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期中考成绩下来了,阮声声拿着自己的成绩单,有些许忧愁。
一旁的陈烟琳瞧见她这副模样,以为她没考好,顺手抽走了她手中的成绩单,等她看清成绩后,惊呼道,“年级二十一名,这么牛逼!”
阮声声下意识的伸手去捂陈烟琳的嘴,看了眼周围后,她轻声说:“你给我闭嘴。”
见对方点头后,阮声声放开了手,她拿过自己的成绩单,压在了语文书下面。
周围全是讨论声,不少人在骂出卷老师,害他们考的这么低。也有人一脸喜滋滋的看着成绩单,开始想着问父母要什么奖励。
陈烟琳托着腮,一脸认真的看着阮声声,问道,“你天天睡觉,怎么考的这么好的?”
“我怎么天天都睡觉了。”阮声声反问道。
听到这话,陈烟琳激动的开始比划起来,反驳出声,“谁说没有!你天天下课睡,课间睡,自习睡,我都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被困死的。”
阮声声看着炸毛的陈烟琳,没忍住笑出了声,“我上课也没睡啊,认真听讲呢。”
陈烟琳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骗鬼呢,你上课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神游,还认真听讲,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此话一出,阮声声疑惑的看向了陈烟琳,“你怎么知道的?你上课不听讲,光看我了?”
“谁想看你啊,你是我同桌,想不看到都难。”陈烟琳气的不轻。
几秒后,阮声声突然凑了过去,她勾着陈烟琳的肩,在她耳边小声说:“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考这么高?”
陈烟琳点了点头,“为什么?”
“因为这些我都学过了。”阮声声漫不经心道。
陈烟琳满脸震惊的扭头看着阮声声,得出了一个结论,“你留级了???”
“我没有,我是自学完了。”阮声声戳了戳她的脑门。
陈烟琳眼睛瞪得老圆,一脸恍然大悟的点了头,夸了一句,“牛逼!”
阮声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天天都在睡觉,什么时候自学的?”
陈烟琳看了眼自己惨不忍睹的成绩单,顿时心痛如刀绞。
“高二上学期的知识我在暑假就学完了,放学回家再学后面的。”
阮声声拿过陈烟琳手中的成绩单,皱了皱眉。
“怪不得你天天在学校睡觉,合着晚上是真不睡。”
“别管我了,你看看你数学,怎么才四十分。”
阮声声指了指数学那一栏,两个数字生生刺得她眼睛疼。
陈烟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尴尬的笑了笑,“我爱数学,可她不爱我啊,我也没办法。”
从这天起,阮声声开始给陈烟琳补课,两人的关系也越发的好。
她给陈烟琳制定了学习计划,从家中翻到了自己原先的辅导书,开始给她补基础。
周明森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也凑了过去,天天放学赖在教室里不走,在后桌写试卷。时不时过来指导几句。
陈烟琳很是感动,下定决心要洗心革面好好学习。
但学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提升上去的,数学实在是枯燥乏味,每次阮声声给她讲题,她都昏昏欲睡的,一道题讲了好几遍,她才听个半懂。
每到这时候,阮声声就头疼,她看着陈烟琳迷茫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她讲不下去了,拽过后桌的周明森,说:“你讲,我休息会儿。”
周明森瞧见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很是听话的坐下给陈烟琳讲题,他的声线很是低沉,讲起题来的声音很悦耳,对于阮声声来说是种享受。
周明森讲题简明扼要,知识点都给你画出来,步骤很是清晰,一道题讲完三遍后,他问,“听懂了吗?”
陈烟琳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拿过笔,结巴道,“听,懂了吧。”
周明森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你没懂。”
陈烟琳很是崩溃,她小瞧了数学这一科的难度,她是真的听不懂。
“老头说期末考试我只要考到年级前五百,就给我买辆机车。”
陈烟琳靠在椅背上,生无可恋。
阮声声喝水的手一顿,抿了抿唇,“五百的话,好像还有点希望。”
陈烟琳眼睛亮了亮,一脸激动,“真的?”她特别想要那辆车,只是钱不够一直没买。
周明森漫不经心的转着笔,嘴角勾起一抹笑,“假的。”
陈烟琳怒瞪周明森,一记眼刀飞了过去,“你给我闭嘴,有你什么事。”
周明森扔下了手中的笔,骂了句,“没良心。”
云城的冬天很是寒冷,刺骨的风,萧条的景,万物毫无生气。
教室内的窗户紧闭,空调吹的学生们昏昏欲睡,一个个如焉了的花,无精打采。
“声声,我好困啊。”陈烟琳双手托着腮,眼睛都快要闭上了。
这节课是自习,没有老师看堂,不少人在交头接耳,呼呼大睡。
空调的风正对着阮声声,温热的暖气洒在她的全身,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她打了个哈欠,便趴在课桌上,闭上了眼,她还嘱咐了句,“我先睡了,下课叫我。”
陈烟琳看了眼表,骂了句,“还有二十分钟呢,我TM的一直看着你睡啊。”
“你最好了,阿烟。”阮声声含糊不清的嘀咕了句。
陈烟琳愣了愣,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喊她喊阿烟,还挺好听的,她的耳朵泛起了粉。
周明森抬起了眼,看见陈烟琳微红的耳垂,说了句,“没出息。”
他的声音不大,却还是让耳尖的陈烟琳听的个正着。
“管你什么事。”陈烟琳转头瞪了周明森一眼。
一句阿烟,让陈烟琳开心了好几天,同时也让周明森不快活很久。
他也想听阮声声含糊不清,温柔的唤他。
可惜,他在做梦,所以听到那句阿烟,让他看陈烟琳更不爽了。
临到期末,阮声声上课认真了许多,课间也不再睡觉,她开始一张一张的疯狂刷卷子。
陈烟琳看见阮声声这副样子,以为她疯了,她也很诧异阮声声下课居然不睡觉了。
这个状态持续了将近两周,期末考结束后,她趴在陈烟琳身上,双目无神,痛苦呻吟,“我快要死了。”
陈烟琳皱眉,仔仔细细的摸了她全身,没发现有什么伤口,她问,“你得了什么病?”
“就要困死的病。”
阮声声虚弱开口,她觉得下一秒她就能趴在地上睡着。
“滚蛋,信你的鬼话了。”陈烟琳推了把阮声声,她还以为她真的不舒服生病了。
不过,阮声声眼底的乌青确实明显,她最近没怎么睡过好觉,整个人尽显疲倦不堪,脸上的肉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