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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要去东北,因为只有那里适合我

    我向公安局同志提供完案情线索后,我就一直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等待着法院宣判的到来。

    今天是我被关押在看守所的第六十七天,中午狱警过来通知我和闷墩、赖宝,明天上12点前取消我们所有活动,在狱舍内等候法院过来接受宣判。

    第二天,我们三人一直焦虑不安的等待着法院来人,上午十点半左右,狱警过来把我们三人领到了一个接待室,看到有三名穿着法院制服的同志坐在里面,法院同志见到我们三人进来站好后,宣读了我们的判决书。

    我介入这起事件,是为救人,因防卫过当,且没有造成重伤,又因提供可靠的案件侦破线索、积极配合公安侦破案件有功,被宣判无罪释放。

    听到我的判决心里激动不已,不过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安静的听着接下来对闷墩和赖宝的判决。

    闷墩是这起案件的参与者,虽然没有给任何人造成伤害,又积极配合案件审理,也对案件侦破工作起到了一定作用,被判拘役三个月,现已关押在看守所六十六天,还需要在看守所待满三个月。

    赖宝是这起案件的参与者,因防卫过当给人造成重伤害,又因积极配合案件审理,也对案件侦破工作起到了一定作用,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即刻入狱。

    我对他们二人的结果是有预判的,只是我的判决是没想到的,我以为我怎么也会判个一年以上,无罪释放是没想到的,我看向他们二人,特别是赖宝,他没有因为三年而变得情绪不稳,我过去跟他拥抱了一下,只说了一句:“等你!”

    他看向我点点头,这时法院的公安同志过来给赖宝带上手铐,押送出去了。

    我没有再回狱舍,因为那里也没有我什么东西,也不用跟谁告别,就跟闷墩说: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我的将来,咱们的小镇不适合我这种人在这里生活,川省也不适合,你出来的时候我可能就去东北了,我是适合那里的,所以我们也就此别过吧!”

    “小文,我要跟你一起走,你再等我二十几天好吗?”

    我看着闷墩一脸焦急的表情,我想了想说:

    “你家里如果同意你跟我走,我就带着你,不过我这次出去,可能是在东北一辈子了。”

    闷墩表情坚定的说:

    “一辈子就一辈子,三娃子才活了不到二十岁,那也是一辈子,你就等我出去一起走。”

    我点点头,看着狱警一直站在那等着我和闷墩告别,我不好意思的跟他说:“谢谢!”

    当我走出看守所大门,就看到父亲和母亲都站在门外,等着接我出来,我愧疚的低着头走到他们面前叫了声:“老汉儿,”又叫了声“妈妈。”然后向他们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

    父亲伸手扶起了我,用从来没有过的温和口气说:“‘幺儿’,这次的事情家里没有怪你,你也没有错,法院都说你没错了,走,有什么话回家说。”

    母亲脸上流着泪水,哽咽的说:

    “幺儿,出来就好,回家啊,回家!”

    我跟着父母走向那辆我熟悉的嘎斯车前,父亲让我和母亲坐到后面说说话,他自己坐在驾驶位上,启动车,离开了看守所。

    路上妈妈跟我说:“你这次能够出来,虽然你老汉儿也托了关系,主要是你戴罪立功,提供了案情线索,公安局才能让咱们镇的胡副镇长和他儿子落网。

    现在镇上人可都是夸你的,知道你没有参与他们的赌博,你是为了救你的朋友,就是三娃子这个娃可惜了,他妈妈天天在家哭,还不到二十就没了。

    你这次家里虽然不怪你,可是以后你也不能再弄出这些事了,你在里面第一天家里就为你担心一天。”

    妈妈说完,老汉儿也说起了这次判决我不知道的结果:

    “捅死三娃子的那个人判了死刑,廖局长被判了无期,剩下的那些因为绑架,都被判了六年。

    胡副镇长被判了十五年,他儿子胡庆判了六年,那个王强跑了,现在正在通缉呢。”

    我听到这些心里舒坦了,就是那个王强还没抓到有些心里不甘。

    车子到了镇上,我让父亲先送我去三娃子家里,我想去看看三娃子的父母,父亲说,今天三娃子的父母也去了法院,现在应该还没到家,等晚上他陪我过去,我说行。

    回到家里,母亲让我好好洗洗澡,洗干净了换身干净的衣服在出来说话。

    我听话的去厕所洗完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出来坐到了沙发上,我想跟父母说说我想去东北的想法,当我说出来要去东北时,妈妈不等老汉儿说话就直接说不行,连想都不要想,老实的在家里待着,好好上班。

    父亲也不同意,他跟妈妈的想法一样,说争取今年给我办好招工,以后就在厂子里好好上班,将来找个媳妇结婚。

    我看着父母都是坚决的不同意我去东北,没办法,我就给他们说了我在东北这两年的经历,又说我在家里待着实在是受不了,我前一段时间朝九晚五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开心,可是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是我做给你们看的,现在国家政策宽松了,我想出去闯荡一番。

    我在东北还有朋友,还有一起生活了两年的知青,我去了那里我会生活的很好的,如果我在那边呆不下去,我回来保证听你们的安排,你们看行不行。

    父母还是不同意,我没有跟他们再坚持,但我要去东北的决心是不会动摇的,因为我知道,只有那里才适合我。

    晚上,哥哥下班回来了,看到我第一次高兴的问长问短的,还说我这个弟弟真行,是个爷们。

    我知道我这次弄掉了胡副镇长这个祸害,当年在镇上当革委会主任,好事没干一点,坏事都让他做绝了,看到革委会不行了,就转身成了副镇长,他儿子胡庆,也是镇上的一个祸害,他们父子这次入狱,镇上有很多人家都放起了鞭炮,哥哥觉得我给他长脸了,他就是这种势力眼。

    吃完晚饭,我和父亲去了三娃子家里,三娃子的父母看到我回来了也是高兴,他们知道我是为了三娃子,不顾自己的安危去山上救他们,他死了,谁也怨不着,就怨他不听话,就是这个命了。

    我又把那天的经过跟他们家里详细的说了一遍,应该让他们家里知道三娃子是怎么死的。

    离开三娃子家时,我心里轻松了一些,跟他们家里我没有说出因为我怎么,怎么的,说出来这些没有什么意义,还会落人话柄,我我心里清楚就可以了。

    路上我和父亲说我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快过年了,我就不去上班了,过完年我还是回去东北的,又说了我的命运论,父亲好像真的觉得我不适合稳定的生活,只是没说同意的话。

    回到家了,看看日历牌,1979年1月3日,这一天是我又一次新生,今年我十九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