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牧雷霆手段,直接贴出告示:
“火药司急需大量硫磺和硝,能提供方法及相关信息者,可领取一两至千两不等的赏金。”
重金之下有勇夫,很快有大量献计献策者涌来。
有个赤军士兵来献硝石的土法制作过程。
士兵声称,有一些地方的土里就含硝,磨碎以后加水泡,在蒸锅里蒸掉水分,就可以得到很粗的硝石。
冯牧命那名士兵做示范。
士兵吓得满头大汗,连忙摆手,说自己只是见过别人做,自己没试过。
“别害怕,你做做试试,不成不怪你,成了赏金百两。”冯牧果断道。
献方法的士兵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去找了些含硝的土,弄碎了用水泡,用布反复过滤,最后放在锅里蒸。
包括冯牧在内,一大群高级军官都围在锅边看。
小兵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烧火热的,还是这么多高官围在身边吓的。
幸运之神降临了。
水渐渐蒸干,亮晶晶的白色晶体真的出现在了漆黑的锅壁上。
硝石做出来了!
冯牧眼神发亮,把那些硝石扔进水里检验了一下,果断挥手:
”来,赏金百两!“
小兵简直喜极而泣,他半辈子也未必挣到这么多钱,现在运气好,一天就赚到了。
硝石暂时解决了,火药司集体出动,大量收集富含硝的土,拼命蒸制,批量制造硝石。
硝石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硫磺。
许多梁人百姓,用驴拉着整车的硫磺,直接来赤军驻地贩卖。
价格要的奇高,一两硫磺要半两银子。
一开始火药司还购买,买着买着发现不行,太特娘的贵了,预算都快掏空了。
于是,火药司的长官们向冯牧打报告,说明情况。
冯牧一听,吓了一跳,一两硫磺半两银子,这么贵还得了?奸商宰客宰到老子头上了?
他转念一想,就知道这事儿怎么解决了。
既然那些老百姓,带着整车的硫磺来卖。
说明某处肯定有硫磺矿!
只要把矿占下来,要多少有多少!
于是,某次买完硫磺后,一些装扮成普通人的赤军,悄悄跟在了返程的硫磺商贩身后。
冯牧默默等待,等这些间谍回来,就能知道硫磺矿的位置了。
火药司已经有了一批原材料,日以继夜地进行实验。
连着一个星期,竟然没有成功引爆黑火药。
没引爆的原因多种多样,原料受潮、比例不对、颗粒太大、密封不好,等等等等。
这短短一个星期内,赤军接连进军,凶猛地攻克了十多个军事要地。把战线往前推了一百多公里,占下了半个浙江那么大的地盘。可谓摧枯拉朽。途中有两个梁国侯爷率军抵抗,都被打崩,逃跑的梁兵漫山遍野。
赤军的四个军形成了微妙的配合,打起仗来通常是这个顺序:
包洪的第二军先佯攻,迅速打一波就撤。进攻和撤退时,弓箭手和投石器都朝着敌阵拼命射击,箭全射完就跑,毫不恋战,稳中带浪。
第二军刚撤,俞搏就把第三军全线压上,疯狂进攻,不计伤亡,一举攻破敌阵。
俞搏的脾气越发暴躁,天天叱骂手底下的军官,口头禅就是”xxx,再过半个时辰你拿不下阵地,我杀你头!“
军官们害怕俞搏杀自己,于是拼命驱赶着小兵冲锋,小兵害怕军官杀自己,全都不要命地猛冲。目前为止作战效率极高,几乎无坚不摧。
敌军一溃,白乾的第四军立刻冲上去,抓俘虏,抢俘虏,把俘虏变成第四军的新兵。
至于冯牧的第一军,似乎逐渐成为了运输队。
丧尸犬的事情已经告诉了赤军的士兵,冯牧声称这是他请神仙帮助,神仙施法控制的魔犬。
这完全是说瞎话不打草稿,冯牧连土地公公都没见过。
但是没关系,他一说,底下人全信。毕竟除了神仙相助,没法解释丧尸犬的事情。
丧尸犬都系上了狗链子,被第一军的士兵拉着。每个士兵都拽着两根狗绳,走到哪带到哪。
丧尸犬们在士兵身边都比较克制,没有乱咬人。其实很想咬,但冯牧不允许。
除了丧尸犬,每个第一军士兵的背包里,还带着几斤的干蘑菇。
蘑菇缩水后,只剩拳头大的小球,干瘪坚硬,像石头。
士兵们背着蘑菇,到有水的地方一泡,用不了几个小时,蘑菇就会满血复活,长到凳子那么大,软绵绵,水嫩嫩。
除了当运输队,冯牧的第一军也肩负着收拢流民的任务。
仗打的太快,梁国的百姓都受惊,吓得到处跑。
有人传言,赤军喜欢屠杀平民,已经屠了好几座城。
有人传言,赤军的士兵虐待妇女,8岁到88岁一概不放过。还传的有鼻子有眼,说赤军士兵会把铁枪头在火上烧红,往女人的下面捅,把人活活烫死。
有人传言,赤军之所以叫赤军,是因为酷爱放火。所过之处一把火烧尽,大城市点起来能连烧三四天。燃烧的城市在黑夜里火光通天,如同白昼。城里树上的鸟不知道是白天黑夜,一直飞,不睡觉,纷纷累死坠落。
各种传言四起,百姓们抱头鼠窜。
冯牧的第一军就到处安抚流民,给流民们宣传善待百姓的政策,劝他们回家去。
只有沿途有百姓,冯牧才能收税、买粮、征兵。如果到处都是空城空村,行进会极其艰难。
总之,一个星期时间很短,但大战激烈,忙的像一个月那么长。
忙到最后,冯牧都快把火药的事儿忘了。
但终于,在研发黑火药的第八天夜里,火药司的驻地传出一声巨响!
周围站着睡觉的马匹都受惊了,挣脱绳子乱窜,差点撞伤人。
冯牧正睡的熟,也被巨响惊醒了。
第一反应是打雷,但随即意识到不是。
爬起来就往火药司赶。
火药司乱哄哄的,人叫马嘶,还起了火,几个草屋烧着了,大火熊熊。士兵们拿着小脸盆接水灭火,简直就是给火势挠痒痒。
冯牧一到,混乱的场面很快有序起来。
火药司的长官急急忙忙过来报告,研发火药似乎是成功了,真炸了。
但当时负责配置火药的十二个年轻人,都在爆炸中当场死亡。
黑火药威力过猛,谁都没料到这玩意儿这么恐怖。
有三个火药司司员直接炸的粉碎,身体组织裂成几百块,泼在墙上,血糊糊的一大片。
五个人当场炸死,不过死相稍微好点,有个全尸。
剩下四个,是炸成重伤,不治而亡的。刚死没几分钟。
冯牧听完汇报,震惊了,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火药司的人还真是心大,上来就弄这么大当量的炸弹,搞的比迫击炮弹劲儿还大,炸死这么多人,实在无知者无畏。
“人死了真可惜,配方比例留下来了吗?”冯牧最关心这个问题。
“留下来了,几个重伤员用指头蘸着血在地上写完才死的。”火药司官员回答。
“好!死者安葬,以烈士标准抚恤。名字都记下来。”冯牧点头,“抓紧造出第一批火药样品出来,我看看效果。注意安全,别再炸死人了。”
“是!”
冯牧刚离开火药司,系统提示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丧尸犬已进化至99级”
“想解锁下一物种,需升至100级”
“丧尸犬的最后升级瓶颈特殊,请宿主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