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光下,月珞就坐在张起灵的对面,他看着桌上的菜肴,甚至有些意外,在他的记忆里,月珞是不会做饭的。
她的身前没有摆放碗筷,看来是不算吃饭的。
少女握着手上的温杯牛奶,看着张起灵吃饭的样子。
他好像吃得有些慢,与她记忆的样子有些出入。
“是不好吃吗?”
她疑惑了一声,随后见张起灵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我练了这么久,肯定是好吃的。”
“你知道我回来了?”
“我知道啊。”小姑娘温柔的点了点头,“我是属于你的一部分,你进入长沙范围时,我就感觉到了。”
张起灵耳边嗡嗡的,似乎只听见了那些个字。
我是属于你的。
“多久了。”
“两年。”
月珞微微顿了一下,握着手中的杯子紧了又紧。
“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巴乃了。”
巴乃,那个让她殒命的地方。
“我去见过云彩,本想着去寻吴邪的,可是我记不起吴山居的路怎么走了。迷迷糊糊中,反倒是到了长沙地界。”
她眼中带着些迷茫,张起灵不敢想,她再次醒来时,面对这久违的人间是有多么的无措,它曾说过会一直陪着她,他又食言了。
“我起没有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长沙,直到见到楼下阿婆。我才想起你在这里。”
“我想起曾经我同你讲,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说我想跟着你,你同意了。我便在这里住下了,我想你总会回来的。一年,两年,十年,不管多久。”
张起灵只觉得喉咙微微有些许的堵,眼眶有些酸。
他吞下一口菜,似乎是想将喉咙处的不适给遮下去。
“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想起拾叶,我去找她。我找到了,远远地,我听见她说,我有一天醒来,会报复世人,会害人。我想她是不喜欢我的,就离开了。”
张起灵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他想要告诉月珞,她能回来的法子,是拾叶寻来的。
“并非是你听见的那样。”
“怎样都好。”月珞轻轻一笑,像似释怀,她的目光回到张起灵的身上,
“我以前是什么很坏的人吗?她为什么觉得我醒来就会害人呢?”
张起灵手上的动作一停,他听见小姑娘说道:“可是我不会的。”
晚饭之后,月珞熟练的将碗收进厨房,正要洗碗时,张起灵夺过了她手上的碗具,“我来吧。”
她好像没有因为见到他很激动的样子,太平静了。
张起灵站在厨房的门口看了月珞的背影好一会儿,直到她从沙发上回头,看见他时,眼里才有了一些笑意。
“你洗完啦。”
张起灵不再站在原地,走到月珞的面前,见她站起身来。
正以为她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张起灵听见她说道:“走吧,我们去散散步。”
月光下,张起灵看着身侧的小姑娘,觉得有些陌生。
“阿瑾。”
“嗯?”她疑惑的发声,声线温柔到了极致。
这不是她,她应是骄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