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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长久之计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刘航等四人也不交情,麻利的就将各自的五万块钱收了起来。

    “你们每人都给我发一张储蓄卡的卡号,从这个月开始,我会让人每个月给每张卡打一万块钱,算作这份长期委托的薪俸,哦,就是薪水。”刘寒想了想后又道,他在明末呆的久了,在措词上有时候难免不注意。

    “小寒,你这就过分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么搞就伤感情了!我不要。”刘航脸上露出不悦,连刚端起的酒杯都放下了。

    王海楠三人也觉得这么做不合适,毕竟就算没有那五万块钱,自己好兄弟家里有事也都会去帮忙,现在搞的这么市侩,让他们心里总觉得不得劲。

    “哥几个,听我的吧,公司遇到点麻烦,我听我妈说,前阵子还有那些竞争对手悄摸来我家打探消息,这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刘寒沉吟了一下道。

    “当然,这份薪水也不是白让你们拿的,我希望你们四个轮班,每个月有一个人不去干你们的老本行,就在家呆着,尤其留意我父母那边,确保他们的安全,我知道这有点过分,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儿,也算是我对你们的一种补偿。”

    这事儿若是专门雇佣员工来做,在这农村里肯定有不少人愿意,但这种雇佣来的一来家里人不熟悉,二来人家是不是专心做事谁也不知道,还是自家的兄弟更靠谱些。

    刘寒好说歹说,四个人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过他们都很明智的没有过问刘寒为何不能经常回来。

    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作为发小,他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之后刘寒又拿出三万块钱来,交代刘航等四个人将他父母家的院墙加高加固,顺便再买一套监控设备,要求老家的房子外头无死角的监控。

    监控被分作五个接收端,刘航等四个人家里一份,刘寒又给他的哥哥刘轩准备了一份,算是双重保险。

    虽然很大可能不会像刘寒预料的那样悲观,但装个监控也不算多余,毕竟父母年龄大了,能偶尔看两眼二老的生活状态,也挺好的。

    刘航等四人本就对砌墙的事儿了如指掌,是以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甚至都开始琢磨大概需要买多少砖头多少水泥大沙了,至于监控,这在县城里有一条龙服务。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五个人喝了四瓶白酒,刘寒也喝的有点晕乎乎的,最终还是被刘航给搀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刘寒一觉睡到八点多,刘母见刘寒还睡着也不忍心叫醒,等刘寒迷迷糊糊的起了床,才叫他赶紧去吃饭。

    饭菜都在炉子上热着,北方农村的早餐一般都是玉米粥、馒头和菜,玉米粥是自家种植的玉米做的,馒头也都是自己蒸的,菜当然也是自己家种的,西葫芦炒肉,刘寒最喜欢的菜之一,刘寒一个人默默的吃着,他心里清楚这肯定是因为他回来了菜里才有了肉。

    虽说现在家里条件好了,但刘寒父母还是过的很节俭,而且很可能这辈子都改变不了。

    接下来的三天,刘寒都安静的呆在家里,刘航等人在第二天就找人拉来了建筑材料,刘母对于刘寒要加高院墙的决定也没有反驳,她知道是刘寒担心他们的安危。

    院子并不大,刘航等四人干活也麻利,只两天功夫就将四周的院墙都加高了一米多,第三天的时候,墙干的差不多了,来安装监控摄像头的人也来了,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安装和调试好了所有的设备。

    刘寒当天晚上又与四人一块吃了个饭,算作临时的告别。

    第四天一大早,刘寒少有的没有睡懒觉,甚至比父母起的都早,他洗漱完之后,就进了厨房。

    当刘父刘母起来时,刘寒已经做好了饭菜,也熬好了粥。

    番茄炒鸡蛋、丝瓜炒肉,还有个醋溜南瓜,都是农村的家常菜,但却是刘寒最近五六年来,第一次亲自下厨给父母做饭。

    “咦——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刘父拉着长音脸上充满了惊讶。

    “嘿嘿,给你们露一手,爸妈坐吧,吃饭。”刘寒从矮桌子底下拉出小板凳道。

    自己儿子亲自给他们做饭,刘母当然也很高兴,三个人就坐在桌子上开始吃饭。

    “妈,我等会儿吃过饭就走了,公司忙,下午还要去赶飞机。”饭吃的差不多时,刘寒才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啥,咋才回来就要走,再多住几天嘛。”刘母很明显有些舍不得。

    “就是,再过几天地里的西瓜就熟了,给你摘几个带回去,咱家种的西瓜我连一次农药都没打过,又甜又健康。”刘父也挽留道。

    “唉,我也想,可是出门在外身不由己,爸妈,这张银行卡你们留着,密码是我的生日,用钱的时候你们自己去取。”刘寒摇了摇头从裤兜里摸出一章储蓄卡放在饭桌上。

    这是刘寒从豫州回来时就准备好的,卡里有一百万,钱不算多,但足够二老在农村舒坦的养老用了,当然,他并没有告诉父母具体的数字,担心吓着他们。

    “哎呀,家里不缺钱,你哥不才打过来三万块钱吗,我和你爸还能干,家里也不缺吃的。”刘母不悦的道。

    “我哥的是我哥的,我的是我的,爸妈,你们辛苦将我和我哥养大,我们俩却不能经常回来看你们,这份心意你们就不要推脱了。

    以后但凡有事,你们就给刘航打电话,我这两天给他打过招呼了,大事的话如果我不在,你们就联系我哥,待日后你们干不动了,就让我哥把你们接过去。

    当然,如果你们二老实在不愿意离开这里也没关系,请个保姆就成,找保姆就找咱们村子里知根知底的,这我都跟我哥交代过了。”刘寒絮絮叨叨的说着心里的想法,越说刘母的表情越不对,当刘寒意识到问题时,刘母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老二,你是不是出啥事儿了?你跟妈说,跟妈说实话。”刘母擦了擦眼泪道。

    也不怪刘母想的多,实在是刘寒就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觉察出来什么。

    “妈,哪有,儿向来遵纪守法好着呢,只是以后我估计常年都得在国外呆着,回来的次数就少了,这不是担心你们嘛。”刘寒赶紧解释道。

    “真没事儿?”刘父也皱着眉头犯起了嘀咕。

    “当然,不信你可以问我哥,也可以问陈哥,对了,陈哥上个月不是还来看过你们吗?

    现在我和陈哥的公司生意越来越好,业务范围也不断扩大,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二老的身体吗?而我又回不来,只好提前给你们预备些打算。”刘寒再次解释道。

    把陈俊山提出来后,刘父刘母才安心了不少,与做事不稳当的刘寒和过于憨厚不知变通的刘轩相比,陈俊山见多识广为人稳重,很是让刘母觉得厉害,尤其是陈俊山还那么照顾他们的两个儿子,每次陈俊山过来看他们,刘父刘母都很是开心。

    吃完了饭,三人都略微有些沉默。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刘寒来时车子还空着,走时车的后座、后备箱全被刘母刘父塞的满满当当,东西倒是都不稀罕,全是些瓜果蔬菜,还有刘母昨晚炸的韭菜盒子,刘寒一改往常的不情不愿不耐烦,认真的将父母给的东西全部码放好。

    因为他知道,这些来自家乡的味道,接下里很长的时间里都不会再有,也有可能以后都没有了。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他的征途在明末,他的未来也在那里,可真到看到父母送别时含泪的双眼,刘寒的心底里还是掩饰不住悲伤。

    “爸妈,我走了,你们回吧。”说完,刘寒略显沉重的关上了车窗玻璃。

    回豫州的路上,刘寒听了一路的five hundred miles,直到回到源明阁。

    刘寒将对家里父母的安排都告知了陈俊山,并告诉陈俊山他可能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即使陈俊山十分不解,但刘寒也没有继续解释。

    之后他与陈俊山程皓吃了个便饭后,就乘坐飞机再次赶往广州,而后坐上早就安排好的快艇向预定地点出发,而飘在公海五六天的林登万已经等的望眼欲穿了。

    刘寒登上游艇后,便让驾驶快艇的人离开,快艇的驾驶员压根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停着一艘游艇,也不知道刘寒来这里做什么,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刘寒给钱给的很爽快。

    “登万,准备好了吗,咱们要回去了。”见快艇远去,大海上除却林登万外,再无一人,刘寒望了望家乡的方向对林登万道。

    “大人,俺早就等不及了,就是您答应俺的大餐俺没吃到,那泡面虽然好吃,但俺天天吃也有点腻了。”林登万倒是没想那么多,心里头想什么就说什么。

    “下次吧,等回去照样能吃大餐。”刘寒无奈的安慰道。

    没办法,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还好这次有惊无险。

    最让刘寒失望的是,他失去了军火供应商,待下次回来估摸着又要重新去探寻,但也仅此而已,刘寒的资产一直在增加,只要有钱,再加上胆量,刘寒不认为是什么太困难的事。

    “嘿嘿大人,俺跟你开玩笑呢,虽然穿梭很痛苦,但俺现在最想的还是变的强大,大人,俺准备好了。”林登万站在军火堆里,双臂抱着两口大箱子道。

    刘寒之前就给他交代过,穿梭前要尽可能的将所有物资都码放到一起,这几天闲的没事时,林登万一直都在琢磨,能怎么让东西更紧凑更节省空间。

    他将数千颗破片手雷箱子里的填充物全部丢进大海,又将其他箱子里的手雷挨个码放,其他诸如AK步枪也是如此,总之最大限度的将所有物品占据的空间缩小。

    这么几天琢磨下来,竟让原本紧张的空间又多出来一口箱子的大小,这倒是让刘寒没有想到的事儿。

    别看这么一口箱子的空间不大,但却足够刘寒再多带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一些重要试验用到的设备,比如一些重要的书籍等等。

    但刘寒却将这部分空间用在了父母给他带来的东西上,瓜果蔬菜还有韭菜盒子,就连林登万都没机会尝上一口,那是刘寒的念想。

    待一切准备就绪,刘寒当即也走到了物资堆里,随着思绪在心中重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等刘寒再次恢复思绪,已然回到了川蜀成都城的一个破旧仓库内。

    ‘还剩十九次了。’刘寒心里嘀咕道。

    忍住身上的强烈疼痛,刘寒艰难的扭头看了一眼林登万,林登万躺在箱子旁边满头的汗水,但这次却没有昏迷,他双腿的肌肉在抽搐,胳膊也在抽搐,只有眼睛睁着,林登万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通过眨眼来向刘寒报平安。

    仓库的大门紧闭,依稀有阳光从仓库大门的门缝内透过,周围很静,但却能听到门外守护者的呼吸声。

    大约过了五分钟,刘寒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一些,至少能勉强正常走路了。

    “陈武?”刘寒沙哑着嗓子冲门外喊了一句。

    “大人?大人!大人回来了!”陈武果然在外头,只不过他的音色很是激动。

    也难怪,这是陈武第一次充当刘寒外出时的守卫,他为此感到骄傲,摇黄军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摇黄军,而是整个川蜀的摇黄军。

    为了刘寒的这份信任,陈武自打开始守卫这里到现在,从未离开过,他甚至学着林登万,在仓库十米外的位置搞了个旱厕,那旱厕没有门,因此直接就能看到仓库的全景。

    睡觉陈武也尽可能的选在白天,而且他每天只睡两个多时辰,睡觉时也会让最信任的手下在旁边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要叫醒他,除了他之外,仓库周围还安排了二十多个AK射击手,都是亲卫军力枪法的佼佼者,可以说是十分用心了。

    陈武本来以为刘寒会向以前那样,快则一两日,慢则两三日就会回来,可这一等就是将近十天。

    这期间李丰和来找过刘寒,李定国也来过,甚至于寇白门也挺着大肚子来过军营,但都被陈武以各种理由推却,作为亲卫军的副统领,陈武的职责只有一个,守护刘寒的安危,完成刘寒的交代。

    十天时间,陈武憔悴了很多,但听到刘寒声音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嗯,辛苦了,叫几个兄弟过来,先把林登万抬到他的住处,叫上军营的林郎中,拿人参等大补之物炖些参汤来。”刘寒吃力的推开门对一脸兴奋的陈武道。

    “是大人,你先休息下,钱狗子,你快去通知林郎中,冯铁柱,你们几个过来帮忙。”陈武一边招呼着部下前来帮忙,一边仓库里瞅了一眼。

    但见林登万有气无力的躺在一堆箱子里,一看到箱子陈武的眼睛就开始冒光,因为上次刘寒回来时也是带了许多箱子,陈武甚至参与了那次的搬运工作,而那次箱子里装的就是他身上背的这把AK步枪。

    “大人,那些箱子里是……”陈武半是询问半是寻求肯定的道。

    “嗯,找些嘴巴严实的人过来搬,这些东西暂时不往下发放,全部秘密运到军营的二号仓库。”刘寒先是肯定了陈武的猜想,继而沉吟了一下后下令道。

    这次的军火补充本就出了变故,下次即便回去也不见得一定能买到军火,再加上石砫一战刘寒也得到不少经验,一千人打两万虽然战绩十分夸张,但消耗也实在巨大,不仅破片手榴弹耗尽,就连AK子弹也所剩无几,这几乎让刘寒丢失了杀手锏。

    要知道好钢要用到刀刃上,而不是用来装十三,这也导致短时间内刘寒一度担心摇黄军再遭遇新的战事,也因此在与清廷的接触过程中,在某些方面做了妥协。

    手里没有了杀手锏,做事自然不够硬气,是以,那次之后,刘寒就决定,日后打仗还是要靠属于这个时代的将士,他们才是主力,刘寒更应该做的,是努力提高摇黄军的整体实力,而非靠自己带回来的那点高科技消耗品,这才是长久之计。

    刘寒修建成都军营的时候,总共安排建造了三处仓库,一处用来囤放粮草,一处用来囤放摇黄军的军械装备,这两处仓房分别位于军营的东西两头,而在军营的南边数百米外的地下,是刘寒秘密建造的第三处仓房。

    这处仓房被建造在地下,由郭宝坤这个擅长挖地窖的好手带着几十个木匠石匠挖掘建造,除却参与的人外,只有李丰和、李定国以及亲卫营的正副统领等少数几个人知道。

    仓房面积不大,只有两间地窖,而且为了防潮修筑了双层的墙壁,两间地窖相连,整体空间约莫有三四十平方,专门用来存放对于刘寒和摇黄军来说比较重要的东西,这批军火正是其中之一。

    刘寒之所以不将这批军火立即下发,当然不是因为不相信自己的部下,而是为了堤防清廷,不论是孙之獬背后的礼亲王,还是范文程背后的多尔衮,这类熟读汉家知识又满脑子坏心眼的家伙没一个好相与的,鬼知道他们是不是用金钱收买了哪些细作,一旦得知刘寒获得了新的火器补给,对摇黄军来说可不算好事。

    毕竟他还指望着多薅一点清廷的羊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