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深虚空抓出星戮宝剑,直刺白棋。
白棋后跳一步躲开,身姿优雅飘逸。
李相深一击不中立即轰出一掌,掌风带着紫气磅礴澎湃。
白棋两袖横甩,寒霜之气震散了李相深的紫色掌风。
应悄悄靠近白棋身后,找准白棋落脚瞬间,若木剑直刺白棋后腰。
若木剑刺中白棋身体,却没有从剑身传给应任何感觉,如同刺中了空气。
应无处着力,脚步踉跄着穿过白棋,举着若木剑刺向了李相深。
李相深挥剑格挡若木剑,喊道:“闪开!”
应身后的白棋嘴角挂着阴笑,探出一掌去推应背心。
“噗!”
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应背心,应一口鲜血喷了李相深一脸。
李相深挥剑挡开若木剑,顺势引着应倒向一旁。回手一掌,逼退再次近身的白棋。
顾不得应的伤势,李相深掷出星戮剑,紫气凝聚双掌轰向星戮宝剑,口中大喝:
“星戮证道!”
晶莹的星戮宝剑受到紫气加持,立即崩碎成点点星光。星光碎屑如漫天流星雨,星戮剑阵覆盖白棋周身一丈。
白棋眼神露出一丝惊恐,没想到这李相深直接就开大招,一时有些慌乱。
“呼!”
努力聚齐自身灵气,白棋向着点点星光吹出一大口冰霜。
冰霜闪耀,星光更闪。
李相深满脸血污喘着粗气,后腰上的匕首滑落,幽蓝的锋刃沾着乌黑的血。
脱力后退一步,李相深咳出一口黑血。
应赶忙摸出一枚解毒丹,递给李相深。
李相深摇摇头,将应手腕抓住,目光决绝道:“白棋体内并无阴珏,你是最后的希望了,逃出去,努力修行!”
应想到李相深要做什么,心里不能接受,道:“师伯,不是还有伏魔阵吗?”
李相深道:“伏魔阵便是最后一击,若能击杀白棋,一切可了。若是不能,我将自毁镇灵珠,与白棋同归于尽。”
看了一眼还在星辉中抵抗流星的白棋,李相深道:“好孩子,阳珏在你身上,如果我失败了,未来只有你能对抗阴珏!”
应站起身,看着口中溢出黑血的李相深,又看看全身被星戮光辉不断穿刺的白棋,真希望白棋被这神技杀死。
李相深一推应,喊道:“快走!”
“呼!”
一根铜棒抡在两人中间,全身血渍的芭拉杀到。
芭拉张开厚实的嘴唇,冷冷道:“不交出镇魂珠,谁也别想走。”
这声音,竟然是白棋的声音!!!
再看星戮光辉笼罩下的白棋,确是白棋的肉身无异。已经被流星打的遍体鳞伤,还在苦苦对抗。
星光有尽时,白棋倒在地上,虚弱道:“七爷。。”声音确是芭拉!
“换魂!?”李相深惊道。
一滴水自溶洞上方滴落,掉在地上崩散。
芭拉道:“正是。”
李相深问道:“你果然拿到阴珏了?”
芭拉不置可否,道:“所以李师兄,莫在逆天而为,交出镇魂珠,师弟送你安然上路。”
“师伯拖住他!”
应爆大喊一声,向着巴拉撒出一大把黑火药,口喝一声:“借法!”
火云燃起,李相深重聚星戮剑刺向芭拉。
芭拉横扫铜棒,口念一声:“嘛!”
灰绿的劲气迎击李相深,李相深左手劈掌破气,再刺芭拉。
芭拉攻到时,应便知逃跑无望,立即开始努力凝聚这溶洞中的水之气。
此时借火烧水,雾气迅速凝聚。
李相深七窍已经流出黑血,硬是聚起最后一口气,连刺七剑封住芭拉去路。
芭拉将手中铜棒直直举起,大吼一声:
“咪!”
一股澎湃的灰黄劲气自芭拉全身喷出,虽然抵挡了李相深的剑气,却把自己硬控在地上不能动弹。
就是此刻!
剑指指向云团,口中大喝:
“大道无极,乾坤借法!”
“轰隆隆”雷光闪动,一道碗口粗的蓝光炸雷劈向芭拉。
炸雷击中芭拉举起的铜棒,迅速覆盖芭拉全身。噼啪炸裂之声不绝,芭拉厚实的嘴唇张开,喷出一口黑烟。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如同芭拉自己举起铜棒从天上引下一道天雷,将自己活劈了。
应全力一击得手,心里愉悦,笑着看向李相深,道:“师伯!”
“噗呲!”
应只觉得眼前一黑,左眼传来剧痛。脱力跪在地上,温热的血液流了半张脸,滴滴落在地上。
芭拉虽被雷劈了,但是原本倒在地上的白棋却垂着一条臂膀,浑身浴血,站在应身前。
白棋右手三指捏着一只眼球,居高临下看着应,恶狠狠道:“师哥叫你盯着我,一只眼睛就够了吧。”
说完白棋又看向手中的眼球,喃喃道:“这个,就作为你有长进的,奖励!”说到“奖励”二字,白棋手指一捏,眼球爆成一滩浆汁。
应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到白棋将眼球捏爆,左眼窝又是一阵剧痛。
李相深此时早已毒气攻心,倒在地上,目不能瞑。
捂着左眼,应跪在地上全身颤抖。那一击天雷,已经用上应全部灵气。现在虚弱无力,只能任人鱼肉。
白棋并不想杀应,看了看惶恐不安的应,满意地转过身向着场中走去。
十位玄清门人已经全部身死,倒在地上残缺不全。
随着应一同赶到溶洞的门人却无一人再来,应该都逃命去了。
星戮剑阵对白棋造成了不小的伤害,白棋移动的脚步有些蹒跚。
站在场中,白棋右手探出对着芭拉的焦尸,掌心白光闪动。
自芭拉眉心处隐隐浮现一条小小黑鱼,与应识海中的白鱼一模一样。
黑鱼飞到白棋手中,白棋托着黑鱼,黑鱼实化,成了一块黑玉。
白棋喊道:“师哥!现身一见吧!”
话音未落,白棋脚下生出一枚金色符箓,符文一圈圈扩大,升起一个光罩。与牛相终使出的光罩类似,却更大更浑厚。
光罩中,一个淡淡的绿色人影浮现,手中握着一枚金色宝珠,正是方自来的神魂。
白棋看着方自来,眼角竟滑落泪痕,略带哭腔,道:
“师哥,何苦来哉。”
方自来神色庄严,没有理会白棋。看向应,声音浑厚喊道:“!”
应惶恐中听到师父叫唤,如同找回了丢失的心神,抬起头看向场中。口中轻声道:“师父。”
方自来道:“你要坚强,日后对抗白棋还要靠你。勿忘道心,速速离去吧!”
应勉强起身,看着师父的神魂,道:“师父,我。。”
方自来大喝道:“道法自然,当然则然!”
金光罩子上的符箓开始游走,一枚一枚不时飞向白棋。
白棋挥掌寒冰掌气击溃一个个符文,口里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愿相信我!我就是要消除纷争!开天下之太平,我有什么错!”
方自来看着白棋,苦涩道:“小师弟,师哥不好,师哥给你赔不是了。”
白棋猛然抬头,疯魔道:“休想困住我!”
随之举起黑玉,灵气流向黑玉,白棋这是要强行融合黑玉!
方自来有些慌张,急道:“快走!”
说罢,方自来手中镇魂珠光芒大放。
应感到浓烈的危机,立即回头,跌跌撞撞向着溶洞外跑。
身后剧烈的能量碰撞发出轰鸣,应不敢回头,一气跑到洞口。
洞外无数江湖人士用刀剑架着一名玄清道士,正找到溶洞来。
远远看到应,其中一人喊道:“抓住他!他就是替李相深传话之人,他一定知道长生诀在哪!”
江湖人士催动各种功法,向着应冲来。
应气力不足,又失去一目,哪里还敢应对,转身往玄玉顶逃跑。
残阳真如血,绝路再无生。应孤身背对悬崖,对面一众江湖人士围得水泄不通。
本想借着铁索逃离,跑上来才发现,铁索不知何时已被拆除。
对面一个獐头鼠目之人道:“小道士,告诉我们《长生诀》在哪,我们华山派便放你离开。”
另一个穿着白围裙的道人,抢话:“小道友,你告诉我,我们昆仑派送你下山!”
应左眼血肉模糊,右眼猩红欲裂,看着这群虎视眈眈的江湖人,应道:
“《长生诀》早已经被威武堂白棋拿到,他功法那般诡异,便是学了长生诀的缘故。你们都被骗了!
此次乃是白棋利用你们攻山,自己却在溶洞抢夺神王镇灵珠!
若不是我逃得快,也要被他杀死,你们快去洞里抢吧。”
危难时刻,应已经没有术法可用,但是跟冯烬学的胡吹冒撂之术,却正好派上用场。
乌合之众之所以乌,便在人心不齐。
听了应的话,立即有一半人跑回溶洞去了。
白围裙的昆仑派道人,鼠须一捻,眼珠一转,道:“小道友,且随贫道同去洞中,贫道先为小道友疗伤!”说着就伸手来抓应。
应应激躲避,脚下一绊,向着万丈悬崖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