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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开学第一天

    转眼之间来到九月初,正是开学季的时候。学校的树荫大道交错的枝丫正向外伸展着,努力的生长发育,在风中摇曳摆动,时不时的沙沙作响。

    蓝天白云在空中挽着手慢慢游荡,旭日从间隙洒下,本该能遮阴的大道也就此变得敞亮起来,烈阳被揉成轻软的模样。

    曹慕深早早注意到了群内班主任的相关通知,里面写满了开学第一天的注意事项,尽是班主任对他们的关照之情,他们需要在十一点时到教学楼下集合,等待她的到来。

    新的环境总是能引起人的好奇心,而中职对曹慕深而言,却有着特别的意义。因为这所学校是在他中考落榜后的灰暗日子里仅有的救赎。他无比地庆幸自己在中职中专校招的那段时刻,做出了个正确的尝试,尽管当时曹慕琛对此并没有寄托多大的希望但就是因为这个不经意间的后手挽救了他。

    在无数初中学子的心里,学习三年要走向的道路应该是通过中考顺利考上一所理想的高中再去往圣神的大学。曹慕琛总觉得条条大路通罗马,何必困死在高中这条路上。

    曹慕深走向中职的道路以来,遇到的人和事,军训中发生的苦难和快乐都让他感到无比的踏实,此刻发生的一切让他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因此今天,他早早地来到了学校,崭新宽阔的中职在湛蓝的天空下泛着光辉,让他眼前一亮又一亮,脚下的步伐走走停停,眼睛忙得看不过来,空气中不禁让他感到无比的舒心。

    初秋是晕染开的,千丝万缕的蓝,光透过树的碎影,变得斑驳无比,犹如他从未抬起过的梦照映在了现实。凉风吹动树叶,带来炎热又清新的味道。

    曹慕琛欣赏着学校的美景,鼻间充斥着草木清香,心旷神怡,脸上神采奕奕。学校比初中大多了,约莫翻了两三倍的地理面积,宽阔的马路足够两辆小车同时前行,在开学的季节依然不会让人感到拥堵。

    曹慕琛读的初中是公办,办学多年的公办学校有着年久失修的痕迹。充斥着岁月痕迹的教学楼,教室里尽可能地容纳学生,挤得满满当当。他回忆起过往,连同呼吸变得小心翼翼,大家走动的时候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初中的道路是古老的窄小的,上下课的时段一眼望去视线里会被黑压压的人群遮盖,空气里是各种各样的味道,汗味、饭菜味、衣服潮湿的味道。

    而眼前的环境截然不同,敞亮开阔的阳光大道仿佛有股穿进入心里的魅力,曹慕琛觉得他的心境也变得开朗了起来。金色的阳光经过教学楼旁那一排挺拔葱郁的水杉枝叶筛滤过后,照进教室的玻璃窗来,分外的亮丽。崭新的教室和会议室屹立在屏障似的围墙里面,小巧玲珑的传达室守卫在大门西侧。

    他脑海里关于军训破烂的宿舍的阴暗记忆不翼而飞,已然被新的、美好的一切所替代。接连成群的教学楼坐立在学校东侧,与实训课教学楼挨在一起,通过二楼的连接通道可以任意在两栋楼之间穿行。实训楼前是学校公用的大操场,红色跑道和中间的草坪在光影下变得清晰透亮,散发着微末的光晕。现在这个点,太阳正炽热着,所以操场上只有零散的几个人在锻炼。曹慕琛面对新奇的楼宇和场地,反而忘了日头,穿过操场来到它旁边的两层平楼。

    大平层的一楼分为老师食堂和厨师专业实训区,二楼作为舞蹈兴趣教室和形体课教室。遥遥看去干净整洁,井然有序。

    曹慕琛对学校的好感愈发增多,他逛完东侧,紧接着往学校西侧走过去。相比于教学楼和设施成片的东侧而言,西侧只有孤零零的一栋楼,用来当作电脑课教室和兴趣班所在的楼。兴许是军训的效果显著,或是曹慕琛的内心的激动让他忽视了身体的累,将近绕了一个大圈把整个宏大的学校风景收入眼中,他居然都没有感到一丝的疲倦。

    他兜兜转转回到了教学楼下集合的地方,在等待的过程里曹慕琛的目光依依不舍地望着前方的景色,不禁感慨。这学校真大,实训教室多得他快数不过来,而且还细致地为不同专业划分出了他们专属的训练教室,配备了该模块需求的标准化设施。对于以前坐在初中窘迫的教室里学习,所有的试验都在一个教室进行的曹慕琛来说,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好环境。

    从此往后,他也会在专业化的实训教室中使用着独有的设备学习自己的模块,然后学有所成,掌握一门技艺。想着念着,他眼神频频地展望高大的教学楼。

    到了集合的时间,各个班级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曹慕琛跟在同学们身后排好队去领校服。刘老师站在校服堆的旁边给同学们分发衣物。一身正装,身形端正笔直,清秀的面容化了淡妆,镇定自若地望着众人,虽没有严肃得一丝不苟的距离感,但也足够让人信服,显然是位经验丰富的教师。曹慕琛视线扫过周围人,大家难以掩饰对即将开始中职学习生涯的激动的心情,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气息,让人心生亲切之感。他无疑是和他们一样的,他眼眸里闪烁着亮光,心跳不断地加速,好像面对的不是一场普普通通的领校服,而是去参加某个上台仪式领奖。曹慕琛领到校服时,捧着衣服的双手微微发颤,双眼不敢置信地来回描摹校服的细节。他轻柔地拆开塑料包装袋,拿出里面的校服慢慢端详起来,眼里浮现出惊讶的神情。中职的校服有夏季两件短袖,秋季和冬季的上衣下裤各两套。款式模样竟然没有惯常校服的那种丑感,版型十分不错,比初中的校服好太多了。

    大家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看望新校服,把它放进包里,进行入学的下一步流程。刘老师挥挥手示意他们重新排列征集,接着她走在队列的最前方,带领众人前往教室。蝉鸣阵阵,阳光斜照进空荡荡的阶梯教室,米白色的窗帘镀上了暖色的金边。屋顶的吊扇缓缓转着,发出单调的声响。刘老师在教室门口停下,垂眸盯着手里的学生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