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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看守所第一天

    睡得正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被谁重重的踢了两脚,我一骨碌爬了起来,踢我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家伙,后来知道他叫天宝,21岁,湖南人,抢夺金店的项链进来的。

    天宝趾高气扬冲着我说:“新来的还睡懒觉,赶紧洗脸刷牙。”我一边表示服从一边朝小圆头他们睡的地方瞟了一眼,都还在铺上躺着呢,我们睡在厕所边底层的是最先洗漱的一批人。

    这时水龙头那里已经挤成一堆了,我赶紧拿了杯子牙刷挤进去,牙刷很短,大概也就8厘米左右,没有柄,可以把食指套进去,刷牙很困难,也刷不干净,草草的洗漱完,就学着别人的样,坐到自己睡觉的铺上,大家靠着墙或坐或蹲着。

    等我们下面都洗漱完了,上面睡觉的那帮人一个个慢腾腾的起床了,大概他们就是传说中在牢房里享有特权的一部分人了,他们不挤,一个接着一个洗,最后才是牢头小圆头洗,还有两个犯人在铺上服侍着,其中一个就是早上踢我的天宝,一个帮他挤牙膏,一个在脸盆里倒洗脸水,我这才发现,小圆头洗脸水居然用的是矿泉水。

    监室的过道上有2桶矿泉水,大概就是让我们喝的,组长洗脸就用这水,小圆头刷好牙,一头扎进脸盆里浸了一会,用毛巾左右上下洗的很讲究,估计这就是他当牢头的派吧。

    洗完脸后,小圆头把毛巾交给旁边侍候的天宝,头一抬,两眼盯着我,我被他盯着有些发毛,不知道又要搞什么花样了,小圆头开口说话了:“昨天晚上对你很照顾了,也没做你规矩,你在我的监室里要给我老老实实,废话不要多,话多了什么时候吃巴掌可不知道了。”

    我赶紧点头,“知道了。”小圆头把头转过去,对着昨天教我规矩的胖子说:“叫他洗碗,晚上值班安排第3班,不懂的你教教他。” 于是胖子又把教我洗碗的事交代给了一个叫翁伟的温州人,洗碗是他总负责。

    翁伟是盗窃犯,最擅长入室盗窃,他告诉我,说我很幸运,一般人进来是先洗马桶的,让我洗碗还是非常照顾的,一定要把碗洗干净,不然的话,就去洗马桶,我扭头看了看墙角的马桶,心里想着,怎么沦落到这地步了。

    这时,“哐当”一声,铁门上打开了一个小窗口,开早饭了,大家分工有序的拿脸盆拿碗,在铺板上摆好了,铺板上的被子早有人已经整理好了,四四方方的打好包叠在角落里,大家排队到小窗口打饭。

    早饭是面包,一人三个,还有半碗紫菜汤,大家都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我没有胃口,就拍马屁给了两个面包翁伟吃,他也不客气,拿来就吃,我趁大家都吃饭的间隙,仔细观察了下铺板上吃饭的情况,小圆头和几个睡他身边的围成一个圈吃饭,教我规矩的胖子又和几个围成一个圈吃,昨晚给我枕头的老沈和几个睡我们上头的也围成一圈吃,剩下的就是我们洗碗洗马桶的在一起吃了,吃饭也是分级别的,显然我在看守所里是最低级别的

    早饭很快就吃好了,小圆头放下碗,站起来往下面眼一扫,下面还在吃的人,不管吃完没吃完的,也立马放下碗整理起来了,我正看着呢,后背突然被人推了一把,回头一看,是翁伟,“还傻站着干什么,到下面洗碗去啊。”

    全监室总共有50多只碗,分成四摞,翁伟坐在铺上,他负责洗碗的最后检查,“碗不要洗错,一摞归一摞。”洗碗有4个人,我负责第1道工序,蹲在马桶前,在脸盆里倒上洗洁精,把碗里剩饭菜倒掉,在盆里洗干净,要求必须洗得碗里没有油渍,第2道工序是个叫小剑的未成年犯做的,负责把我洗干净的碗在水里过三遍,他就蹲在马桶上,接过我洗好的碗,然后在面前的3只脸盆里都过一遍,去掉残留的洗洁精,第3道工序是个那个踢我的天宝,他坐在大铺上,用毛巾把碗里的水擦干,然后交给第4道工序的翁伟检查,翁伟检查合格,再用干毛巾擦一遍,然后一摞摞叠好,如果发现不合格就马上扔下来让我重洗,我洗的快慢干净直接关系他们的工作,超过20分钟就会被上面的人骂,如果有碗洗不干净,吃饭的时候被上面的人检查出来,4个人都要受罚。 因此我既要洗得快,又要洗的干净,对在家从没洗过碗的我,真是个艰巨的工作。

    洗完碗有一段时间休息,洗马桶的就会在这个时间里,把马桶里里外外擦洗干净,把各种垃圾用垃圾袋打包。休息到7:30的时候,是早自习,每个人都必须沿着铺板沿一溜坐好,是学习反省时间,傻乎乎的要坐1个小时,平时没这么坐过,1个小时下来,加上刚才蹲着洗了50多个碗,坐的我腰也酸背也疼的。

    小圆头几个在上面聊着天,说着笑话,我们坐下面的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不然就会被骂。我闭着眼睛,不出声也不乱挤,静静地坐在那里,闻着厕所的味道,脑子里就象一锅粥一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小圆头一声“好了,解散”,大家这才站起来,我也和别人一样想坐回铺板上去,被翁伟拉住了,“你还有活没干呢”,说着指了指脸盆里刚才洗碗的毛巾,那些都是我的活,我不敢说什么,赶紧蹲下来洗干净挂起来。

    刚洗完,就听见外面廊上想起了管教民警的脚步声,小圆头在门口就喊起来,“准备放风,坐好坐好”,又是一阵忙乱,大家在铺板上一溜坐好,等待放风。

    铁门打开了,小圆头排在第一个,朝我们后面喊了一声:“报数。”我一楞,旁边的洗马桶的那位赶紧拉了下我的衣服,排在最后的我才反应过来,大声的喊到:“1”,每人依次报数,到小圆头那里是20,我知道了我们号子里关押着20个犯人。

    这时小圆头正结结巴巴的向民警报告,“报告所长,本监室应到20人,实到20人,是否放风请指示。”管教民警一声“放风”,于是大家鱼贯而出,外面有一排无顶的房子,三面是围墙,一面是铁栏杆,上面一道铁门,顶上用角铁焊住,像个笼子一样,我们通过铁门进入放风场,分两排站好,稍息立正后,开始背诵监规。

    我还不会背,站在队伍里胡乱张着嘴,滥竽充数,背完监规后解散自由活动,靠近铁门的那块自然是牢头几个的专利,我们只能站在后面,我们新犯是没有资格和民警讲话的。

    大家洗衣服的洗衣服,晒太阳的晒太阳,我坐在角落里抬头看着被钢筋分割成一块一块的的天空,心里想着家人,想着妈妈老婆肯定担心死了,儿子就要读一年级了,本来给他跑实验小学的,现在不知道会分到哪个学校去?

    正在那胡思乱想呢,一个大个子警察走过来,看我们稀稀拉拉的,生气了骂道:“什么样子,做队列。”小圆头似乎很害怕这个民警,后来知道,那个大个子警察就是看守所的所长,嗓门特别大,喜欢骂人。

    胖子是我们监室负责喊口令的,除了牢头和身边的几个人外,大家都要做队列,和在部队里一样,走一些基础动作,稍息立正,跨立,停止间转法,原地踏步,齐步走,胖子喊第一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是个半路出家的,喊口令的要领没掌握,快慢音量都不对头,队伍能不松垮垮的吗?走了几个来回,据说再过几天就要队列考试,每个监室还要评比,我们这监的队列水平,够呛。

    走完队列,小圆头几个趴在铁门边吵吵,不一会,又来个所长,翁伟告诉我,那个是我们的主管民警,专门管我们监室的,他站在铁门外,问小圆头:监室里有事吗,有没有新犯“。“有一个”,小圆头冲我摇了一下手,“过来,见下我们所长”,我走上前去,立正,所长问我什么案子,我简单的说了下,他点点头,“在里面听值日的话,有什么事情向我汇报”,我这才知道原来牢头在外面是叫值日的,我回答:“知道了,谢谢所长。”

    这时,小圆头几个也凑上来,嬉皮笑脸的对所长说:“所长,香烟饿死了”,“所长该发烟了,我们这么听话。”所长从手上的提的袋子里掏出一包香烟,扔给了小圆头,“一人一支”,“好嘞”小圆头笑嘻嘻接过烟,一个个的发烟,所长在上面看着又嘱咐了一句:“别把香烟带到监室里去。”“是是是”,小圆头赶紧应着。

    很快每人都分到一支烟,翁伟偷偷的告诉我,香烟掐掉一半带进去,剩下一半抽掉,等会所长要检查香烟屁股,我看了看周围的犯人,都在掐烟屁股,我不抽烟,我也没掐,直接走上去把烟给了小圆头说“我不抽”,小圆头很奇怪的眼神看看我,这时,他身边的另一个人,大家都叫他阿四,开赌场进来的,年纪30来岁,满脸青春豆,很凶经常骂人,他一把把我手中香烟夺了去,很不客气的说我:“不抽我们抽,下去”,我走回去,继续蹲在墙角看天空发呆。

    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进监室,铁门一关,大家把自己掐的半截香烟都交给牢头。号子里就是个别几个人的天下,我们仍得老实的靠墙坐铺板上,不准说话,小便也要向值日报告,外面第2批放风的监室已经在报数了,上头的几个人,趴在门缝边看,铁门有两层,有一道门缝看得到外面放风的情况,上面那几个看见别监室有认识的犯人就打声招呼,打听点消息,如果被所长发现了,就会一脚踢在铁门上,那几个趴在铁门上看的犯人就会象耗子一样窜回到铺板上。

    中午开饭是10:50左右,每人一碗3两左右的饭和一碗菜汤,我还没适应这里的伙食,不想吃,洗碗的那几位立马就把我那份分而食之了,吃完饭又是洗碗。中午这段时间可以上厕所,晚上不行,会影响别人睡觉,没等我们洗完碗,就有人准备大号了。

    8月的天气很热,我们最底下的5、6个人挤在4平米不到的地方午睡,人挨着人,汗突突突的被挤出来,监室的顶上有2个吊扇,因为离地太高,感受不到。值日和上面几个就比较舒服了,有专人为他们打扇子,扇子其实就是一只脸盆,来回的给他们几个扇风,都睡得挺安逸的。

    挤在人堆里睡觉的我实在受不了,干脆坐起来让给翁伟几个睡,我下到过道里,拿出毛巾打算用水擦一下黏糊糊的身体,刚打开水龙头,毛巾还没打湿,上面就有人开骂了,“他妈的,你胆子这么大,谁让你午睡时擦澡了,想吃巴掌了是不是。”

    我一看,骂我的是个戴眼睛的,个子不高,略显的有点胖,后来知道他叫吴光,银行职务侵占进来的,这家伙就是一天到晚骂下面人的主,他这一骂,别人都被吵醒了,七嘴八舌都说我新犯这么吊,我也不敢解释,呆呆的站在那里,小圆头在上面讲话了,“你不想睡觉是吧,那好,靠墙站好,站到我们起床。”

    吴光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的,说要给我吃点苦头,我转身面朝墙站好,很奇怪,当时我一点没有感觉到委屈,脑子什么想法都没有,心里非常的平静,就这么站着,也许我已经从心底接受了这个现实了。

    13:45午睡起床了,我还站在那里,喊口令的胖子过来,又给我上规矩课了,胖子是湖南人,和阿四一样开赌场进来的,他对我说:“你也算是本地人,换了别人,今天这样的话早就挨大板了。”挨大板是什么,我不知道,估计轻不了,胖子又说:“上面人给你面子,你别当是福气,在这里做什么事都要汇报,没有你自作主张的权利。”我轻声的辩解说:“当时上面都睡着了,我不敢吵你们。”就这句话又捅了马蜂窝,阿四呼的一下从上面窜了下来,指着我的鼻子,“你他妈的想反啊,上面教你规矩,还要解释,你他妈越解释越给你吃苦头。”

    原来在里面我们是没有解释的权利的,我闭嘴不说了,上面那几人为了维持他们对监室的绝对统治,任何逆上的事情都会遭到严厉打击,在这种情形下,我能做得只有顺从了。

    靠在墙上,忍受闷热浑浊的空气,我闭目养神,少说话甚至少做事,规定你做什么就只做什么,帮别人忙有时也是犯错误的。在浑浑噩噩中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照例又是一饭一汤,我看见那个老沈拿出火腿肠和咸鸭蛋吃,觉得很奇怪,值日那几个吃的东西就更多了,鸡腿,鱼干,甚至还有雪碧,监室里居然还能有这些东西。晚饭我稍微吃了几口,就不吃了,还是没有胃口。

    洗完碗后,开始放电视了,电视吊在离地5米高的墙上,我们坐在铺板上都要把头抬的老高,还记得放的是《魔幻手机》的电视,我压根都没看进去,身边洗碗的几个人,翁伟、天宝、小剑三人一个个上去为值日那几个轮流打扇子。我接受不了,因此也没有像他们那样,只是坐在那里,不动不说。

    快7点的时候,小圆头在上面喊了一声“坐好,看新闻联播了。”大家都整齐靠墙坐好腿伸直,还要把手放在膝盖上,原来值班所长会在新闻联播的时候为各监室纪律打分。新闻联播后还能再看电视到20:30,只有一个频道中央3套文艺台。

    正在看节目的时候,突然,铁门响了起来,所有人突然都异常的兴奋起来,“有新犯来了”,翁伟捅了捅我,很开心的说,有新犯你高兴个什么劲,我心里想。

    门开了,一个怯生生的年轻人被推了进来,满脸的恐惧,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发抖的身体,他紧挨着铁门不敢再往里面移动一步,胖子大喊一声“站好了,靠墙”,那家伙一哆嗦,好像没有方向感,不知道站哪里好,我想,我刚进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那样,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好像看到我自己刚进来时的样子了。终于,新犯找到方向感了,靠着墙壁面朝着我们站好了,也没人理睬他,大家继续看电视。

    电视一结束,小圆头开始对新犯问话了:“哪里的?”

    “安徽的”新犯战战兢兢的回答。

    话音未落,早在旁边有准备的胖子就窜了下去,一巴掌抽在那新犯的脸上,“整个安徽都是你们家的?”新犯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胖子又问了一声:“安徽哪里的?”这家伙总算回过神来,“安徽阜阳的。”

    “犯什么事进来的?”小圆头接着问。

    “警察说我偷东西”,那个新犯轻声的回答。

    “他妈的,警察还冤枉你了,是吧,到里面还这么给老子说话”,新犯不老实交代自己的事情,犯了监室里的大忌了,又有人窜了下去,拿起地上的拖鞋照着新犯的嘴,劈头盖脸的抽起来,新犯下意识的用手档,一挡就更加不对了,从铺上站起来个小个子,站在铺板上朝新犯的身上就猛踹,新犯被打得蹲下去了。

    小圆头挥挥手,打人的都停了手,叫新犯站起来,又问了一遍犯什么事,这回老实了,“我偷了本地人船上的渔需品。”

    “偷了几次?” “就一次。” 那个拿鞋子的高个子犯人顺手用鞋底又抽了他一嘴巴,“还不老实。”

    “真的,真的就一次。” 小圆头接着又问了几个人作案,作案金额有多少,一些刑侦专业的问题,想必在看守所里呆长了,和警察犯人打交道多了,都是经验十足了。

    看新犯傻呼呼的样子,小圆头也没兴致再问下去,对那个拿拖鞋的犯人说了句“让他洗刷刷。”后来我知道那个打人挺凶的是个东北人,年纪也不大,大家都叫他“大明。”

    “洗刷刷”就是洗个澡,我刚进来时也洗过,当时老犯还说了让我洗去满身的罪恶,可是见了今天这个新犯的“洗刷刷”,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受到了很大的优待。

    大明走到水龙头边,翻出块肥皂,对新犯嚷到:“过来。”新犯害怕,站在门口不敢过去,刚才在铺上踹人的小个子,上去“啪”的就是一个嘴巴子,又踹了新犯一脚,这个小个子身上纹着龙,工艺相当差,人偏瘦,长的很暴虐,一看就知道是街上不入流的混混,翁伟告诉我他叫“阿龙”,千万别惹他。

    新犯木木的走到水龙头旁,大明对新犯说:“把衣服都脱了”,因为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新犯不敢脱,少不了又挨了大明几巴掌,一脱光衣服,大家都笑了,胸口居然还纹了朵花,大明笑着说:“想不到你还喜欢这调调啊。”说完,把水龙头一开,递给他一块肥皂,“好好洗刷你的罪恶。”

    新犯就拿着肥皂洗起来了,一边洗一边胆怯的看着我们,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搞他,看着新犯肥皂擦的差不多了,大明不知从哪里摸出把洗衣刷子,对着新犯身上就开始刷起来了,新犯冷不丁的被刷子刷痛了,又不敢喊,蹲在水龙头下任大明刷,不白的背脊上很快被刷出一条条红红的血痕出来,刷完后背,大明拍拍新犯的背,示意他转过身来,擦前面,胸口那朵花是重点关照部位,新犯咬着牙,皱着眉头,估计很疼,皮肤很快见血了,大明看着差不多了,叫新犯洗洗干净穿上衣服,靠墙站好,等待小圆头发落。

    小圆头在铺位上坐着,看了看新犯说:“好,今天到此为止,规矩明天早上再做,面壁站2个小时以后睡觉” 。

    监室里晚上有两盏节能灯,灯是不关的整夜亮着,每天晚上我们犯人要轮流值班,2人一班,每班2小时,胖子教规矩的时候教过我,值班要做的事,一防止犯人越狱;二防止犯人白天受委屈趁晚上报复他人;三帮值日和几名老犯打扇子和打蚊子。

    我和翁伟是一班,值12点到2点的班,这个班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是睡得刚舒服的时候起来,好处是可以偷懒,人基本上都睡着了。让我帮那几个家伙打扇子呢,心里这道坎还没有过去,我自愿承担打蚊子,翁伟看他们几个都睡着了,也乐得偷会小懒,看哪个有点要醒的样子,才会上去打几扇子。

    墙壁是白的,有蚊子停在上面很清楚,打蚊子必须要用湿毛巾去捂,这样不会出声音,就不会吵醒别人,如果吵醒那几个老犯,第2天就会被臭骂一顿。

    值班的时候,我抽空背了下墙上写的监规:

    一、认罪服法,服从管教,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二、如实坦白,深刻反省,检举揭发,戴罪立功;

    三、积极改造,接受教育,不准教唆,不准抗讯;

    四、认真学习,保持安静,不准嬉闹,不准打斗;

    五、内务整洁,按时作息,不谈色情,不搞迷信;

    六、爱护公物,讲究卫生,不准涂划,不准装病;

    七、会见受审,遵守规定,不准串通,不准传信;

    八、绳索刀具,违禁物品,不准带入,不准遮掩;

    九、牢头狱霸,依法严禁,不准结霸,不准欺人;

    十、实记监规,照此言行,违反受罚,遵守有奖。

    2个小时的时间,虽然没能背下来,基本上七七八八都有印象了,让我7天背出,我估计2天就可以了。

    这就是我在看守所呆的第一天,这样煎熬的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我心里实在没底,我的确应该好好计划下我在看守所将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