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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计坑乡绅地主

    李麻子目光阴鸷地看着赵德财两父子,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心中瞬间萌生出一计。于是,他猛地一挥手,大声下令,几名士兵便如狼似虎般将一名身材魁梧的护院粗暴地拖了过来。

    李麻子对着围聚在周围那些神情胆怯又充满期待的佃户们大声说道:“乡亲们,你们都来好好认认,这人平日里是否作恶多端,欺压过你们!”佃户们一听,先是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愤怒和仇恨便占据了他们的眼神。他们纷纷围了过来,人群中一个老者率先颤抖着手指着那护院,声音沙哑地喊道:“就是他,这个畜生!上次我交租晚了一天,他就把我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一个中年妇女也挤了进来,满脸泪痕,声嘶力竭地哭诉道:“他,就是他!欺负我家闺女,害得我闺女想不开寻了短见!”

    接着,越来越多的佃户们开始控诉着这名护院的罪行,有的人咬牙切齿,有的人泣不成声,那愤怒的情绪仿佛能将这护院生吞活剥。他们眼中喷射着怒火,对这护院的仇恨如同汹涌的波涛,无法遏制。

    待众人确认无误后,李麻子面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此等恶人,留他不得!”毫不犹豫地便下令当着赵德财父子的面将这名护院砍了头。

    鲜血四溅,那护院的头颅滚落在地,赵德财当场两眼一翻,身子一软,吓晕了过去。士兵们赶忙打来一桶桶冰冷刺骨的井水,朝着他泼去,激醒了他。

    李麻子手持还在滴血的刀,一步步走近赵德财父子,眼神幽冷得仿佛能将人冻僵,缓缓问道:“想不想活?”

    这两父子早已被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着,磕头如捣蒜一般,“砰砰”作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想活,想活,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啊!”

    李麻子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说道:“我可以饶你们一命,但你们要不择手段地去劝降其他镇子的地主乡绅。只要成功了,我不仅可以不杀你们,还将你们的部分财产还回给你们。但若敢有二心,哼,这护院就是你们的下场!” 赵德财父子忙不迭地应承着,额头上已经磕出了鲜血,却浑然不觉,依旧不停地磕着头,浑身颤抖不已。

    待恐吓了赵德财两父子,李麻子神色冷漠地就下令将他俩带下去疗伤。两父子相互搀扶着,战战兢兢地离去,那狼狈的背影透着无尽的惶恐。

    两父子走后,林羽紧锁着眉头,迈着匆匆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忧虑,先是郑重地向李麻子拱手行礼,随后语气急切地问道:“将军,不杀他们已是您给予的天大的恩德。可您为何还要假意允诺,说把那些从百姓身上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还给这两个作恶多端之人?此等恶贯满盈之徒,实在不该有这般意外的侥幸之机啊。”

    李麻子听了,目光平静地看了林羽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林羽啊,你啊,终究还是太过书生意气。你且想想,我李麻子是答应了不杀他俩,可这只是我一人之诺。老百姓们能答应吗?那些被他们欺压多年、饱受苦难的百姓,心中的愤恨岂是轻易能消弭的?老百姓若硬是要他们的命,那又与我李麻子有何关系?待到他俩被百姓的怒火所吞噬,一命呜呼之时,那些堆积如山的不义之财,不又重新回到了我们手中?如此一来,既得了钱财,用以救济百姓、扩充军备,又顺应了民意,让百姓拍手称快,何乐而不为呢?”

    林羽听完,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眼神中光芒闪烁,似在思考着李麻子这番话语。片刻之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语调略显复杂地说道:“将军此番筹谋,虽看似是巧计得逞,既谋得了财物,又赚得了民心,实乃高明之策。然而,此等手段终归不够光明磊落,有失君子之坦荡正直之风。但如今身处这混乱动荡之乱世,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或许也算是一种迫于形势的权宜之计。只是,望将军日后在行事之时,能够多些仁厚正义,少些狡诈权谋。以仁德服众,以正义立身,如此,方可成就一番伟大之业,名垂千古青史,为后世所传颂敬仰。”也不知这番话究竟是夸赞,还是暗含着责备。

    接下来,在赵德财那看似卖力的“帮助”下,竟然成功劝降了一名地主乡绅。那一天,李麻子带着士兵们如往常一般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那地主的宅邸。依旧是毫不留情地抄家,将金银财宝一箱箱地往外搬,名贵的书画古玩随意地扔在地上,绫罗绸缎被扯得七零八落。抓人时更是毫不手软,那地主被士兵们像拎小鸡一样从屋里拖了出来,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瘫软。李麻子站在庭院中,依旧是那副冷酷的表情,照样杀鸡儆猴,对着那些战战兢兢的下人和围观的百姓大声说道:“此等为富不仁之辈,定当严惩不贷!”照样说出了那一模一样的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德财身边聚集的财主乡绅越来越多。他在这些人面前巧舌如簧,不断吹嘘着李麻子的“宽容”和“承诺”,而那些财主乡绅们为了保住性命和财产,也对赵德财的话言听计从。有的甚至为了讨好李麻子,表现得格外积极,李麻子没承诺的条件,他们也自作聪明地帮忙喊话,仿佛在这场权力与利益的游戏中找到了一条求生的捷径。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老百姓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们原本对李麻子充满了期待和信任,以为终于盼来了能为他们主持公道、伸张正义的人。可如今,看着李麻子和那些曾经欺压他们的地主乡绅们频繁往来,谈笑风生,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

    在集市的角落里,几个百姓围在一起,压低声音议论着。一个满脸沧桑的老农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到底是咋回事?李麻子怎么和这些败类走得这么近?难道他也被那些钱财迷了眼?”旁边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地接话道:“我看呐,咱们怕是看错了人!原以为他能为咱们做主,把这些恶人都收拾了,结果却和他们搅和在一起!”一个中年妇女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哭腔:“这可怎么办?莫不是咱们又要过上以前那种被压迫的苦日子?”

    人群中类似的议论声越来越多,声音虽然不大,但那不满和疑惑的情绪却如同一股暗流,在百姓们的心中悄然涌动。原本对李麻子充满敬意和希望的眼神,此刻渐渐变得黯淡无光,取而代之的是怀疑和失望。他们不知道自己所寄予厚望的人,是否真的能给他们带来一个公平、正义的未来。

    对于百姓的不安,李麻子纵然心中明了,却也只能强忍着。他紧抿着嘴唇,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和隐忍,深知为了大计不走漏风声,此刻绝不能派人去安慰。林羽那张白皙的脸上此刻也是布满了忧愁,眉头紧紧皱着,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李麻子瞅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暗自思忖:这兄弟还得狠狠练练,胆量实在是小得可怜,要不下次给他一把小刀,把他拖上战场砍砍人,看能不能练练他的胆子。想到这儿,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羽这文弱书生手拿小刀,在战场上惊慌失措、胡乱砍人的滑稽画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在赵德财一众乡绅地主那副无耻的威逼利诱之下,各镇各村的土堡纷纷选择了投降。然而,其中也有那硬骨头的,坚决抵抗到底。待到破堡之后一查,凡是作恶多端、罪行累累的,李麻子都脸色阴沉,大手一挥,下令暂时将他们关押起来,心里暗暗盘算着:到时让他们与赵德财一同手牵手唱着好朋友一同上黄泉路。

    当然了,在这众多的财主乡绅之中,也并非全是坏蛋。也有那心地善良之辈,比如有的乡绅,平日里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每逢灾年便会主动开仓放粮,救济那些贫苦的百姓。他那圆润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满是对穷苦人的怜悯。有的乡绅慷慨出资兴办私塾,邀请有学问的先生前来授课,让穷人家的孩子也有了读书识字的机会。他站在私塾门口,望着孩子们那充满渴望的眼神,欣慰地点点头。还有的乡绅不辞辛劳地组织村民兴修水利,那清瘦却坚毅的身影在工地上忙碌着,使得农田灌溉有了保障,粮食得以丰收,村民们对他充满了感激。

    对于这些品行良好的乡绅地主,李麻子倒是言出必行,真就放过了他们。不仅财产一点没动,人也安然无恙。李麻子还像个领导一般,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主动伸手与其握手,亲切地交谈着。这可整得这些乡绅莫名其妙,一个个脸上露出尴尬又困惑的神情。他们心里直犯嘀咕:这长麻子的军爷是不是有什么龙阳之好?但为了全家的安危,也只能强忍着不适,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任由李麻子握着自己的手。

    李麻子对此浑然不觉,还在那自我感觉良好,得意非凡,下巴微微上扬,脸上的麻子似乎都在欢快地跳动。林羽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毛毛的,暗自想着:以后得离这兄弟远些,免得有辱斯文。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嫌恶,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李麻子放过那些品德良好的地主乡绅,这一宽宏大量的举动无疑让赵德财这些心怀鬼胎的坏包们内心更加安稳踏实了。他们原本还提着的那颗心,此刻像是落了地,觉得李麻子是个言出必行、信守承诺之人。只要他们老老实实、乖乖听话,全心全意地为李麻子办事,便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和部分财产。有了这样的想法,赵德财等人犹如被打了一针强心剂,愈发拼命卖力地为李麻子劝降其他乡镇的地主乡绅。

    也就这样,李麻子率领的大军所到之处,土堡乡绅们犹如秋风中的落叶,纷纷选择了投降。那些原本心里还有些犹豫、持观望态度的乡绅,见到周围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归顺,大势所趋之下,也都不再强硬坚持。他们即便心有不甘,也只是象征性地挣扎抵抗一下,做出一副抵抗的姿态,以保全些许颜面,随后便忙不迭地打开堡门,满脸堆笑,恭恭敬敬地迎接李麻子的军队入城。

    就这样,邕州所管辖的众多乡镇,几乎无一例外地被李麻子的铁蹄所征服。营帐之内,气氛凝重而压抑。将近百来个大小地主乡绅们,或胖或瘦,或高或矮,此刻却都统一地低垂着头,诚惶诚恐地站在那里。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李麻子坐在营帐上方,目光缓缓扫过这些人,心中不禁暗自窃喜。他看着眼前这群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地主乡绅,心中想着:养的猪肥了,是时候该动手了。而且经过这段时间一场接一场的征战,自己手下的三万士兵得到了充分的锻炼。他们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无论是相互之间的战术配合,还是每个士兵个人的战斗技巧和应对能力,都有了显著的提升。如今的他们,已然成为了一支训练有素、英勇善战的精锐之师。

    李麻子用手轻轻摩挲着下巴,胡茬带来的微微刺痛感让他更加清醒和坚定。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然,心中暗暗说道: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