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摸过娃娃衣服上的针线。
那针他后来补上的针线，果然是拉不回两人之间的距离。
月珞握着手中的玻璃杯，站得离张起灵有些远。
她的青丝散在肩上，有几缕头发在肩上支楞起来，看向张起灵的眼神懵懂无知。
她到底还是上前了，将手中的杯子递给张起灵，说道：“你要的开水。”
张起灵微微抬眼，目光没有看向她，而是落在她身侧的手上。五指用力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裙，张起灵不知道她是害怕还是紧张。
他看着小姑娘手上的水杯，指尖通红，似乎是被水杯烫的，这才接过她手上的水，放在一边。
月珞并没有离开，看着张起灵低垂着脑袋的样子，她在张起灵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抬头，她看见了张起灵红肿的眼睛，心中忽然一震，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了一般。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腹轻轻地放在他的眼尾，她放轻了声音，说道：“你别难过了，你想要的样子我都会有，我可以学。”
那一刻，张起灵心中唯一的一丝侥幸终于熄灭了。
他抬手，将月珞的手从自己的脸上移开，起身。
她眼睁睁的看着张起灵从自己的面前离开，没有一丝的眷恋和迟疑，心中说不出来是何滋味。
“你既然这样的不喜我，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将我带回来。”
月珞的话终于让张起灵迟疑了，只是没有回话。
月珞起身，看着他陌生的背影，控诉道：“我在这里等了你这样的久，我原以为你见到我会很高兴，不想是这样的冷脸。”
安静的客厅里没有一丝声音，她看着男人的背影，见他始终没有动静，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是因为我不是她吗？”
终于，她看见张起灵的肩头有了动静，月珞只觉得一盆凉水从自己的头顶灌下。
“是你说，你爱我的千疮百孔，只因我与你印象中那人不一样，你便不爱我了吗？”
她不知何时走到了张起灵的背后，伸手拽住他的衣服，指尖忍不住的颤抖。
“张起灵……你说话啊。”
“我想静一下。”
在她的“打扰”下，张起灵终于开口了，只是这话一说完，张起灵就从她的手上逃脱了。
她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似乎感受到了自己胸膛处的虚空。
下一秒，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慢慢的蹲在地上，大抵是因为疼痛，所以月珞脸色变得难看。
等到这股劲儿慢慢的缓过去，月珞才看向张起灵离开的方向。
到底忘记了多少呢？
月珞心里小声嘀咕，起身，抬脚，向着张起灵的房间走去。
人到门前的时候，月珞举起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她转过身去，她不想打扰他。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快点想起来呢？
月珞看着自己的手心出了神。
张起灵在房间里待了不过一刻钟，眼里那些迷茫的情绪便散去了大半。
他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打开门时候，正好看见了在门口靠着墙的月珞。
“张起灵。”月珞上前，看着张起灵的手，到底还是按住了自己想要动手的心思。
“我可以学的。”
她到底还是没有明白张起灵的意思。
男人摇了摇头。
“张起灵，别，丢下我……”她只敢大声喊他的名字，唯独不敢再提新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