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炎国的一个侯爷起兵造反。”
“老炎王御驾亲征,带着部队去平乱。”
“炎王的家属也都随军出征,包括这个康舞罗。”
“康舞罗虽然漂亮,但不是个花瓶,很小的年纪就会统兵。她带着西路军一路猛击,追着叛军打,竟然是炎王所有部队里推进最快的。”白乾说。
冯牧先是意外,随后点点头。能干掉亲爹,自己当大王的女人,必然不是什么花瓶。能带兵很合理,不能带兵才不合理。
白乾继续往下说:
“沿途,她攻克了很多叛乱的城池。”
“每次攻下一座城,俘虏了叛军的大堆人马后,她都要做一件事。”
“让所有叛军俘虏把脸洗干净,站齐了等着。她从所有人面前走过,挑选最帅的。据说还有标准,皮肤要白,但不能惨白,个头在一米七七以上,手指要长,眼神要亮。这些标准全都符合,才能入康舞罗的眼。”
“当天晚上,被挑出来的人就要去给她侍寝。第二天早上,这个侍寝的人就会被拉去斩首。谁被挑出来,谁就只能活一夜,明儿就得死。”
“这件事情全天下都知道,而且证据确凿。为什么证据确凿?所有被俘虏过的炎国叛军都能作证,足足几万人,他们都洗干净脸站着等待过康舞罗检阅。”白乾认真说。
冯牧有点呆滞,转头看向俞搏和包洪,两个人的表情都在说“这事儿我听说过”。
“这种女王······还真是闻所未闻······”冯牧眼神锐利,像野兽听到远方的兽鸣,“不过这也是很有价值的情报。说明康舞罗这个女人,水性杨花,狂放不羁,心狠手辣,还很可能心理变态。这种王是最麻烦的,她没有什么人性,反而兽性更多一些。我没见过她,但我感觉她必定有些疯癫。”
“没错,难以沟通,只能兵戎相见。”包洪深以为然地点头,“裘直这样的正常将领,还能和谈。康舞罗就真没办法了。”
“那疯娘们儿真会发兵南下吗?北边的梁王和裘直能不能挡住她?”俞搏着急了。
“我有直觉,恐怕是会。”冯牧忧心忡忡,“梁王和裘直在北面打的不可开交,若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康舞罗进场收拾残局,这女人很容易能吃下北面的梁国。这种便宜谁不捡?到时候,我们就要直接面对炎国的大军。”
“而且这个局无解,梁王和裘直已经打红眼了,就算他们知道自己最后赢不了,还是得继续打下去。”白乾快速判断,从兜里掏出几份战报放在桌上,“大家应该都看过最新的情况了,裘直部队重振旗鼓,对几支梁军连续作战,三战三胜,歼灭梁军四万多人,已经逼近梁王都。梁王正在集结大军,准备在王都附近做殊死一搏。箭在弦上,这个节骨眼,谁都不能停下来了。”
“所以这就是我叫你们来开会的目的,我们必须抢时间!”
冯牧说着,把地图展开,铺满整张桌面。
密密麻麻的梁国城镇、乡村,纵横起伏的山脉和复杂的水网。凡是赤军控制的地方,都已经抹了一层浅浅的红。
红色已经占据梁国南部的四分之一!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把整个南方吃下来。然后做抵挡炎军的准备。”冯牧拿起笔,在纸上圈了几个圈,“这几个地方,都是险要之地,一周内拿下来。”
旁边三个军长都吃了一惊,盯着地图上那几个小圈,距离不近,地形极险,一周吃下是极困难的任务。
“这几个要地控制住,接下来就是无遮无拦的平原。赤军一直在搜集马匹,现在两万匹马,五千多头驴,还有一千的骡子,骑手都是老兵,很适合平原进攻。”冯牧严肃道,“两个月之内,最好的情况,把梁国南方的四分之三拿下来。次一点,拿下一半。如果两个月以后咱们不能控制半个南梁,局面就很被动了。”
三个军长沉默不语。
表情一直在变。
还是包洪最快打破沉寂,“冯大人,局势确实危急,但两个月吃下大半个南梁,属实艰难。”
“我们现有的兵力,只能凑到十五万,还要分兵,防着霁王从背后发难,要防着裘直放弃北方,撕毁合约南下,防着各地的乱民。”白乾也附和,“这么快速的进军,根基不稳,伤亡会很大。”
“你们莫急。”冯牧道,“很快会有新武器。新武器出来,作战会顺利很多。”
三个军长都是一愣。
新武器?
啥新武器?
就算有新武器又怎样,难道能哗一下提高赤军的战斗力吗?
“你们一边准备部队开拔,一边做一件事。”冯牧十分严肃,“给我找人。”
“不是随便什么人,第一找工匠,金属冶炼的,水平越高越好。第二再找一些胆子大的、聪明的、办事靠谱的兵,最好是对斤两、粉末一类的东西有经验的。要是有干过炼丹的,一定弄来。”冯牧说,“每军给我交一百人,交的好了,记功。”
三个军长都莫名其妙地点头。
“这些人有番号编制之类吗?”包洪问,“他们要去哪支部队?”
冯牧想了两秒,忽然一笑。
“他们要是问,把自己调去哪?你们就说,去火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