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烬朗声道“兄弟!兄弟!你在哪呢?”
应回道“冯大哥,我在这里。”说着起身去开了门。
林梁莫名松了一口气。
应道“冯大哥,有什么事?”
冯烬道“原来你跑这里来了,快随我去吃好吃的。”
应道“那你稍等,我马上就来。”
应回到房间,拉起林梁的手。林梁有些紧张,青白手指有些发凉。
应把一个东西放在林梁手中,笑道“我捡回来了,你再收着,上次我就感应到你有危险。现在我更厉害了,以后还保护你。”
林梁看着手心里的命符剑,眼泪止不住落下。林梁一把抱住应,在他耳边道“你快些离开这里,千万别再回来。”说完放开应跑了。
应呆在当场,不知所谓。冯烬在门外喃喃道“这金牌技师是厉害啊,这我要不来,这小子还不得被拿捏了。”
应问道“金牌技师是什么?”
冯烬道“这个。。那个。。金牌技师就是。。就是会按摩的侍女,按得好,客人赏赐多了,就能升级到金牌。”
应道“难怪林梁手心冰凉,应该是按摩得客人多了,很疲惫吧。”
冯烬嘴角抽着道“你,说得对。”
应道“冯大哥,你还有钱吗?”
冯烬拿出两袋珍珠,递给应。
应拿过珍珠,又退回给冯烬一袋,道“你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冯烬笑道“去吧。”
应拿着珍珠袋子,没有找到林梁,倒是遇到金莲。
应道“金莲姐姐,林梁阿不,瓶儿去哪里了?”
金莲道“她啊?应该跟别的客人出台了吧。”
应道“出台?”
金莲道“就是跟大老板出去吃饭了吧。”
应喃喃道“原来这样啊,早知道我也叫她出台一起去吃饭好了。”
金莲道“应公子这是还记挂着瓶儿呢?”
应把珍珠袋子递给金莲,道“劳烦金莲姐姐转交给瓶儿,并转告她,改日我再来看她。”
金莲掂量掂量珍珠袋子,笑道“哟,还是个小情种呢!放心,就凭你这一声声姐姐的叫,金莲姐姐一定把东西送到,也把话带到。”
应拱手致谢,金莲掩嘴娇笑。
冯烬走过来,故作醋意道“莲莲啊,叫你准备食物,你在这勾引我小兄弟!哼!”
金莲笑得花枝乱颤,捶了冯烬一下,道“冯将军这可冤枉死奴家了,奴家这是受应公子所托,鹊桥传信呢。”
应也帮忙解释道“确是我拜托金莲姐姐。”
冯烬道“本将军饿了,饭食准备好了吗?”
金莲道“好了好了,奴家本就是来招呼冯将军过去,路上巧遇了应公子。”
冯烬笑嘻嘻,捏捏金莲的脸蛋,道“那还不速速前面带路。”
金莲似是吃痛,略带恐惧道“冯将军这边请,咱们今日请了新厨子制宴,冯将军好好品尝。”
冯烬松开金莲的脸蛋,皮笑肉不笑道“哦?若是不好吃,我可翻脸。”
金莲故作娇弱,道“这是谁惹了您这杀神,偏偏拿奴家出气。”
冯烬拿出几颗珍珠,放在金莲手上。笑道“与你无关,前面带路吧。”
三人来到一个花厅,金莲引导冯烬二人坐下,上来两个侍女左右服侍。
冯烬看着满桌的酒菜,笑得有些深邃。
金莲笑道“奴家去补补妆容,就让她们侍候冯将军吧。”
冯烬调笑道“你可快些回来,本将军还要捏捏。”说着伸出手,隔空捏了捏。
侍女斟酒,冯烬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略微咀嚼,嚼着嚼着冯烬眉头一紧。立即用手拦住应的筷子,道
“兄弟先不忙吃,我叫他们厨子出来,讲讲这菜色有什么讲究。”
应以为这又是大城市的新鲜规矩,便放下筷子。推开酒杯,拿过热茶喝着等待。
冯烬拿出一颗珍珠,老动作弹射侍女,道“去把你们厨子叫来,给本将军讲讲这都是什么。”
侍女捂着肚子,生怕珍珠落在地上摔坏,扭着屁股跑去找厨子。
喝了两口茶,一个中年的大脑袋胖侏儒走进暖阁。谄媚地对着冯烬,声音尖细像个孩童,道“小人王二,乃是新来的厨子,见过冯将军。”
冯烬一把抓住侏儒胳膊,一提把他拎起,放在桌面坐下。一双眼如那日石缝中锐利,盯着侏儒厨子眼睛。
冯烬抓起王二的两只手,左右各看看,拿起右手放在鼻尖闻了闻。突然怒道“岂有此理!竟敢戏弄本将军!”
说着就将侏儒王二丢向墙壁,王二一声惨叫,眼看要撞个脑浆崩裂不可。
却听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休要伤我弟弟!”
木板的地面发出“通通”的响声,一个身长二丈,头小手大的汉子冲进来,一把接住王二。道
“弟弟你没事吧?咱娘说了,要我保护你呢,你可别再自己跑出来,小心歹人害你性命。”瓮声瓮气,正是这汉子。
王二竟然哭了,道“好王大,好王大。多亏了你来救我,快去杀了那个胡子脸,就是他掼我!”
王大道“还是回去吧,咱娘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也无事,咱们回去吧。”
王二大急,躺在地上打滚,哭喊道“就不就不!你不去杀了他,我就不回去。”
王大安慰到“好小二,乖小二,听话。咱娘说了,要做乖孩子,你再这样,要挨揍了。”
王二听了,哭声更大,更是不饶。
王大小小的脑袋上没有几根毛,此时甚是为难地抓着。对王二道“好小二,先别哭了。咱妈说了,哭多了嗓子就坏啦。我心就去揍他给你出气。”
王二闻言,止住哭闹,拍着手笑道“快去快去!打死他,打死他!”
看王二不哭了反笑起来,王大脸上也挂起憨憨的笑。伸手去摸王二的头,王二嫌弃地拍王大的手,撅起嘴。
王大很尴尬收回手,转向冯烬,瓮声瓮气道“这位胡子兄弟,你掼我弟弟,是你错。我娘说过,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请你立正挨打。”
冯烬本来是当个闹剧在看,这下扯到自己身上,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有说话。
应以为冯烬不屑回话,又怕冯烬恼怒欺人。忙道“这位大叔,我冯大哥确实不对,我带他给你们赔个礼。这里一点心意,就做赔偿。”
说完应在身上摸了摸,才想起来自己没钱,就从冯烬腰间扯下钱袋,伸手掏了掏,干脆直接把整袋递给王大。
王大也不接,只是道“请胡子兄弟立正挨打。”
冯烬一听,火气上来了,怒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人肉厨子,有几斤几两!”
应闻言一惊,再看桌上酒菜,心里发毛。
王大看冯烬走来,道“你掼我弟弟,他也没伤。我娘说过,做人要公平。你趴下让我打你屁股一掌便罢。”
王二叫到“一掌怎么行,你要打死他!打死他!”
王大脸色十分尴尬,哄到“好小二,咱娘说过的,有理也要让三分。打一掌,也够他睡个十天半月,怎可乱伤人命。”
王二委屈道“好吧,那你使劲打!打的他屁股分八瓣才好!”
王大见王二不再强求,憨憨地笑道“好小二,真乖。”
冯烬怒道“你们这两个傻子,在这给我唱大戏呢?”
王大听到“傻子”二字,像是被触发了机关,整个身子一震,脸色变得涨红。恶狠狠道
“你这泼皮!伤人在先!还不知悔改!辱骂我们兄弟!我娘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受死!”
冯烬感受到这王大身上喷发出无尽的杀意!如同战场上杀红了眼的军人,此刻就要活剥了自己。
王二见状,拍着手笑道“哈哈哈哈你完了!你完了!你把王大惹毛了!你小子今天死定了!”
冯烬不理王二,专心对着王大。
谁知王大身子不动,一丈长的胳膊横着抡过来。势大力沉,如同一根树干。
冯烬提臂去挡,初愈的右手臂“咔嚓”一下,带着左臂一起断了。整个人也被王大打飞出去,撞破木雕花的隔板墙,直接掉到外面的小舞台上!
还在跳胡旋舞的胡赛舞姬,被砸倒在地。昏迷不醒,一个好事的酒客,晃晃悠悠上前掀开面纱,看完啧啧啧嘴,失望地走了。
冯烬吐着血,看着面条一样的双臂,道“这他娘的,是个什么怪物。”
此时王二坐在王大肩头,从破洞里探出头,笑道“姓冯的!咱俩算是扯平!告辞了。”
王大憨憨地笑笑,道“告辞。”
应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手,一来冯烬伤人在前,自己若是帮手有失侠义;二来自己实力不济,上去帮忙怕也是白给。
这一合计两耽搁,两人已经打完了。
应跑下楼,扶着冯烬,用银针给冯烬止痛。
冯烬道“你没吃那肉吧?”
应道“没有。”
冯烬又吐一口血,道“那就好,那是人肉。你若吃了,万劫不复。”
应道“冯大哥你先别说话了,你这伤的不轻。”
说完,应掏出一个药丸塞进冯烬嘴里,冯烬一吃,道
“搞错了吧,给我吃醒神丸干什么?”
应扶起冯烬,道“没有错,吃了醒神丸,避免你昏死。我可背不动你,若是丢你在此,怕要耽误接骨,你得自己走呢。”
冯烬嘴角抽搐,道“你人还怪好嘞!”
应扶着冯烬登上马车离去。
天上人间顶楼屋檐之上,闪出一白一红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