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麻子带头冲锋,果然没有出现意外。在李麻子身先士卒的带领下,众人势如破竹,很快便夺下了城墙。夺下城墙就意味着,邕州重新回到了他们的手中。
然而,看着战场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众多百姓的遗体,李麻子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反而是一片阴霾。毕竟李麻子不是李自成与崇祯之流,他是一个完完整整穿越而来的现代人。虽然在这个时代他做不到众生平等,但人人平等的观念在他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于是,他当即下令:“所有战死的百姓与士兵享受一样的抚恤!”这道命令一出,林羽如一阵疾风般飞扑过来想要阻止,却被李麻子灵活地躲开了。
林羽满脸涨得通红,情绪异常激动,他大声说道:“将军,万万不可啊!”李麻子眉头紧皱,疑惑地看着他。
林羽继续说道:“当初成军时,您开出了天价抚恤,一两银子啊!这才让我们能这么快招到三万人。要不是这高额抚恤,哪能有这么多人踊跃参军?又哪会一遇到战事,士兵们都不要命似的冲锋在前?如今若是战死的百姓也享受同等抚恤,这开支可就太大了,咱们的军饷怕是要支撑不住啊!”
李麻子目光坚定地看着林羽,说道:“林羽,你只看到了眼前的钱财,却看不到这些百姓为了我们付出了生命。他们和士兵一样,都是为了夺回邕州而牺牲的,难道他们的命就不值这一两银子吗?如果我们对百姓的牺牲不闻不问,以后谁还会支持我们?”
林羽被李麻子说得哑口无言,他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敬佩:“将军,是我目光短浅了,您说得对,就按您说的办!”
广西,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永远都是消费水平最低的地区之一。在明末的广西,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一两银子那简直是天文数字。别说一个月或者一年,就是一辈子也未必能有幸见到。土地耕作辛苦一个月,也只能挣到两三文铜钱,而一个月的消费最多也就一文铜钱。
还记得大狗子还活着的时候,李麻子曾带他去逛镇集市。明明看见他带了一文铜钱出门,可回来的时候,身上居然还是带着那文铜钱,啥都没买。所以啊,其实李麻子嘴上说得漂亮,要给阵亡百姓同等抚恤,可心里却痛得直打滚。他暗恨林羽不接着劝,要是林羽再劝一下下,他铁定就会顺势改变主意。
不是李麻子抠门,实在是这一波百姓攻城死的人数太多了。所以当一听百姓要帮忙攻城,李麻子那不是感动得流泪,而是心疼得流泪啊!
不信您看,当银子发到阵亡的百姓亲人手中,其他百姓一个个没了悲伤,反倒一个个绿幽幽的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李麻子。那眼神,仿佛要把李麻子给生吞活剥了似的。这让李麻子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下:“哎呀妈呀,这可咋整!”
李麻子被这些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狼群盯上的小羊羔。他心里直发毛,心想:“这些家伙不会是想把我给瓜分了吧?”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那些百姓却步步紧逼,嘴里还念念有词:“将军真是仁义啊,可不能亏待了咱们呐!”李麻子苦笑着,连连点头:“是是是,亏待不了大家。”可心里却在滴血,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流水般地出去了。
李麻子确实没亏待了这些帮忙的老乡。他立刻让林羽带着他们去军用田干活,并仔细地叮嘱林羽:“一天给他们管三顿饭,再给两文铜钱的工钱。你记住了,要是军用田不够的话,把所有的肥田瘦田都给我圈占了。如果是普通百姓的田,就给人家适当点赔偿,再分点租子,可别让百姓们吃亏。但要是富户地主的田,就不用管那么多了,要是他们敢来闹事,直接抓起来,关上百八十天,让他们每天倒立吃饭!”
其实啊,还真不是李麻子抠门。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李麻子又没办法像变戏法似的变出银子来,他可不是那个身带系统、无所不能的张麻子。这一场仗打下来,之前从地主乡绅权贵那里盘剥来的钱,又缩水了一半。
正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战后的各种开销就像个无底洞,让李麻子焦头烂额。他不得不又得想法子搞钱,而这一想到搞钱,他的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些造他反的富户权贵的可恶嘴脸。
李麻子气得牙痒痒,恨恨地说道:“都怪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这次一定要把他们盘剥得油光水亮,连他们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要给他拔下来,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李麻子握紧了拳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而凶狠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那些富户权贵在他面前瑟瑟发抖、乖乖交出钱财的场景。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要如何制定一个周全的计划,让这些人再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由于这场战斗结束得太快,那些造反的权贵富户们根本没来得及逃跑,就被李运龙带着士兵给堵了个正着。双方随即展开了一阵激烈的厮杀,喊杀声和兵器的碰撞声响彻云霄。
在混乱的战斗中,有几个权贵富户试图负隅顽抗,结果被士兵们当场斩杀,鲜血四溅,场面极其惨烈。而其余的人见大势已去,纷纷放弃抵抗,被士兵们生擒活捉。
不过,在这群被俘的人当中,有一个富户倒是显得很特别。每次遭遇危险,他似乎都能如有神助般幸免于难。就像之前李麻子带着两百士兵去他家借粮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撞碎他家大门,他就满脸堆笑地把李麻子迎了进来,并且早就准备好了粮食。
这种过于巧合的幸运,不得不让人心中生疑。李麻子皱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怀疑和思索,他对李运龙说道:“运龙,这个人太过蹊跷,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你派人去好好查一查这个幸运的富户,务必把他的底细给我摸清楚。”
李运龙抱拳领命:“将军放心,末将一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李麻子点了点头,眼神依旧紧盯着那个富户,心中暗暗揣测着他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
李麻子面色阴沉,目光凌厉地扫过这些被擒获的权贵富户,随后大手一挥,将他们全部交给了林羽,语气严肃地说道:“林羽,把这些人给我押入大牢,好好审问,一定要让他们供出带头大哥是谁!若是有谁敢嘴硬,就给我狠狠地用刑,直到他们开口为止!”林羽郑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将军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安排好这一切后,李麻子心里牵挂着家中的三位女子,尤其是他那最宠爱的十八夫人。想到此处,李麻子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心里暗自琢磨着:“也不知道这小浪蹄子,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背着我找别的男人。哼,若是让我发现她有半点不轨,定饶不了她!”
李麻子一边在心里犯着嘀咕,一边急匆匆地往回赶。一路上,他的脸色阴晴不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不好的猜想。
虽说心里有着种种不好的猜想,可不知怎的,李麻子内心深处,竟然隐隐地泛起了一丝小兴奋。他自己也觉得这反应甚是奇怪,着实不应该啊。
李麻子脚步匆匆地回到那座大宅院,抬眼望去,只见宅院四周静悄悄一片,没有丝毫嘈杂之声。他心里不禁嘀咕着:“这般安静,感觉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怀揣着这一丝侥幸,他加快步伐,径直快步走进了内院。
刚踏入内院,就清晰地听到了十八夫人那娇柔中带着几分嗔怒的声音传来:“小郎君,不要了,奴家是有男人的人,虽然奴家男人的男人,一脸麻子,又不帅,贪财又好色,不懂女人,又不温柔,但始终是奴家男人。”
李麻子听到这番话,脑袋“嗡”的一声,顿时气血上涌,心中暗自怒骂道:“好家伙好家伙,这小浪蹄子还真敢背着我找男人!” 但他强压着怒火,好奇心作祟,让他决定再听听看。
他又屏息听了一会,只听得一个阴柔且十分中性的声音说道:“小娘子,莫怕哥哥不进入你的生活,只进入懂的都懂。” 那声音带着几分轻佻和暧昧。
李麻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在心里愤怒地想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他说那个贪财好色的男人是谁?肯定不是我李麻子,定是她那不知所谓的前夫哥。哼,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想着想着,李麻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的青筋也一根根暴起。
李麻子再也忍耐不住,怒冲冲地奔过去,飞起一脚,“砰”的一声将房门狠狠踹开。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屋内传出两声高分贝的女声尖叫。
然而,并没有听到那中性的声音。李麻子不由地一愣,定睛朝屋内看去。只见一位肌肤白皙、玉容秀美的“公子”,那修长如玉的手指正挑着十八夫人的下巴,动作轻佻。可此刻,这位“公子”却惊慌失措地看向门口方向,脸上的表情犹如受惊的小鹿。
李麻子越看这“公子哥”越觉得脸熟,他皱起眉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没一会儿,他终于看明白了,这不就是女扮男装的丫头胡夏花吗?只见她鼻子下方画着两撇细细的小胡子,那模样非但不显得怪异,还别说,竟别有一番俏皮好看。
胡夏花见李麻子识破了自己的伪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那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盘算着如何应对这尴尬的局面。十八夫人则捂着嘴,“咯咯”地笑个不停,娇嗔地说道:“老爷,您瞧这丫头,竟扮起男人来捉弄我。”
李麻子看着这两个调皮捣蛋的女子,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无奈地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们这两个小调皮,真是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胡夏花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道:“老爷,人家只是和夫人闹着玩儿嘛。”说完,还调皮地朝李麻子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