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娟突然问道：“张经理，这个租金大概多少能拿下。”
瞬间，热烈的气氛就像按下了暂停键。
吴洁皱了皱眉，装做没听到似的，低下头拢了拢耳的碎发。
就连她都觉得这个时候问得有点不合适。
目的性太强了，好歹也等别人吃上几口啊。
王永言心中一震，眼中带着惊讶的目光看了过来。
张军不是企划经理吗？
什么时候能谈品牌引进了？
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他感觉错过了什么，目光变得灼热起来。
张军无奈的笑了笑，放下了筷子。
“张经理先吃，不管她。”
吴洁看不下去了，急忙说道。
说完还不忘白了冯娟一眼。
冯娟也意识到心急了，面露尴尬之色，嗫嚅道：“张经理，别介意啊，我就是……就是想了解一下……”
“呵呵……”
张军无所谓的笑了笑。
“你既然是吴总的朋友，我还是要跟你说两句。”
“你对进商场开店做过风险评估没有，我知道有些美容按摩店进了超市收银台外的租赁区，但进百货商场跟进超市的条件是两码事。”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吴洁，目光灼灼，绽放出温和的笑意。
“吴总和我们木总是老朋友了，我虽然之前不认识吴总，但是都曾经在纸都店工作过，所以有种亲切感，也算是他乡遇故知吧。”
“我也是看在吴总的面子上，给你提个醒，希望你自己考虑清楚……”
一番话，说得漂亮之极。
吴洁的面子给了，进商场的风险说了，如果执意要进商场，出现亏损就不能来找麻烦了。
实际上，也算是劝退吧。
按摩店这个项目与百货商场定位确实不匹配。
再者就是不想惹麻烦。
昨天听到木易说因房租问题，吴洁能带着做律师的表妹付诸法律途径，这让他有所顾忌。
不是说带着律师来就一定会妥协，但总归是个麻烦。
吴洁紧蹙着眉，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她自然听懂了张军话中的意思。
跟纸都店打过几年交道，她当然知道商场的风格，合同一签，就不会跟你扯其他的了，一切按合同条款走。
想了想，她抬眸看向了冯娟，犹疑道：“要不，再考虑考虑。”
“我……”
冯娟好像是铁了心要进商场，神情犹豫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张军就打断了她的话。
“你先不急着做决定，你不是问租金吗？这位是爱家生活馆的老板王永言，你可以听听他签的合同条件。”
瞬间，吴洁和冯娟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王永言。
王永言咧嘴一笑，圆圆的脸上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冯总想进雁城广场店啊？”
冯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一双美丽的眸子中更是充满了期待。
“商场不是那么好做……”
王永言笑着说道。
但任谁都听得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除非你经营的一线大牌，或顾客认识度较高品牌，要不很难赚到钱。”
“你像我，经营的是家居瓷器，属于小众商品，品牌也没优势，专柜倒是有六七十平方，但每个月只有二三万块的营业额，亏死了。”
说到这里时，他目露感激的看向了张军。
“幸好有张经理帮了我一把，这个月帮我撑了四五万块钱销售，不然更难受。”
张军笑笑，没有接话。
“没有你说的那么惨吧，你每个月有二三万块钱的营业额，像你们经营瓷器的，也就请二三个员工，工资开销一个月一万冲顶了，除去成本应该勉强可以保本吧……”
听到王永言卖惨，冯娟忍不住开始算起了帐。
王永言和张军相视一眼，哭笑不得。
“不是你这么算的。”
王永言无语的说道。
“我签的是联营合同，合同扣率23个点加上物业管理35元一平，保底是销售是30万，也就是说不管完不完得成合同保底，商场都会按保底来扣钱。”
“这还不算信息服务费8000一年，员工管理费3600一年，还有水电费等等，都是按商业用水用电计算……”
刹那间，一片寂静。
冯娟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敢置信。
吴洁也懵了，如同石化一般，彻底愣住了。
信息量太大，一下子完全消化不了。
这合同条件……
嘶！
不容她俩多想，张军接着说道。
“你要签的不是联营合同，是租赁合同，不说四百一平吧，就算是二百一平又怎么样？”
“按照150平算，租金一个月3万，再加上物业35一平方，然后是信息服务费、员工管理，水电等杂费。”
看着目瞪口呆的吴洁跟冯娟，张军问道：“你确定你还要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