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唵!”
也不废话,芭拉起手就是一棒。
应看着金箍近在眼前,破釜沉舟,双手去接铜棒!
气息灌注双手,大喝一声“借法!ot双手便抓住铜棒,金箍入手滚烫,铜棒却是冰凉。
“咚!”
芭乐重新扛起铜棒,看向白棋,道:“七爷,应该死不了吧?”
白棋看向地面大坑,应左臂扭曲,右肩塌陷,瞪着一双绝望的眼,躺在坑里。眼看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
白棋摇摇头,对应道:“借法只可借天地之法,别人的法器你也想借?你还是不如师哥有谋。”
应咳出一口淤血,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控制林梁?“
白棋转过身,背对着应,道:“本尊要做什么?在赤霄峰已经告诉过你了。至于林梁,本尊只是给她一个机会,何来控制?”
应怒急,又咳出一口血,道:“什么狗屁机会!你就是控制她,让她帮你杀人!”
白棋摇摇头,不再理会应。芭拉用铜棒杵着应的肩膀,碎骨“咯咯”作响,开口道:“小子,七爷杀人,还用使唤她吗?嗯?”
应肩头剧痛,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滴,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心道:这黑鬼说的对,白棋要杀皇帝的话,根本用不着使唤林梁,即便他不亲自动手,这黑鬼也足以。那就怪了,林梁难道真的投靠威武堂了?
“一见~生财哟~天~下~太平~”
还来不及让应细想,冰霜化尽,白雾散去,白棋带着芭拉走了。
冯烬此时从天上人间追出来,看着倒在坑里的应,再看看周围,忙道:
“死了吗?陛下呢?”
应摸出一颗大还丹吃下。幸亏他留了个心眼,接触铜棒的一瞬间,感到不妙,改接为拍,铜棒被左手拍到了右肩,这才抱住一只右手,能来拿药。
引导灵气修复着伤口,应道:“皇帝走了,”冯烬听得眉头一松,“林梁去追了,”冯烬听得目光一呆,“林梁拿着神王刀,要杀皇帝。”
冯烬神色一凛,道:“那小婊。。啊姑娘?”
应道:“她被白棋控制了。”
冯烬稍加思索,问道:“你可见到大小王和张三鲜?”
应道:”没见到。“
冯烬闻言,全身气息收敛,火焰熄灭,汗水冒出,如雨。古铜色的皮肤,似被高温烫红,沾着汗珠,在灯火下,晶莹。
冯烬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你先调息,我追去宫里看看。”
应没回话,冯烬说完便向皇宫跑去,身后风火二营的人全都跟着。
识海中小鱼疯狂转动,似乎感受到应的迫切,努力输送着灵气。应宁神入定,默念《清心渡厄经》。
经过多次尝试,应发现,在共鸣木行能量的时候,生命之力就会涌现,这些绿色的生命之气,又会加持各篇谙熟的经文。如今这篇《清心渡厄经》更加适合用来疗伤。
随着绿色灵气游走,扭曲的断指与凹陷的肩膀”咔咔“开始恢复,断骨再续的疼痛,刺激着应的神经,他似乎能看到每一个骨头的断面,也能感受到锋利的骨茬划过筋肉。疼是真疼,爽是真爽,玄之又玄。
不多时,骨伤便恢复了七八,应起身。左手抓抓,右肩扭扭,除了酸痛,一切无碍。
捡起若木剑,应也往皇宫跑去。
“三仙娘,这小道士恢复挺快啊?”屋顶上,王二坐在王大肩头。
张三鲜用尖刀在裁割帷幔,露出雪白的长腿。
吐掉一点布头,张三鲜不屑道:“蟑螂而已,真要以命相搏,谁会让你慢慢疗伤?”
王大憨憨道:“三仙娘,小道爷是好人。我娘说了,好人命长。”
张三鲜啐了一口:“呸!好人要是命长,冯烬那混蛋就早该死!”
王二笑嘻嘻道:“大胡子厉害啊,把三仙娘打崩了。”
尖刀一闪,王二小胡子被削掉。王二赶忙捂住冰凉的下巴,躲到王大身后。
看向应的背影,张三鲜略显担忧道:“希望林梁能通过这次的试炼。”
芭拉从阴影中走出来,冷漠道:“去叫林梁回来,七爷说不必杀皇帝了。”
张三鲜眼神露出喜色,一翻身,跳到屋檐,几个起落向着皇宫跑去,
应跑到宫门,一路上风火二营死伤惨重,倒地昏迷者,重伤蠕动者皆是。更有残肢断臂遍布,血流成河。
宫门此时大开,空无一人守卫。
应快步走进宫门,瓮城里,林梁正一刀劈向冯烬。
冯烬此时全身白焰再起,一拳轰出火球撞开弯刀,又接一拳轰向林梁。
林梁刀笨身灵,以刀撑地,空翻躲过火球。
冯烬打完两拳,身形开始晃动,白焰忽闪,力气将尽。
林梁瞅准时机,就地前滚,带动弯刀,向着冯烬再劈一刀。这一刀劈出滚滚金色神王刀气。
不知是冯烬力有不及,还是轻敌,竟然用拳回击这一刀。
此时情形像极了安全硬抗山贼的巨斧,结果也是像极。
冯烬被这一刀劈得倒着翻滚出去,拉出一地火焰长路,倒在墙边。全身白焰也由白转橙,在慢慢熄灭。
应顾不上去看冯烬伤势,对着林梁大喊:“林梁!快停下!”
林梁歪头又看了一眼应,没有说话,拖着弯刀就往深宫奔去。留下一路火星子,似是为应指明追逐的方向。
应对着冯烬大喊:“死了吗?”
冯烬食指晃了晃,虚弱道:“去,去救陛下。”应丢给冯烬一颗大还丹,站起身向着火星子追去。
“大道无极,乾坤借法!”
随着应一声大喊,水缸里飞起九条水龙,合成一条巨龙,冲进金銮大殿!
林梁正努力想取出卡在侍卫长身体上的弯刀,侍卫长却用布满碎石的双手,死死抓着,不肯松手。
水龙冲向林梁,林梁也不坚持,弃刀横跳。水龙却有灵性,转头又冲林梁。林梁没有准备,被水龙击中胸膛,飞着撞上大柱。
水龙散去,林梁落地。强忍着,把喉头一口鲜血咽下!
应看着龙椅上,正襟危坐的皇帝。心道:你可真稳啊,怪不得你能做皇帝!
旋即向着林梁刺出一剑,林梁潜下身,躲过一刺。足蹬柱底,右肘前顶,飞向前直击应小腹。
应哪里预料,被这一肘,顶得原地转了个圈,吐出一口酸水。
林梁又看了一眼应,脸颊滑落水滴,不知是水,还是泪。
林梁没有说话,捡起一把侍卫的横刀。二话不说在左手上一划,鲜血染红了刀刃,刀刃又像被赋予了金行功法,冒出金色光芒。
林梁提着横刀冲向皇帝,应丢出几枚碳渣,木剑直刺,大喝一声:“借法!”
碳渣炸响,爆成朵朵火云,应拥着火云扑向林梁。
林梁眉头一皱,回身连斩两刀,一记熟悉的十字刀气飞向应。
应避之不及,刀气结结实实斩在应胸前。道服破裂,刀气却被细密的碎石颗粒挡下。
原来应临时偷师,借火的同时,在火光的掩护下,同时借了土法,将一小片碎石,护在胸前。
林梁没有想到,一刀没将应斩成碎块。眼看应拥着几团火,想自己刺来,已经躲不开了。
看着火光中向自己刺来的少年,林梁脑海中闪现出一个画面:这小道士,曾将命符交给自己,还说不管到哪,都会来救自己。自己也曾问他,还能飞来不成?
如今他确实飞来了,却是飞来刺自己一剑。
林梁却不难过,她觉得这样似乎也挺好。闭上眼睛,这一次眼眶中真的滑下了泪。
“呲。”
应这一剑,刺穿了林梁的心脏,火云轰飞了林梁的身体。
林梁躺在地上,嘴里大口咳血。应感到自己的心脏紧缩,心慌难耐。
林梁举起一只手,从胸口拿出一个东西,举着对着应。
应上前,握住林梁的手,托起林梁的头。她是那么轻,那么软。
却舞着巨大的神王弯刀,杀穿了禁宫。
林梁双眼已经无神,嘴里还在涌血,身体微微痉挛,手掌却像打开。
应摊开手,林梁的手掌也随之打开,那把小小的命符剑,沾满了林梁的鲜血,符文闪着淡淡红光。像此时林梁的心跳,微弱,渐缓。
看着奄奄一息的林梁,应心里有千百个问题,已问不出口。怀里有各种丹药,却救不了命。
应搂着林梁,无声落泪。
战斗结束,内侍官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托着皇帝的手,准备送皇帝离开。
皇帝此时,道:“方道长救驾有功!朕必然重赏。”声音有些干哑。
应没有回应,内侍官想开口训斥。皇帝拦住内侍官,扶着内侍官的肩膀,退出了金銮殿。
林梁的血不再从口里涌出,胸口也停止了起伏,命符剑灰暗不亮,只有鲜血,浸入了符文的凹陷。
此时红色影子冲进了金銮殿,闪身一击打飞了应。应倒在地上,全身力量似被抽空,失去了感觉,失去了听觉,眼中也开始模糊。合上双眼之前,只看到张三鲜抱走了林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