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篇非正文,包括一些花絮、慢更说明。
半个月前,熊猫早上起来,昏昏沉沉,神志模糊。喝了杯奶,倒回去继续睡。再醒来就是高烧,一口气干到三十八度八,在椅子上坐了一分钟,爆吐,喝的奶全喷出来,奶味溢满口鼻。接着便是腹痛,蹲马桶,再吐,几乎晕厥。
中午吃些药,吃些面条,闷头大睡,指望醒来能好。
晚餐再度发病,端起碗又放下,目眩良久,动弹不得。心脏如鼓一样响,整个人毫无力气,如泡在水里。家人问,要不要去医院?无力回答,只说水!水!温水喝了几口,又欲吐,不敢再喝,濒临昏厥,四肢冰凉,手脚发麻。
我说:“捏捏我的手。”
家人忙捏我手掌,每捏一下,麻凉缓解一分。
我说:“好了,别捏了。”
家人战战兢兢,放下手去。
事后家人说:“你当时脸蜡黄惨白,我害怕一放手,你就没了。”
急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几碗药服下,蒙头大睡,半夜醒来,已好了大半。次日只有轻微无力,很快恢复正常。
半个月一直活蹦乱跳,昨日又急病。
早起正常,上午十点多睡回笼觉,腹痛,从梦中惊醒。越发疼痛,呕吐。忍耐一个小时后,我感到此病不小,拖下去不是办法,立刻决定去医院。家人开车送我,半路已疼痛难忍,难以喊叫,两腿乱蹬,有濒死的恐惧,脑子乱七八糟,开始想死后家人该怎么办?车直接送医院急诊,等待办就诊卡的片刻,再次呕吐,想要昏厥过去了事。医生看我不行了,打止痛针,120一针,打上过了一个小时才起效。一天昏昏沉沉,总共吐了六七次。
晚上状态稍好,从家中落地窗往外看,城市灯火通明,深感活着真好。
熊猫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发出警告。
已经有两年有余,生活状态极差。熬夜赶稿,熬夜看书,熬夜打游戏,熬夜等等等,几乎没有一天在十二点前入睡。饮食越发趋向于暴饮暴食,大鱼大肉,隔三岔五下馆子,一口气吃两斤肉,扶墙进扶墙出,彻头彻尾的肉食动物,宛如饕餮怪兽。缺乏锻炼,瘫坐躺卧,体重涨了二十斤,六块腹肌也全没了。
曾几何时,熊猫觉得自己健壮、年轻,是铁打的,金刚不坏,有大好青春可以糟践。两次急病,熊猫终于害怕。人就是这样顽固的东西,往往不丢半条命,就没法做出改变。
因此,熊猫决定,认真调养一段时间,工作暂时放一放,有时间就更新,累了就停。
下面关于这本书。
说实话,进化大军这一本书,原本的设想不是这样。最开始想写的,更简单也更平。可写了一丁点,就跑偏了,面目全非,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有点像开车在公路上跑,一个瞌睡,车冲出了公路,在荒野里横冲直撞地向前。起初还很新奇,这是完全没有的写作体验,或许可以写本真正不一样的东西。可很快,熊猫就感觉失控了,剧情脱离了掌控,笔力不足,精力不足,作品开始畸形。
许多人劝我,割掉吧,割掉吧,幸甚至哉,割以永治。
业界的大佬说,这种写法难度太高,你把持不住。好好养病,多多学习,先割再说。
熊猫深思熟虑,决定还是要写,毕竟还有许多人看,一刀两断有点太过薄情寡义。
但是,不确定还能写多久,也不确定会写成什么样,只能说,尽量把整个故事写完整,尽量让这匹脱缰的野马跑的正常一些。事到如今,这本书更像一个实验,瑰丽的、复杂的、易爆的、未知的试剂倒在一起,能兑出什么实在是天知道鬼晓得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花絮。
书里的很多情节和人物,其实都有原型。主要来自中国古代史、近代史、野史、回忆录、俄国史、志怪、漫画、史诗、身边人、过往经历等等。很像乱炖,一大锅什么都有,不分彼此。
比如康舞罗,就融合了许多俄国皇帝和清朝皇帝的特质和行为,疯狂至极。找男人过夜又次日杀掉,取材自某位外国古代女强人,人极美,死于她床上的皆是战俘,姓名已忘却,懂史的书友可以帮忙指出来。
征殿的原型是隋朝的观风行殿,相当之大,杨广开着这玩意儿出去的时候,相当之拉风,“胡人惊以为神,每望御营,十里之外,屈膝稽颡,无敢乘马。”胡人们都看傻了,实在没见过这么威风的玩意儿。
上一章的废话折子,灵感来自于清朝的许多折子,以及某部上世纪的英剧。
狐狸精的灵感,来自涩泽龙彦的一个短篇。里将军的老婆分娩,居然生下一窝狐狸。我就在想,如果人和狐狸精啪啪啪,生出来的是人还是狐狸?于是决定写几个狐狸精。
这些原型,有的被读者朋友们认了出来,有的没认出来,有的认出来但是认错了,有的没认出来还认为荒诞,各种都有,非常的有意思。熊猫很少看章评和段评,偶尔一看,发现那么多人认出,都震惊于书友们的博学多才,有种被偷看了素材本的惊悚感。
最后。感谢曾经看过这本书的每个书友。
写一本书,有人看,这感觉就像我坐在一个满是陌生人的房间里,大声讲故事,有许多人看着我听,的确是一个十分美妙的过程。
不说了,去泡茶喝:十五年陈枸杞,82年的铁观音,配赤道几内亚火山顶的冰雪融水,盛在清朝的冰裂纹茶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