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呀，一个班的，怎么他走在前面？”
“周四我做值日，打扫卫生。”
“嗷。”
“那天回到家后，有人说，看见他俩在小卖部吃东西。气得我砸头，但是强装镇定。之后，无论是她离开的消息，还是她回来的消息，也都是这个男生告诉我的。”
“为啥，你没有电话么？”
“没啊，啥都没。”队长叹气，“只能找有的人借，还不能总借。因此我也总结了一条人际交往的最高准则——多沟通，凡事多讲几句，由心发声，从事件当事双方角度出发，把话讲开，讲明。”
“嗯，很有用。”
“事实上，是屁用没有，胡搅蛮缠是大多数，明明不占理，还要撒泼打滚。”
“蛮不讲理耍光棍是吧，”
“嗯，”队长眨巴眼，“恋爱中的自己，也好像和这样差不多。”
“嗯。”
“后面和她分开想了很多，为她写日记，反思自己的过错，最后还是分开，理由为此想了很多，自己的趋向，她的愿望，地理上的阻隔，难以厘清的误会，痛苦的过往。”
“你为啥会追另外一个女孩儿？”
“期望值高吧？”队长思索着，好像不确定。
“你是将恋爱量化计算了么？”
“什么意思？”
“就比如说，你和初恋在一起的幸福度是7，而在一起的可能是02，与此相对的，另一位幸福度是4，可能是05，因为2大于14所以你决定追求另一位？”
“哇。言简意赅，不过，她的幸福度应该是10。”
“哪一位？”
“ta。”
“你牛。”
“说说你吧，我想听听你的恋爱史。”队长趴在草垛上，双臂城防，探出头来。
“我，我就是loser，初中异地恋炸了，高中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有一次，我在门口发呆，结果他俩，绕到后门汇合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么？”
“哈哈哈。”队长不地道的笑，“你太可爱了，我做个场景假设，假如你高中的时候，周末到学校作报告，结果走小路的时候，在老教学楼的楼梯处，发现他俩接吻，你是不是要一边哭着跑出去，一边说对不起？”
“你这也太恶趣味了。”子莫嘴角抽抽。
“你不否认么？”
“额，”子莫困扰。
“算了，你睡觉吧。”队长从怀里掏出了富源节，挂在门口，“有人进来的话，它会提醒我们的。”
“嗯。”
“能拜托你，握紧我的手么？”子莫将手从草垛底下探过来，没入整只手臂，也才打通了一半的道路。队长同意了，用右手打通了剩下的半条通道，
子莫手冷颤抖，队长手有余温，热量由高到低传递，子莫的手，渐渐平和了下来。
天亮，没有鸡鸣，晨光直接唤醒了浅眠的子莫。她醒来环顾周围，队长已经被她拉进了草垛深处，不见面庞，隐约有呼吸，撑了撑懒腰，放开了握住的手，队长也醒了过来，掀起草帘，
“抱歉，昨晚吵到你了。”队长道歉。
“哈哈，应该我说才对，”子莫嘟嘴。
“准备打仗吧，”队长站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嗯，”
“两位，”帐篷外，有人声，“尊王有请。”
两人相视，“走。”
大帐里，子受端坐燕椅，胸前大案，勃起羊角，作狴犴纹，右手笔架，左手号旗，简牍累累，批左至右。
“要跪拜么？”队长小声问，
“不用，”子受答，却依旧俯首，批复奏章，“鲜有来客，有失远迎。”
“哈哈，”队长思考，“吾等，从遥远彼岸…”
“我知道，我也曾经去过你们那个时代。”子受批复完一份，单玉在旁收拢已批复的竹简，“哪儿，人活得不错，天灾人祸少，没什么好挑剔的。”
“正是，正是。”
“我也知道你们是来干嘛的，只是，因为你们的到来，人族的千年大计，被迫提前了，”
“吾等知罪。”
“无妨，”子受挠挠眉心，“只是，眼下与神族决战，顾不上你们，你们要取回的东西，也不在我手里。你们可能要多等一会。”
“知道，”
“下去吧，”
“诺。”
两人退出帐外，子莫小声问；“什么东西啊？”
“我也不知道，”队长摊手，“他说是就是呗。”
“老家伙们，不会是故意派我们到这儿的吧？”
“不会吧，”队长摇头，“时空秩序一旦被扰乱，对他们而言，难道都不算大事么？”
“有可能吧，”子莫思忖着回答，“刚刚他都说，去过我们那个时代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对老家伙们而言，他们为什么要让我们过来，又或者说，他们会遇到怎样的危机，才选择，饮鸩止渴这方式。”
“外星人入侵？”子莫举例，“超级火山爆发？陨石坠落？”
“不清楚，但这些似乎都没有时空秩序重要。”
“那是啥？”
“或许是时空秩序本身就有问题。”
“哈？”
“假设时空本来就有一段是咱俩回溯到商代的涡流，老家伙们有意促成这一段，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也就是说，本身是意外，但是，这个意外是必要发生的？”
“如果说，时空唯一的话。但我们出现这里，这里的情况难道说也和我们原来的时空是同一个？还是说，这是另一个可能的世界线？”
“按照他的说法，是祭祀观测到了未来，导致过去的状况发生变化，由此促成了我们的到来。换句话说，就是时间河流因某颗重石导致的涡流。”
“嗯，”队长点点头，“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我们有保护，有地方住，还算不错。”
“那，找个地方洗澡，吃饭？”
“先吃饭吧。”队长左右张望，“哪怕是一天两餐，现在差不多也是开饭的时间了，”
“我能闻到，空气中的饭香。”
“那靠你了。”
队长半搂着子莫的腰，牵着她游荡，在几个帐篷间来回游走，终于于路口处撞上了一名武装士兵？
“什么人？”
“我们是古蜀以西的商人，来贩卖粮食的。”
“原来如此。”士兵放下戈矛，“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找吃的。”
“早餐在另一边，你们走反了？”
“那这里面是？”
“束脩。”
“嗷。”队长闻言，将子莫甩转方向，由来时路往回退却。
“怎么了？”子莫带路问。
“嗯？奇奇怪怪。有点想起了酒池肉林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