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大家站队极为明显。
洛安阳,怜苑,甚雯和怜雨尘。
贺楚暂时和单无念是同一个目的。
“隐居者为何还要重现世间?”洛安阳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示意甚雯带怜雨尘来自己身边。
二人过去的很快,贺楚也没打算就在现在让怜雨尘死。
贺楚的佩剑飞舞,指向他的方位,“有个一定要得到的东西罢了。”
“莫要一错再错。”洛安阳淡定的挥挥手,那把佩剑便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贺楚的腰间。
这是更强大一些的法力。
怜苑在思考他到底拿了谁的法力临时来这里装样子。
“多年不见,你竟到如此的地步了。”贺楚脸上有几分惊讶,但更多的是不屑。
她自负的认为没有人能与她匹敌。
洛安阳提醒道,“当年谷昱的死,世人已经知晓。你早已不再是当时那个清高的贺君了。”
“没必要一错再错,除非你想和整个天庭作对。”
他的声音有十足的底气,贺楚看不出他到底是有实力还是在虚张声势。
与此同时,玄殿。
祝辞扶着椅边缓缓坐下,法力借给了洛安阳,现在有些体虚。
正对面是被五花大绑昏睡的甚臣。
也被转了法力。
借转法力,祝辞若是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整个上天庭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也是在和怜苑的初遇时,他苦心修炼的。
只为了有一天能将法力借给怜苑,让她有能力自保。
甚臣一回天庭就来了玄殿,刚好洛安阳也要去天牢撑场子,就顺带借了他的法力,再加上祝辞的,能虚张声势一段时间。
祝辞看着天牢的方向,心里生出不安。
这次如果不能妥善解决的话,天庭还是要乱一阵的。
“让孔任来见我。”祝辞坐不住,还是跟身旁的侍女交代道。
总要有个人来替自己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
洛安阳愣是一声不吭接了贺楚三掌,眉头都没皱一丝一毫。
“既如此,我也没必要和你打下去。”贺楚自知这样是在跟洛安阳白费时间,到最后两败俱伤,便打算离开。
正当怜苑松了口气时,贺楚一个闪身过来掐住了怜雨尘的脖子,“但她,必须死。”
几乎是下意识,怜苑飞身毫不避讳的冲过去,但没碰到贺楚一丝。
“放开她。”洛安阳用力一击,贺楚空出一只手遮挡,找到了他的破绽,“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是这样!”
既知道洛安阳在虚张声势,贺楚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与他扭打在一起,毫不收力。
见到这边战况激烈,单无念也不再傻站着,冲向怜苑的方向,不给她去帮忙的机会。
甚雯想去帮忙,但又不知道能帮的上谁,最终决定带怜雨尘偷偷走掉。
“虚张声势罢了,竟把我骗到了。”贺楚放肆笑道,出招一次比一次狠。
洛安阳到底是没有那样强大的实力,五脏有些出血,顺着嘴角流出。
而贺楚是个看见血更疯的人,也不顾什么名誉,执剑穿过洛安阳的胸膛。
孔任匆匆赶来时就看见了这一幕。
足够改变他对贺楚的一切好印象。现在才发觉,天翻地覆。
而另一边怜苑和单无念都受了伤,怜苑咬牙坚持着,自知自己的法力所剩无几,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孔任咬咬牙,飞身去拦贺楚,“你这是做什么!”
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贺楚不清楚他的战队以及实力,多看了几眼,“你是谁?”
此时此刻,孔任心中一片冰冷,情绪复杂,他冷眼看着贺楚,扶过洛安阳,“故君孔任!”
他的声音清脆响亮掷地有声。
贺楚愣了几秒,缓缓笑道,“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称君的。”
“那又如何!你早就不配为君了!”怜苑侧脸看向贺楚,执剑向单无念,毫不犹豫的一剑封喉。
单无念躺在那里,脖颈处不住的喷血,想挣扎说出什么,却什么音都发不出。
而怜苑,早已精疲力尽。
贺楚看着这样的场面不禁有几分触动,但只是一瞬,她只是想起曾经自己走上这条路的不易。
“我大可以把你们都换了,养一批我所喜爱的人做君。就不会有人来忤逆我!”贺楚说话时言之凿凿,她的确做的出来这种事。
洛安阳倒在孔任怀里,奄奄一息。
这样的洛安阳,孔任是第一次见到。而怜苑已经见过一次他这副样子,心中有了数。
“忤逆你?你当初是怎么对谷昱的!怎么对我母亲的!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怜苑气的眼眶通红,脸上血迹斑斑,眼眸却是那样的坚定。
她今日必定要和贺楚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贺楚听到她的话丝毫没有愧疚,淡淡的笑着,声音多了几分凄惨,“你知道我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吗?你没资格教训我!”
年少成才,却一直活在天庭的压迫下,刻苦修身几百年,不及别人贿赂得来的位置高。
人人瞧不起她,笑话她,唾弃她。
在她凭借才能进了百官之尾后,自以为日子能好过一些。
可她依旧在那些人脚下苟延残喘,那个时代,君由天生。她得到了上天垂怜,许她君位。
成为第一君的第一百年,她改了臣位的晋升方式,去了贿赂之行。
成为君的第二百年,她觉得孤单,便挑选了祝辞和洛安阳做君,改了君位的晋升方式,当时的百官之首是孔任。
在成为君的第三百年,她放开了手里的权力,洛安阳许孔任升为君。
在成为君的不知多少年,她厌倦了,她放弃了结交的那些所谓朋友,一人隐居去了。
到如今,她走的每一步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知道谷昱走到那一步有多不易吗?我母亲呢?你往下看去,这世间百姓有哪一个是容易的?”怜苑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与贺楚争辩着。
她脑海里都是祝辞抚养她长大的点点滴滴。
你为什么……还不来呢。
贺楚的态度有一丝松动,可怜苑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闭眼前一瞬,她好像看到了一件白色衣衫。
等她彻底清醒,发觉自己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环境,她猛的坐起身来,却因体力不支又摔了回去。
“文君——!”端着饭菜进来的侍女见她这样急忙放下饭菜去扶她,“好些了么?”
怜苑觉得头昏脑胀,手也用不上力气,气若游丝,“发生了什么?”
提到当时发生的事,侍女不禁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您当时精疲力尽昏过去了,是祝臣将您带回来的——玄君和故君也受了重伤……呜呜呜——您若是有些什么好歹,那奴婢也不活了……”
她是跟着怜苑一起长大的,感情深厚,忠心耿耿。
“锦儿,祝辞他还好吗?”怜苑伸手去安抚锦儿的情绪,眼中满是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