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陈景航从书山中抬起头，唐滠峰声音放低了些。
“嗯，是打扰到你学习了吗？”
他也知道，陈景航为了竞赛，最近都快变成隐士了。
想在学校见到陈景航，还真不容易。
“没事，老师您说。”
陈景航正好休息，遂停下手中的动作。
“是这样，期末排名出了，你有一个进步奖。”
老班说到，“就在待会儿，你去领奖吗？”
陈景航下意识就拒绝了。
“算了，老师。我就不去了吧。”
在他看来，领奖这种东西，纯粹就是走形式。
有这时间，不如给他多刷几道题目，他正愁找不到昨天的那种感觉呢。
“其实也不会花你太多时间的。”
老班犹豫半晌，才道。
他当知道这小子会拒绝，但上边的命令也确确实实传达下来了。
就是因为人人都不愿意去领奖，他才要过来催人啊。
“最多半个小时，好吗？等临近颁奖了，我再找人叫你。”
这是老班最大的让步了。
陈景航不想让老班为难，或者说，他也不愿意搞特殊，只好应下。
“好吧。”
……
来到下午。
估计是最近数竞的缘故，数学前十的分数，被狠狠地拔高了一大截。
以至于，刘逸隆的143都没入榜。
值得一提的是，冯磊估计是最近悟了，成绩也涨幅的恐怖。
可惜的是他依旧没拿到进步奖。
不枉陈景航狠心敲打，反观高浚希，居然拿到了。
众人集合，前往体育馆就坐。
徐、陈二人也没晚别人太多，一起前往那个领奖的小平台。
到达目的地。
反正也没到领奖的时间，二人遂绕回熟悉的地方。
看着不远处的玻璃，倒映着女孩纤细的身影，以及陈景航高大的身躯。
室内外光线不同的缘故，显得有些糊，看不真切。
但这身高差，加上二人都穿着校服，青春感拉满了。
这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徐沐歆突然鼓起腮帮子，扁了扁嘴，秀眉皱起。
虽说她这次一不小心又拿了语文+数学的单科，以及总分前十。
但她还是没能实现当初的愿望——与陈景航同框上台。
像是猜到了女孩的心事，陈景航揉着她的脑袋，道：
“你别进步得太快，稍微等等我啊！我很快就能追上你。”
“嗯！”
闻言，女孩的眼眸瞬间就亮了，嘴角也扬起一抹甜甜的微笑。
有些话她说不出口，但陈景航总是能先想到。
徐沐歆指着当初第一次，二人相约在外面等待彼此的地方。
她一语双关道：“我在这里等你哦。”
陈景航也笑了，“好！”
……
透过稀疏的人群，陈景航可以看见里边的情景。
此时此刻，正在颁发理科总分前十。
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次的前十，有了很大的变化。
毋庸置疑，楚星宇照样稳居榜首，但其后面的千年老二居然变了，变成了周浩。
可怜老二，逆袭不成，还掉到了第三。
徐沐歆则去到了第四。
若非她最近将重心都放在了数学上，某一两个科目稍微掉了一点分。
单是数学一科的提升，她都快打穿690的壁垒了。
5~10名几乎全变了。
陈思远杀进了前十，那位名叫刘雨薇的女生则是跌出了前十。
对此，陈景航并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不是谁都能同时兼顾竞赛与高考的。
伴随着10人下场，激昂的背景音乐再次响起。
“进步，是生命之树常青的秘诀，是每个人内心深处不灭的火焰。”
“它不在于你有多高，而在于你如何一步步跨越障碍，勇敢前行……”
“下面，有请理科进步奖上台领奖！”
陈景航与高浚希前脚搭着后脚，从侧门进入了颁奖台。
顺着楼梯，他们一步步走着。
直到走出暗红色的帘子，他们的身影完全显露出来。
整个体育馆骤然安静。
一如过去。
仿佛世界被摁下暂停键。
绝大多数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惊愕、诧异、不敢置信爬满面庞。
半晌，其中一人打破了沉默：
“我似乎见到了一位故人……”
“是，是吧……我看也像。”
直到此刻，众人终于是反应过来，体育馆重归喧闹。
有人目瞪口呆：“陈景航？？？又是他！”
有人双手抱头：“特么的，都不敢这么写啊？”
有人无奈扶额：“梅开三度，演都不带演的……”
有人满脸笃定：“实锤了，绝壁是寡。”
有人呆若木鸡：“这……刘慈欣来了也得给他鼓掌。”
“……”
而后，新话题被人引出：
“听说他这段时间在搞竞赛。”
众人闻言，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竞赛归竞赛，这玩意跟月考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那，他现在到什么阶段了？”
众人里，还是有懂哥的。
“已经过了预赛了，相当于过了市级。听说，他下个月就要参加联赛，那已经是省级的了。”
“啊？”
“……真是麻雀啄了牛屁股，雀食牛逼啊！”
遥想当初，还以为陈景航是个练体育的料，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没成想，居然是文化课的王。
台上。
听着众人的各种惊叹声，看着众人的各种惊诧的表情，陈景航无奈地倒吸一口气。
估计是被徐沐歆传染，他如今也越来越不喜欢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了。
就有种……被扒光了扔掉大街上一样，“千夫所指”、文明观猴的感觉。
嗯，虽说不是骂人的话，但成为话题的中心，总有些别扭。
直到下了台。
扫视了几眼，却没见到徐沐歆。
估计是去排队准备领下一科的奖项了吧，陈景航没多想。
突然。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陈景航扭过头，见到依偎在一起的二人，不由得一愣。
（哎哎哎，咱不整牛的啊！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