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在哪？”
中年人迅速讲了一遍事情经过，最后说：“胡院长，潘素教授是我们学院的元老级人物，她的画大部分捐给了博物馆，民间流传不多。我们学校都没有，这幅无论如何得买回来！您赶紧决定，要买我就想办法联系那位柯老板。听说博物馆和魔都博物馆对这幅画也感兴趣，两位馆长正往那边赶呢。”
胡伟立问：“那柯老板开价了吗？”
“没。”
“他人在？”
“在。”
“订机票！”
“这就订！”
“不用，我来订，你设法联系柯老板，让他先别急着出手，别人出多少，我们再多出点，这画必须拿下！”
潘素是学院初创时期的首批教授，无论她的影响力还是她丈夫的影响，在当时都非同小可。
虽然现在外界可能不太了解，但在学院内部几乎是无人不晓。
况且，这是自己学院的教授，作为潘素授课的地方，居然没有她的画作，实在可惜。
如今难得有一幅出现，无论如何得买回来。
国内其他艺术学院，美院，也有不少人师生看到了这则新闻。
不过他们觉得关系不大，反而是书画收藏家们对此很感兴趣。
无奈距离太远，又没有柯御的联系方式。
等他们赶到，东西怕是早就落入别人之手了。
倒是本地的一些收藏家，得到消息后，要么火速赶来，要么通过熟人联系。
结果，瞿老板、周马椿和徐会长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这三人，一个是店主，一个是古玩协会会长，一个是拍卖行的当地负责人。
在当地的收藏圈和古玩圈里，混迹一段时间的基本都认识他们。
换成普通藏品，也不会引来如此多的关注。
偏偏这藏品不一般。
加上当前的热度实在是高，网上的热浪隐隐影响到了现实生活。
柯御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不停接电话的三人，再看看桌上那份手稿，心想这份手稿最终的成交价，恐怕会远远高于系统标注的捡漏价。
“这个我做不了主，你亲自来吧。”
“柯先生他说要卖的。”
“你来了再谈吧。”
“行，我和柯先生提一提，但不敢保证。”
他们不知道接了多少电话，茶都喝干了几壶。
孔院长和几个年轻教师看得暗暗咋舌，这样的场面他们还真是头一遭见。
与此同时，柯御在旧书摊捡到鲁迅手稿的消息也在岁熊古玩街传得沸沸扬扬。
旧书摊的老板看着突然围上来的一大群人，先是发懵，得知缘由后，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懊恼复杂。
高兴是真高兴，这阵仗，摊上的东西很快就能清仓。
遗憾也是真的，谁能想到手稿会夹在笔记本里。
那几张邮票他就别想了，没有柯御，就算被其他人买去，也不一定能发现。
只能说，有的人能靠捡漏发家，不无道理。
此时的百宝阁，也被一群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瞿书彬不好说什么，开门迎客，总不能拦着不让进吧。
“请让一让，让一让啊。”
“让我过去，我是来买东西的。”
门口不断有人喊，接着几个中年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一路挤到里面。
里面还挺宽敞，只有柯御他们几个在。
毕竟东西还摆在桌上，不可能让外人靠近，万一被顺手牵羊，损失就大了。
进来的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涂为民二人和姜全喜一行人。
好不容易挤进来，喘了口气，几人快步走向柯御，远远就伸出手，走近一把握住柯御的手：“柯先生，又见面啦！”
“涂馆长……”
“柯先生，我们在电话里聊过的。”另一位中年人抢着握住柯御的另一只手：“我是魔都博物馆馆长姜全喜，来，我给您介绍一下。”
“这位是文物局的张凯，这位是楚教授，我们魔都的鉴定大家！”
众人寒暄起来。
双手终于重获自由，转眼间又见人群里挤出几位来。
“瞿老板，那份手稿还在吧？”
“我可没迟到吧？”
“这地儿怎么挤这么多人了？”
“嗬，人真不少，够热闹的，看样子今天想把那手稿弄到手，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就这几分钟的功夫，陆陆续续又有十几个人进来，全都是听到风声赶来的收藏爱好者。
还有一些专爱捡漏的行家里手，都想亲眼瞧瞧那手稿的真面目。
这样一来，这百宝阁的大厅看上去宽敞，里头挤了一堆人，外头还堵着一堆人。
这会儿谁要是急着上厕所，怕是只能憋着了。
“哎哟我的天，这么些人。”
“都是冲着迅哥儿的手稿来的吧？”
“啥叫排场？迅哥儿这就叫排场！”
不到半小时，人来了一大帮，大伙心里都琢磨着，这手稿最后能拍出个什么天价来。
周马椿忙得不可开交，一边接各种打听手稿的电话，一边还得翻查拍卖记录。
不准备好这些，待会儿连估价都说不出。
“柯先生，这份手稿，还有这幅画，您打算出手吗？”
涂为民稍微歇了口气，直接进入正题。
路上还有没有人往这儿赶，他不关心，跟他没关系。
反正他自己到了就成。
这事儿，参与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现在人数已经不算少了。
但是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嘛。
至少目前得到信儿的博物馆，就他们这两家。
柯御点点头：“卖。”
涂为民说：“我看人也来得差不多了，要不，就现在开始？”
熊金科也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周总正好在，既然要卖，那咱们就开门见山，价高者得，大家觉得如何？”
“那就开始吧？”
众人也没什么异议，来这里的不外乎两种人。
一种是来看热闹的，另一种是对东西感兴趣的。
这么多人围着，想捡漏是不可能了。
那几枚邮票还好说，估计感兴趣的人不多，但鲁迅的手稿，要想买下来，肯定得加价不少。
周马椿一口喝完杯中的茶，站起身来环视一圈，笑着说：“柯先生，这些东西，就由我来主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