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教室。
按照位置，他们就坐。
陈景航抬头，一眼便对上了李正阳有些灼热的目光。
这……
陈景航下意识摩挲了一下脖子。
我寻思我也没干啥坏事……
哦，旷了一个月课。
算了算了，下去找老头子聊聊天吧。
李正阳足足盯着他近半分钟，又将视线扫过徐沐歆，这才重新看回自己的教案。
片刻后，他抬头，严肃道：
“距离联赛，只剩下40多天。这段时间，谁都不能松懈！”
班级的气氛变得凝重。
这就是竞赛，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时间。
“所以，往后这段时间，直到9月10号，每天都要刷完整的套题。”
“下午，必须过来上课。晚上，也要抽空过来。听到了吗？”
下边顿时传来稀稀疏疏的“好”，“听到了”。
老头子尤其看向陈景航，直到后者点头，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而后，他接着道：
“最近一直有人找我询问关于组合类的问题，我便在这里统一说一下吧。”
“或许我数次强调过，若是实力不足，自己感觉自己吸收不了，就放弃后两题。”
“但……”
李正阳看向下方，“不少人将目标定在了省一乃至省队，那这道题目同样要吃下来。”
“……”老头子说了好一会儿，才进入正题：
“组合过程不好写，这是众所周知的。”
“它倒不像平面几何一样，在过程上要求较为细致，必须按照几何命题的逻辑书写。而是这种杂项的问题本身就不好想。”
“想明白之后，还不容易将过程表达清晰。所以啊，书写这部分训练不可忽视，要多写，多练，多与标准答案对照。”
老头子一脸的语重心长。
“最后，关于组合问题，方法和思路，比记一个结论更重要。”
毕竟是竞赛，题目主打一个灵活。
“其实很少直接照搬一个特定的形式或结论，却经常对证明方法进行推广，故而要……牢记。”
闻言，众人皆是颔首。
有的时候，好的老师，好的方向与指引，比一个人蒙头硬莽，效率要高的多。
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收获。
下边，陈景航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隐隐有所感悟，但不真切。
细细回想，却再也抓不到方才那灵光一闪的感觉了。
陈景航从来都不是害怕困难的人。
某一个周末，他曾在一天时间内，花费十几二十个小时，将一整本圆锥曲线大题刷完。
当初，刚刷完，除了累，他还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好像……他找到了某种规律。
或许上过学的人都尝试过，像是找到了万能钥匙，只要见到题目，便能跳过步骤，直接写出答案。
或许不完全对，但大差不差。
现在，就很像那种状态。
但一时间，他也抓不住那转瞬即逝的灵感，只好作罢。
往后，李正阳又讲了好几道例题，他都听懂了。
能明显感觉到，他和其他人间的差距越来越小，甚至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超过了部分人。
下课后，他被老头子拦住。
“你……”李正阳斟酌了一下措辞，才道：“你这个暑假，没有偷懒吧？”
他可不想一个初露锋芒的天才，就此被耽误。
“没有。”
“没有就好。”
老头子大松一口气。
其实从课上，他光是看陈景航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听懂了。
作为老师，学生是不是在应付了事，他再清楚不过。
看着陈景航，以及旁边等候的徐沐歆，李正阳停顿片刻，道：
“有时间，你们多来找我问问题。”
“好。”
二人皆颔首。
对视一眼，他们才离开。
路上，陈景航随口道：
“你有没有感觉到，李老师好像变了点？就连看我们的目光都多了不少？”
“有。”
徐沐歆扭头，扬起脑袋，“但他经常看你。”
正常来说，女孩才不关注这些东西，但老头子老是盯着她旁边，她想看不见都难。
“这样……”
陈景航摸了摸下巴，却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二人回到教室。
教室内，还挺热闹的。
分别一段时间，大家都在互相说着这一个月的有趣经历。
有出去玩的，有埋头卷的，更有年龄偏大的，已经考了驾照。
没有太多的工于心计，勾心斗角，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便是考取大学。
高中的感情可不比大学，高中的感情还是很纯粹的。
陈景航环顾四周。
细看的话，一个月过去，大家都有了些许变化。
比如说，卤蛋头头发长了。
比如说，高浚希人长帅了。
比如说……
“冯磊，你暑假去非洲挖矿了？”
“咩啊？”
估计是和老爹待了一个暑假，这小子开口便是标准粤语。
陈景航有些无语。
感觉比军训还猛，这傻儿子不会被拐去当苦力了吧？
“没啊，就是出去玩了几天。”
“……玩几天能晒成这样？厨邦广告都可以找你代言了。”
厨邦酱油美味鲜，儿子晒成包青天。
“啧，你懂啥？”
冯磊一把搂过好兄弟的肩膀，道：
“这不是前段时间，我爸最近去江阳市出差嘛。”
陈景航心中一动。
“那边好像是靠海的吧？”
“是啊是啊！”冯磊满脸雀跃之色，“我们就在海边玩了一个星期，还有房子住呢，环境又美……”
虽说这小子向来说话不过脑，但还是听的陈景航一阵蛋疼。
“豪，好，壕。”
换言之，海边大别墅呗。
不愧是你，让你读这三年书，还真是委屈你了。
“别急嘛，有好玩的东西，还害怕我一个人偷吃不成？”
冯磊拍着胸脯，慷慨道：“等咱高考完了，我们一起去。”
他用手指画了一个圈，“咱四个都去啊，可别缺席了。”
陈景航与徐沐歆对视一眼。
“行。”
前提是高考要考的好。不然玩啥都没兴致。
陈景航在心中默默添上一句。
没再多言，他收拾好心情，便继续看书了。
从现在开始，到高联，他不想被任何东西打扰到。
但现实总是充满变数。
翌日。
正在一个空教室里刷题的他，第一次被外人打断。
“陈景航！”
是老班的声音。
——
ps：
新的书封面已经搞好了，5个。还想给你们看看来着。
但我使了很多方法，都发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不行，直接评论也不行，都会被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