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管家慌忙收走了冯烬夜夜深耕的国外巨作,应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坐在哪里。
看着房中的竹床,竹椅子,应走到院中,在一块青石上坐下。
正盘算着,等冯烬回来,便可以加入赤焰军,一起去南诏国,又能从军又能去南诏国,真是一举两得。
“呼~”一阵香风吹过,红色的衣袂扫过应面颊。应用手去抓,却没有抓到。红色身影一闪,站在竹斋屋檐之上,身材丰腴,腿白如雪,裙衩及腰。
应对这身段似曾相识,却对面孔一无所知。道:“阁下何人?”
红衣女子道:“几日不见,应公子身手不见长进呐~”
应心道:这声音?是金莲!
金莲看着应的反应,笑道:”想起来啦?奴家可是心心念念着公子您呐~”
应道:“冯大哥不在此处,姑娘晚上再来吧。”应想岔了,他以为金莲是每夜与冯烬在此处研习功课。
金莲笑道:“奴家哪里是来找冯侯爷,是专程来找应公子哒~”
酥媚的声音让应不适,妖娆的身段,让应生厌。随即面色不悦道:“找我何事?”
金莲身形一晃,飘到应身边,红袖盖住应面颊,长腿勾住应腰胯,在应耳边吹了一股香风,道:“奴家是来为公子的心上人,借一个物件。”
应推开金莲,金莲借力旋转,靠在一颗粗壮的竹子上,红袖飘转,裙摆翻飞,舞出一幕刮骨剧毒。
应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金莲娇笑连连,道:“啧啧啧,可怜啊,可怜林梁一片芳心,究竟还是错付了。”
应听到林梁,心里一紧,暗道果然说的是林梁。
金莲又道“林梁日日思念应公子,茶不思饭不想,消瘦如柴,就要死啦。”
应道:“什么?林梁怎么了?”
金莲一转,横坐在另一株竹子,忽闪忽闪上下晃动,波涛起伏,衣裙动荡。
金莲道:“当然是相思成疾,病入膏肓啦~”
应道:“她在何处?带我去治她。”
金莲道:“也不必公子前往,只需借用公子一物,方可痊愈。”
应心里生疑,嘴上却道:“所借何物?”
金莲伸出玉指,指着应道:“便是公子背上的神王金刀。”
应纳闷,道:“这刀能救林梁?”
金莲向后一仰,翻下竹子,站在地上,道:“自然能救,还非它不可呢。”
应道:“那你带我去,若是当真,我便给她。”
金莲笑道:“非也非也,公子去不得。”
“何处是我去不得?”应有些不耐烦了。
只见红影一闪,金莲已经贴近应胸前。应只觉得胸前被顶住,耳边听到金莲轻语:“因为那是,威武堂!”
话音落,应已经横推一掌,绿色的光芒自手中闪现,四片竹叶如飞刀逼退金莲。
金莲形似鬼魅,绕着竹林腾挪。
应一连射出十数枚竹叶,竹叶破开竹身,却未伤金莲分毫。
“不太行啊~”金莲嘲讽道。
应右手拿出若木剑,左手搓碎一块碳渣,碳渣冒出火星,应低喝一声“借法!”
若木剑“腾”一下,燃起烈焰,气势汹汹,热烈逼人。
金莲眼神中露出一丝认真,嘴上却道:“哟~冯侯爷还把火焰功法传你了?却不传给奴家,真是偏心呐。”
应也不废话,“唰!”斩出一发烈焰剑气,金莲长腿一撩,裙摆翻飞。
“噌!ot一声,一道十字刀气切碎了应的剑气。
再看金莲,左腿横陈,蹲在地上,手上多了一双尖刀。右手尖刀反握,长约一尺,宽约二寸;左手尖刀正握,长不及七寸,宽只有十分。
两把尖刀闪着金色光芒,那十字刀气正是此物发出。
娇叱一声,金莲袭来。
应躲过右手一刺,左肋却受一掠。左腿避过一斩,右臂又中一切。
金莲的攻击密集又连贯,应疲于应对,根本无力反击。一番打斗下来,应身上已是鲜血淋漓伤痕累累,没有一寸完肤。
金莲下手很有分寸,刀刀浅尝辄止,深不过寸。应此时看着狼狈,却不伤及性命。
金莲舔了舔尖刀上的鲜血,陶醉道:“嗯~血气方刚,童子之血!正适合炙子烹烤,必然鲜嫩!”
应心里慌成一匹马,手上连斩三剑,三道剑气斩向金莲,金莲一发十字刀气斩出,应三道剑气全破。
应已经开始盘算如何逃跑,金莲嘴角一挑,道:“玩够啦,刀拿来吧?”
应心道,原来真是要刀,要不给她算了?
金莲见应没有动作,以为应要负隅顽抗,撇撇嘴道:“啧啧啧,年轻就是莽,明知不敌却要死撑。奴家便教你个乖!”说完便是一闪。
红色身影在应身前闪过,应只觉得脖颈一凉,接着就是一热,全身气力在快速流失。
金莲手一挥两把尖刀插在腰后,再托起应的双手,按住应喉咙,道:“按紧了,还能坚持一炷香,速速去找大夫,应该救得回来。”
应心里慌马乱奔,手上不敢放松,急的嘴里“咕噜咕噜”冒着血泡。
金莲不屑地一笑,挥手拿过应背上的神王弯刀。
挥舞一刀,斩向青石,似乎觉得太笨重,嫌弃道:“这丫头也是命背,练不得巧,只得习力。这蠢笨物事,使起来,可真不优雅。”
大刀一扬,金莲把神王弯刀扛在肩头。对着应调笑道:“你说你,好言跟你借,你却非要挨顿揍。又不是什么外人,你说你小气不小气?”
看着应瞪着双眼吐血泡泡,金莲笑得花枝乱颤,一甩裙摆,消失不见。
金莲消失,因闭紧嘴,稳着步子去找冯管家。冯管家看到应,整个人都傻了,还以为应受了图画的刺激,想不开了。
应口不能言,手不能书。一时间支支吾吾,沟通不畅。得亏冯管家心善,叫来大夫救治。应在大夫协助下,腾出双手,自己扎了几针,止住了血。大夫方敢接手,缝合了应喉咙上的伤口。
服下一枚大还丹,应打坐调息,引导绿色灵气去伤口疗伤。
冯管家摸不准情况,赶紧出门,亲自前往校场,去找冯烬汇报。
校场上,冯烬一身黑色毒虺皮甲,挥斥方遒。黑甲缀金纹,赤丝绣烈焰,威风凛凛,气势十足。
冯管家,被军士带到校场,军士进去通报。冯烬听完军士的报告,大手一挥,道:“全军加练十里负重,然后带回休整!”
吩咐完,冯烬取下金顶黑皮盔,交给副将。一边卸甲,一边走向冯管家。
冯管家迎着冯烬走来,行礼,道:“侯爷。”
冯烬搓了搓大胡子,一个响指点燃那硕大的烟锅,略有不满,道:“怎么搞的?他怎么突然来了?”
冯管家道:“小人不知啊,现在如何处置。”
冯烬抽了口烟,道:“我。。本侯怎知如何处置?”
冯管家道:“现在大夫已经给缝上了,应该没有大碍。”
冯烬道:“走吧,该来的躲不掉。老子不过是学学异族文化,回去看他又能如何。”
一路上时而停车买酒,时而下车抽烟,临近北大街,又转去西大街买了烧鸡。日暮西沉时分,冯烬才不情不愿回到侯府。
进得府中,冯烬又觉腹痛,去恭房又是一炷香。待到全府掌灯,冯烬方才来到应疗伤的厢房。
一进门,冯烬立即名伶上身,面露惊慌,道:“贤弟!贤弟!”
应此时已经大好,脖子上一条伤口几近愈合。只是那大夫应该不常缝人脖子,针法太次。如今应脖子上,像是趴着一条歪歪扭扭的丑陋蜈蚣。
应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道:“给我口水。”
冯烬大声喊道:“快来人,给公子上茶。”
应依旧沙哑且虚弱,道:“水,水就行。”
冯烬于是又道:“快拿水来!”
应接过侍女端来的水杯,咕噜噜漱了口,又咕嘟嘟喝了些,道:
“冯大哥!金莲是威武堂的人。”
冯烬闻言,脸色一震。心道:啊?不是图画的事啊?
应以为冯烬被这消息震惊,又道:
“不过她只是来抢了我的神王弯刀,并未加害冯大哥的意思。”
冯烬顺水推舟,道:“哦?那兄弟上是如何?”
应道:“已经无妨。”
冯烬立即关切道:“看你这伤口,惊心触目,为兄吓得不轻啊。”这一番变化,行云流水,情真意切,看得旁边冯管家连连咋舌。心道:真行啊,难怪你能成事呢!
应看着冯烬盈眶的热泪,心下一暖,道:“害的冯大哥担心了。”
冯烬大手一挥,气势十足,道:“哎!都是自家兄弟,不说这些!”
又转身吩咐到:“来人,执本侯金牌,通知京都戍卫军,赤焰军进城捉拿贼寇,一律放行。
再令赤焰军风字营火字营,各出百人,入城。给我围了天上人间,一个都不许放走。”
门外军士领命离去。
冯烬再对应道:
“初次天上人间遇袭,本侯便觉得蹊跷,今日顺便查他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