
屋外的墙壁斑驳陆离,岁月的痕迹与风雨的侵蚀在其表面留下深深的痕迹,比之陈景航家还要不堪。
家具简陋得几乎可以用寒酸来形容。破旧的木椅与书桌兼饭桌就是主要的摆设。
不过好在,即使空间狭小,还留有一个小阳台。
屋内没开灯,只能隐约见到阳台上坐着一个老人。
她一动不动,静静地注视着远方。
如同一座历经风雨洗礼的雕塑,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人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