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目瞪口呆的吴洁跟冯娟，张军问道：“你确定你还要做吗？”
“啊！”
冯娟似被惊醒般，猝不及防之下，脱口而出：“呃，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尼玛，这条件，要了老命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王永言。
疑惑道：“王总，条件这么苛刻你还做？”
王永言讪讪的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们家是做家居批发的，不仅仅做瓷器，还有玻璃制品，清洁用品等等。”
“进商场也没有指望这个店能赚多少钱，算是在商场开的一个形象展示店，有客户过来时可以带过来看一下，也算是一种硬实力吧。”
一番话无可挑剔。
冯娟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进商场开店不为了赚钱，这不是凡尔赛吗？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王永言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偏偏还问了句。
“在商场有家形象店，这比说什么都有说服力，对吧？”
“对，你说的对。”
冯娟嘴角直抽抽，心塞的回应道。
这有可比性吗？
人家不图这个店赚钱，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了。
可是，我想要赚钱啊。
一时间神情纠结，举棋不定。
她求助似的看着吴洁。
吴洁愣了愣，面对好姐妹询问的目光，尴尬的抿唇一笑，却也没有说什么。
条件摆在这，她还真不好帮着拿主意。
赚了钱，一切都好说，如果真的亏损了，搞不好朋友都没得做了。
谁让你当时乱出主意了？
王永言似乎看出了她的纠结。
咧嘴一笑，忙宽慰道。
“做商场也不是说不赚钱，你像很多品牌在雁城广场店还是能赚到钱的，这个我还是知道。”
“现在雁城广场店主要是人起没起来，人气一旦起来了，那躺着都能赚钱的。”
“目前商业步行街以及一些街铺都不行了，顾客还是更愿意往商场跑，因为功能项目比较集中，吃喝玩乐的地方都有。”
听到王永言这么说，冯娟的精神头一下就上来了。
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是希翼。
“呃……”
王永言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忍的说道：“不过你这个还真不适合进商场。”
“为什么？”
冯娟有些不乐意了，嘟着嘴，气鼓鼓的样子。
王永言神情一滞。
为什么？
他哪知道为什么。
他也是在来的路上听张军说起这个事，意思是配合张军劝退她。
他也就随口一说，冯娟还不依不饶了。
顿时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苦着脸看向了张军。
“咳咳……”
张军轻轻咳嗽了两声，吸引了注意力。
“其实王总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简单点说就是客群不匹配，现在来商场的主力消群群体有三种类型。”
“第一种就是以家庭为单位，一家三口，以陪同小孩游乐为主，一进商场就直奔儿童游乐场，主要消费是儿童游乐，餐饮，童品，然后在逛商场的过程中会产生感性消费。”
“第二种是情侣，来商场主要是看看电影吃吃饭，然后再买点化妆品、护肤品、包包等礼物送女朋友，这类也会触发感性消费，比如女装、女鞋等。”
“还有一种就是闺蜜姐妹约着一起逛商场，这个你们最有发言权了。”
“她们逛商场目的性很强，就是冲着化妆品，包包，女装等女性商品来的。”
听着张军深入浅出的分析，吴洁渐渐的露出了钦佩之色。
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已经认同。
她这个年龄段的女性，看男人，外形帅气不再是唯一的标准。
对成熟稳重有才干的男性，有着与生俱来的倾慕。
冯娟也是眸光流转，眼中带着浓浓的欣赏之色。
这番言论，她之前从没听过。
细听之下，才发现，行行都有学问。
不过，她好像发现了张军话里的漏洞。
“不对啊，你刚才说的主力消费的商品中就没说到男装男鞋等，是不是漏掉了，男性商品可是占了整整一层楼啊。”
冯娟的疑问瞬间引起了吴洁和王永言。
仔细想一下刚才张军说的，好像是没提到男性商品。
一时间，都面露疑惑。
张军看着她们，自嘲的一笑。
笑声连自己听起来都感到晦涩。
“女性绝对是商场主力消费群体，至于男性消费，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换季时，二种是实在是没衣服鞋子穿了。”
“现在不是有个家庭地位排名吗？”
“孩子第二，老婆第二，男人第三，如果家里有宠物的话，男人排第四。”
“噗嗤……”
“哈哈哈……”
张军的话一说完，吴洁和冯娟忍俊不禁，咯咯直笑。
笑得花枝乱颤，波涛轻颤，直晃人心弦。
“哎呀，你太幽默了。”冯娟笑得眉眼弯弯，喘不过气来。
张军面上带着笑，可笑容却未及眼底。
幽默吗？
可能吧？
话说到这份上，张军也就没有继续了。
相信冯娟已有了自己的判断。
果然，笑声渐歇后，冯娟表情十分认真的说道：“刚才听你说了那么多，我觉得确实如此，谢谢你。”
“不客气，有好项目时我们可以再聊。”张军说道。
“来，吃羊肉，光顾着聊天了，还没吃什么。”吴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怪我，怪我，我自罚一杯。”
冯娟俏皮的一吐舌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脖子就喝了。
“来，我们喝一杯，谢谢你。”吴洁笑着举杯，朝着张军示意道。
“客气了。”
张军的嘴角微微扬起，端起酒杯轻轻和她碰了一下。
不谈租金的事后，大家都放开了许多。
所谓无欲无求，就会以平常心对待。
再加上张军跟吴洁、王永言的年龄相差无几，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一块。
一顿饭到也吃得融洽，彼此也熟络了许多。
吴洁本来要结账，结果被王永言抢着买了单。
“一起出来吃饭，哪有让女士买单的道理。”
他的理由很充足，吴洁争了几次没争过，也就没继续了，直说不好意思。
张军饶有深意的看着王永言，心中不免对他高看了一眼。
他知道，王永言这是给他面子，让他在外人面前不至于跌份。
吃过饭，王永言自觉充当了司机的角色。
吴洁和冯娟推辞不过，便上了车
将冯娟送到家后，张军问道：“吴总，你住哪里？”
“青龙湾。”吴洁似乎在想着心思，随意的说道。
点点头，张军看向王永言道：“知道青龙湾在哪吧？”
“知道，河东最早的别墅区。”
王永言下意识的瞟了吴洁一眼。
张军一听就明白了。
难怪在纸都店有几间门面，看来也是家庭事业双丰收的优质女性。
不过，跟他也没关系。
一切都结束了。
夜色中，汽车在马路上静静的前行。
街边的路灯连成了一条线，就像一条火龙，灯光交错间，一路蜿蜒。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后，汽车转向了一条静谧的道路。
行驶了没多远，吴洁道：“就停在这吧。”
“青龙湾还没到。”王永言下意识的说了句。
张军闻言，也诧异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
吴洁面色平静，温声道：“我想下车走走。”
王永言不说话了，缓缓将车停在路边。
“啪嗒”一声，车门打开。
吴洁一只脚已迈出了车外，回头看向了坐在副驾的张军，眸子中有一种复杂的情愫。
“张经理，陪我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