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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出茅庐

    身体感受到大地在震颤,应睁开双眼。天空中云朵开始崩塌,碎成一个个光球,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应感应到阵法在崩塌,远处的山,水,树林,一一开始崩碎成光球,进而被吞噬。

    应试着提气护体,识海中小鱼游动,灵气开始游走全身。

    应感受到四肢百骸充斥着力量,脚下有一些闪着光的细小沙砾,慢慢形成一圈圈小旋风,将应围在其中。

    仔细观察,这些沙砾淡淡有金色光芒,应心道这应该就是金砂。

    随即应感受到灵气已经不再增长,高喊一声“大道无极,乾坤借法!”

    脚下金砂迅速吸收了灵气,从沙砾中析出了纯纯的金液,化作一个纯金的蛋壳,将应完全包裹。

    应此时有点懵,蛋壳里漆黑无光,应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先问自己,要不要打破这个蛋壳?又反问自己,那我损耗灵气,召唤它出来干什么?

    纠结不下之际,“轰”一声,蛋壳破碎。

    此刻应感觉就像小时候,自己藏在玄清宫晨钟里玩耍,被做早课的师兄一钟杵,震得头晕目眩,耳朵失聪了大半个月。

    这一次更甚,被震得是口鼻窜血,眼冒金星。心里嘀咕道“这防御技能可不兴用啊”。

    甩甩头,应惊喜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云下楼大殿里。更惊喜的是,地上满是震碎的金蛋壳!

    应深知黄金好,赶忙归拢这金蛋壳,嘴角流出不争气的眼泪。

    现在令应头疼的,反而是这么多黄金,一时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要不说年轻人脑子转的就是快,只见应小喝一声“大道无极,乾坤借法!”

    四周崩飞的金块,晃晃悠悠就都飞了回来。

    应瞪了金块们一眼,金块们心领神会,相互挤压,很快就融合在一起,成了一个一尺大的圆球。

    “吱嘎”木门被推开。

    小道士罗博通站在门口,正看见一个男子,背对着自己,右手托着一个金球,肩膀不断地颤抖。

    “师。。师伯。。师伯祖?”罗博通试探地问道。

    应转身,眼神阴冷,似要杀人。见到来人只有罗博通一人,眼神方才柔和下来,道:

    “哦,原来是罗师叔祖。”说话间,应试图将金球藏在身后。

    罗博通忙道:“不敢不敢,方师侄已经通报全派,应师伯祖继承术脉首座之事。只是年深日久,术脉断档太久。

    称呼上经过掌教师侄多方商议,为方便门下弟子相称,简略‘古上耳云仍,晜(kūn)来玄曾孙子,鼻远太烈天,高曾师伯祖’之号。

    今后玄清派皆称应师伯祖。”

    应听得头大,总算明白了。辈份上自己吃了亏,功能上大家省了事,也算善举。

    “行啊,这都无所谓。罗师。。罗师孙。。阿不,罗师侄所来何事啊?”应问道。

    罗博通道:“掌教令,今后将小侄借调术脉,暂助师伯祖重整术脉。”

    应道:“暂助?暂助多久啊?”

    罗博通道:“掌教师侄并未规定时限。”

    应心下一宽,道:“那就行。我这也不熟悉,罗师侄看我住哪里合适?”

    罗博通道:“三楼往上都还空着,应师伯祖可以自行选择。”

    应抬头看着这七层的高楼,心里盘算着住到哪一层好。

    罗博通道:“师伯祖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小侄去弄些吃的吧。”

    应看着这个小师侄,感动地问道:“你们其玄青一脉,都像你伶俐的吗?”

    罗博通道:“师伯祖说笑,小侄侍奉师父多年,早已经习惯。辰时四刻朝食,午时一刻晌食,酉时六刻夜食。”

    应讶然道:“邱师伯祖一日吃三餐呐?”

    罗博通道:“师父说,天道补损,人道损补。既然饿了就应吃饭。”

    应道感慨道:“邱师伯祖果然大才!今后咱们术脉,延续此律。”说完,应心念一动,低喝一声“借法!”

    罗博通一脸不解,望着应。

    应从身后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金饼,递给罗博通,道

    “博通啊!本座既为术脉首座,必然不会亏待后辈。这个你拿着,且做本月经费。月末你再来找本座领取,只、补、不、退!”说完笑着拍了拍罗博通的手背。

    罗博通忙低头应道:“谨遵首座师伯祖法旨。”

    应嘀咕道“果然年轻人就是好沟通。”

    应选了四楼第一间做自己的房间,原因无他,上楼太麻烦。

    二人坐在三楼的厨房里吃着饭,通过窗口,应看到远处山林里冒出阵阵黑烟。

    应放下碗筷,道:“博通你看,那是怎么回事?”

    罗博通放下碗筷,起身观察,回到:“那是石头村方向,莫不成是村民在举办什么活动?”

    应心下一惊,心道:“石头村!林梁所在的村子,这不年不节的,能举办什么活动?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罗博通见应脸色阴晴不定,道:“师父曾说,道法自然,当然则然。”

    应热泪盈眶,心道这都是什么神仙使徒,回头真要叫药庐那几块料好好过来学习学习。

    应道:“博通你留守云下楼,本座前去查看一番。”

    罗博通道:“是,师伯祖。”

    新装备合身,再加上灵气充盈,应一口气,跑出追星谷。路上应发现,先前追星谷设置的阵法,都消失了。都说望山跑死马,跑了半天,那阵阵黑烟还是近在眼前。

    “林村长,兄弟们此次前来,就办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他喵的公平!”一个长相猥琐,声音阴柔的麻脸汉子,此刻正踩着林梁父亲的头,戏谑地说到。

    “大当家饶命啊,小老儿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待哺的妻儿,大当家饶命啊!”林父求饶着。

    大当家道:“林村长,你有老母,而兄弟们没有,这公平吗?你有妻儿,而兄弟们没有,这公平吗?你有这肥沃的土地村庄,兄弟们还是没有,这公平吗?”

    林父张着嘴,不知怎么应对。

    大当家跨过林父,对着被围在一起的村民,说道

    “各位乡亲父老,你们说说,这公平吗?”

    乡民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大当家拉过一个四肢粗壮的庄稼汉,扯着他的头发,鼻子杵到这庄稼汉脸上深深吸了一口。满足地问道

    “大哥你说,这,公平吗?”

    庄稼汉吓得两腿一软跪在地上,慌张回答“不公平,不公平!”说着都要哭了。

    大当家看着庄稼汉这副模样,十分厌恶,一把推开庄稼汉。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面对林父阴险地说道

    “您看,我大哥说了,这不公平!”

    说着话,大当家一手抓着林父头发,另一手抽出一把匕首。“噗呲”一刀划开林父喉咙!

    鲜血自林父喉头喷射而出,撒了附近乡民满头满脸!

    大当家见状,面目变得狰狞扭曲,高喊道“天道不公!兄弟们!给我杀!”

    一众山贼如同出栏的饿狼,冲进人群,挥舞着各自的武器,砍瓜切菜一样开始屠杀。

    惨叫声,断骨声,哭喊声,声声入耳。血腥气,烟火气,凶戾气,气气上头。

    一个山贼砍翻最后一个老人,来到大当家身边,道

    “禀告大当家,都宰了!”

    大当家拿出一个手绢,掩住口鼻,面露悲凉,道“唉,大家都是人,我能杀你,你却不能杀我,真是不公平啊。”

    大当家又对手下道“仔细搜,今年过年,就看这个村子肥不肥了。”

    手下应声离去。

    应隐隐听到喊杀声,心里突突,可是离着石头村,还有二里山路,恨不得肋生双翼。

    这边,大当家走到一间宽敞明亮的农舍。

    院子里没有什么农具,却栽种着些兰花。

    大当家用匕首斩断一枝兰花,拿到鼻子下嗅了嗅,满意地插在自己耳边。

    门口突然冲出一个少年,高举着菜刀砍向大当家!

    大当家嘴角狞笑,轻蔑地吐出一口唾沫。

    少年被唾沫崩了一脸,也不减速。继续砍向大当家。

    大当家踏步上前,后发先至。脖子一歪,用肩膀架住少年小臂。肩头往前一顶,菜刀脱手,少年娇喝一声,倒飞着摔倒在地。

    大当家脚后跟一磕,踢毽子似的,将菜刀踢向地上少年。

    少年只觉胸口一热,不自觉偏了偏脑袋。

    “唰!”菜刀旋转着斩下少年一只耳朵!

    少年尖叫着捂住左脸。与此同时,应心头漏跳了一拍。应心知,林梁有难!

    大当家见这一击竟然被林梁躲开,神色起疑。跳到林梁身前,一把扯开林梁衣领。扯着林梁胸前红绳一扽,扽得林梁往前一晃。

    大当家看着手里黯然失色的小剑,阴阳怪气道“小家巧还藏着大法宝呐!”

    “放开她!”应总算赶到了,扶着远门喘着气喊道“你是何人?光。。光天化日竟然放火杀人!”

    大当家看着应气喘吁吁的狼狈模样,心知这道士定然没什么本事。站起身扭了扭腰,阴阳怪气道:

    “呦呦呦~好一出‘寒门女暗许小道爷,大法师逞英雄救美’啊。奴家都没有准备茶水点心,真是糟蹋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