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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荒唐的手术

    副院长显然不会不知道陈海的专精领域。

    只是他有着自己的考量,因此他还是支持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原因无他,只因为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刘处长的丈母娘。

    他今天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讨好刘处长,好让他们医院今年评优和先进单位的计划落地。

    只要是刘处长提出来的要求,哪怕他们是要求一只猩猩做手术,恐怕副院长都会点头。

    甚至如果真的是让一只大猩猩做手术,或许副院长还会更开心。

    因为他不用花时间说服大猩猩接下这台荒唐的手术。

    因此即便是知道陈海不擅长这台手术,副院长也必须要赶鸭子上架。

    他示意陈海不要激动,随后说道:“我知道!所以你只需要露个面,在旁边打打下手就可以了。实际的手术操作,我会让乳腺外科的韩主任负责的。”

    陈海听完更急了:“可这不是违背患者意愿了吗?这可是犯法的啊!”

    “违背什么患者意愿了?她只说要你帮她做手术,又没说必须要你主刀。”副院长切词狡辩道。

    这样的话糊弄傻子还行,想说服陈海,显然还不够。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情真要被曝光出去,当事的医生肯定是要被千夫所指的。

    这样的事故之前也不是没有出过。

    按照医院一贯的做法,肯定是牺牲医生,以平息众怒。

    至于其中到底有没有内幕,又有谁会真的去深究到底呢?

    义愤填膺的公众们取得了胜利的旗帜后息事宁人,医院只付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小医生就度过了危机,这是多么皆大欢喜的结局啊!

    想到这,陈海在自己的口袋里暗暗地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可是要是被人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院长面露不悦地骂住了陈海。

    官大一级压死人,陈海也不能据理力争,只能听院长把话说完。

    “你不用担心,我会和手术室的所有人打好招呼的,保证不会有人泄露一星半点的。”

    副院长说得轻巧,嘴长在别人脸上,即便他是副院长,难道还真能让所有人闭嘴吗?

    就算是他真的以官威压住了所有人的议论,如果有人离职了,泄露个一星半点的,也够陈海喝一壶的了。

    合着他不参与手术,到时候出了事情一推四五六。

    韩主任是医院的老人了,医院自然也不可能放弃他。

    真要出了事,到时候还不是他这个小主治背锅。

    陈海虽然因为晋升的事情,有求于副院长,但也不至于蠢到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冒险。

    因此他委婉地拒绝道:“院长,这个事情太大了。我没办法做这样的决定,您还是再找找其他人吧!我门诊那边还有病人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副院长似乎早有准备,在陈海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马上叫住了陈海:“你先别急着下决定。你晋升的报告我已经收到了。”

    不出陈海所料,副院长果然拿支撑晋升的事情来要挟陈海了。

    只是即便陈海明知道对方会这么做,他还是不得不选择停下脚步。

    原因无他,职称对于他一个外地来的,无依无靠的小医生太过重要了。

    除了迫在眉睫的待遇问题外,他还需要副主任医师的职称来申请项目科研经费。

    他已经不记得多少次因为职称的问题,不得不把自己的科研成果拱手让人,把自己的名字放到论文二作的位置了。

    本来当临床医生就已经很忙了,要兼顾科研就已经是鸡蛋里挑骨头了。

    更不要说陈海的工作量起码是普通医生的一点五倍了。

    他的每一篇论文都是他牺牲本就不多的睡眠时间,用心血一点一点的凝结而来的。

    甚至说是用命换来的都不为过。

    即便是这样,他依旧要主动地将他的科研成果“上供”给其他医生。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是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是没有资格申请高经费的研究课题的。

    哪怕他这个主治的手术水平是全院公认的高,也没办法改变他工作十几年,依旧是个小主治的事实。

    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如果再这样下去。

    按照医院的规则,恐怕他这辈子都只能背负着主治的职称。

    或自觉滚蛋,或忍辱偷生,看着自己后辈和学生一步步超越自己,继续给他们当牛做马。

    所以他必须要抓住最后的机会往上爬,哪怕过程并不光彩。

    他转过头,和副院长四目相对。

    副院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靠在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

    因为他知道,陈海根本没得选。

    果不其然,陈海乖乖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副院长似乎是对陈海刚才不听话的反抗有些不满。

    陈海坐下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开出条件,而是摊开手慢悠悠地说:“把桌上的咖啡给我拿来!”

    陈海听完,拳头都捏青了。

    端咖啡虽然不是极具侮辱性的动作,但在此时却是副院长做服从性测试的考题。

    性质和让狗把主人扔出去的球再捡回来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陈海的身体因为愤怒而不自觉地颤抖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却始终迈不出心底的那道坎。

    他撇着嘴催促道:“怎么了,难道我现在连让陈医生帮我拿杯咖啡都叫不动了吗?”

    副院长的眼神在陈医生身上来回扫视,脸上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陈海低着头,阴沉的脸上像是能滴出水。

    他将手一点点地靠近着咖啡杯的把手,指尖微微颤动着。

    手和咖啡杯之间的一点距离,此刻却仿佛隔着天堑。

    终于,陈海的手还是摸到了咖啡杯,将咖啡杯递给了副院长。

    副院长凝视着陈海的反应,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他的内心涌动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快感,

    整个空间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陈海那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陈海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竟然会如此肮脏,心中的厌恶如同潮水般涌来,恨不能把这只手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