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焰等在单元楼梯口,见乔浠下来,他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轻轻摩挲两下。语调关切,“没事儿吧?”
“没。”她冲池焰粲然一笑,“咱们去哪儿玩啊?”
池焰牵着她往外走,笑意轻浅,“去了就知道了。”
他带着乔浠去了离蝉鸣巷子不远的一家陶瓷馆,这里可以自己DIY想要的瓷器,挺适合打发时间。
俩人在这儿做了一对杯子,池焰在乔浠那只杯子上画了只猫,说是她跟猫很像。
乔浠礼尚往来,在他那只杯子上画了只狗,说是他除了长得挺像人,其余哪儿哪儿都挺狗。
杯子一周以后才能拿,也可以选择邮寄。一周以后俩人应该都在北航夏令营了,所以池焰把地址填在自己家,到时候让宋竹音帮忙收一下。
不得不说,陶瓷馆真的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地方,一对杯子做好,三个小时眨眼就过去。
外面的天早已黑透,路边摆出来不少夜市小吃摊。
乔浠肚子发出两声抗议的声音,刚好看到路边儿有她爱吃的鸡蛋灌饼。
“看在你今天带我出来玩儿的份上,乔姐请你吃鸡蛋灌饼,小料随便加,咱吃豪华版。”
她拉着池焰的手朝那边儿去,“不用跟姐客气,想吃啥就往里加啥。”
池焰笑意连绵,“乔姐这么豪气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不用客气。”
乔浠发现,她跟池焰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池焰就像是烦恼屏蔽仪似的,能把她所有的坏情绪和不高兴全都屏蔽掉。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一直跟池焰在一起,最好是每时每刻。
……
俩人在夜市吃饱喝足,正朝蝉鸣巷子走着,伴随一阵狂风袭来,山城突然变了天。
天色阴沉压抑,一场泼天大雨即将到来。
夏季的天说变就变,赶在大雨来临之前,俩人打了车回蝉鸣巷子。
俩人前脚刚到陶奶奶的小院儿,后脚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
雨打绿叶随风摇颤,院子里的狸花猫“嗖”地从树上跳下来,跟着乔浠他们跑进了房檐下躲雨。
刚过十一点,可能因为这两天又要期末考试又要跟池焰一起准备北航夏令营考试,熬了好几个大夜,乔浠现在困得眼皮发沉。
“我先回去啦,困得要死。”
池焰“嗯”了声,帮她挽了下耳边的碎发,“明天带你去超市采购一些生活用品和小零食,后天北航夏令营的考试结果当时就能出来,咱们大后天就得出发入营了。”
乔浠有点儿惊讶,“这么着急啊,我以为还要好多天呢。”
“夏令营为期40天,咱们假期总共也就不到50天,肯定是早去早回喽。不然等开学了咱俩还在京城怎么办?”
“好,那明天上午我要睡个懒觉,下午去超市吧,你到时候打电话all我就行。”
池焰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目送乔浠上楼。
……
开门的一瞬间,乔浠闻到了屋子里隐约有一股酒精和呕吐物的酸臭味,恶心的要死。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乔建设带回来的那帮酒鬼吐的,真能膈应人。
幸好那帮人已经走了,不然她恐怕都睡不了安稳觉。
屋子里没开灯,乔浠摸黑在卫生间快速洗漱了一下,回了房间。
进房间反锁房门是她的习惯,主要是不想乔建设和姚淑敏突然发疯闯进来。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儿,进来以后莫名觉得自己房间里也有一股醉酒的臭男人味儿。
她走的时候明明关门了,这股子酸臭味儿怎么还能窜进她房间里。
乔浠拿起桌上的花露水在房间里喷了两下,祛祛味儿。
她撑着满身倦意,坐在床上,正准备翻身上床睡觉,刚一拉扯被子,腰间就突然被一只大手束缚。
乔浠惊呼一声,整个人像装了弹簧似的,蹭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
她被这只大手吓得困意全无,后背渗出一身冷汗。
乔浠迅速把灯打开,那个什么王主任正光着膀子躺在她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满身酒气。
他肥头大耳的油腻样子瞬间让乔浠泛起一阵恶心,俯身干呕了几下,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床上的男人笑容猥琐的从床上坐起来,“浠浠回来啦?我喝醉了,老乔就留我住下了。”
他说话时候嘴里跟化粪池一样,铺天盖地的汗臭和酒气让乔浠又一次反胃恶心。
什么叫他喝醉了被乔建设留下,好巧不巧留在了她的房间是吗?
乔浠强忍着心里的不适,转身开门要跑出去。结果手腕就被人极为强势地拽住,她毫无防备的被男人的大力扯回床上。
“浠浠,天都黑了你去哪儿?”他满脸油腻,像一头成了精的野猪,“这床挺大,今晚就委屈你跟叔叔挤一挤吧。”
乔浠看着自己被他擒握住的手腕,一瞬间有了想把自己整条胳膊都切掉的冲动。
她抬手用尽全力甩了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一巴掌,趁他吃痛放手的空隙,乔浠毫不留情的从桌上抄起台灯狠狠朝他脑袋上砸去。
床上的男人属实没料到这么个看似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竟然这么大本事,脾气不是一般炸。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油光锃亮的大脑袋滑落,疼得他龇牙咧嘴,捂着脑袋叫骂。
乔浠脸上的惊慌和怒意清晰可见,头发凌乱,唇色发白。她手里拿着带血的台灯,满身戾气,像极了一只长了刺的野猫。
她心里慌得厉害,双手颤抖的扔掉了手里的台灯,迅速打开房门。开门的瞬间,乔父乔母也是听到动静刚从房间跑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乔浠见到自己爸妈的那一刻,泪意不争气的涌上眼眶。
“怎么了这是?”
乔浠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身后的男人怒气冲冲的控诉她,“乔建设,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越过乔浠看到王主任满脑袋的血,乔建设二话不说重重甩了乔浠一巴掌。
她大脑顿刻迎来一阵轰鸣,视线呆滞,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除了眼圈是红的,整张脸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伴随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乔浠像是失控一样,浑身颤抖着大叫了一声。
这一刻,她真的想让在场所有人都去死。
“王主任是家里的客人,你竟然敢……”
没等乔建设话说完,就被她冷声打断,“他为什么在我的房间?还睡在我的床上!”
她额头的血管跳动,肉眼可见的出现抽搐,怒视着乔父乔母那两张令她作呕的嘴脸。
“什么你的房间?这是你老子我的房子,这屋里的一切都是老子的。什么时候我留个客人在家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了?”
乔浠冷笑,眼神阴鸷,“是不是我今天被这个畜生强、奸了,你们才能心满意足?”
话音刚落,那男人就不乐意了,开始颠倒是非为自己辩白,“你怎么说话呢?我睡的好好的,是你突然跑来用台灯把我脑袋砸成了这个样子,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在这儿胡说什么?人家王主任活了半辈子了,什么女人没见过,稀罕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
乔浠胸口紧绷,咽喉发紧,笑得格外讽刺,配上她那张煞白的面容,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女鬼。
“你们还配为人父母吗?怎么不去死啊!”
乔浠盛怒之下推撞开挡在门口的乔父乔母,头也不回的跑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