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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沉溺·其四

    (祺滨市公安局)

    (马局长办公室)

    马局长:(严厉呵斥)这种简单的小事需要出警这么久吗?不是早就打电话让你回来了吗?为什么要拖延这么久?你这个队长还想不想干了?

    关衎:(无奈)知道了,接下来一周我要请假,现在向您报备。

    马局长:请假?为什么请假?难道就是说了你几句吗?

    在按照流程的训斥结束后,马局长叹了口气,换了副面孔,仿佛先前的秦执际的“走狗”在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局长:小关,事实就是如此,有时候我们无法改变我们所看到的事实,就尝试去接受它。毕竟,上层人所展现的事实——不会令所有人满意,但这就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马局长:你的假我会批的,我不关心你现在在想什么,你想恨我就恨我吧,反正这些事都已经发生了。你还不如想想怎么做好善后工作,安抚好那个女孩。秦执际那边我会去说些好话的。

    关衎:谢谢……马局长

    关衎感到自己说的话是这么的无力,但却是自己用尽力气一字一字崩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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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衎回到家后,发现已经到周日正午了,再过两个小时就该送儿子去上学了。关景湛发现父亲回家后闷闷不乐,于是便询问起了原因,他只知道今天凌晨父亲就出警去救人了,细节却不了解。

    关衎唉声叹气地诉说着上午所发生的一切,说到最后关衎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二人保持着良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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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沉默,由关景湛首先打破。

    关景湛:爸,你说那个女生是我们高中的阮眠霜对吗?早在开学典礼时,她就已经以出色的阮琴技艺闻名学校了。

    关景湛:我知道您身处这个位置有很多无奈,有很多事不是您想管就能管的,就比如这次事情……

    关景湛:不过,我没有这么多顾虑,或许我可以承担起继续为她伸张正义的义务,起码——在学校里尽自己的一份力。

    关景湛:不是所有花儿都能像梅花一样傲雪绽放,而我相信阮眠霜就是这样的一朵霜梅,我的作用便是在寒冬里为她遮挡一些暴雪的摧残。

    关衎凝视着儿子的双眸,那眸中的闪光是自己年轻时所拥有的,现在却又失去的,或许儿子说的是对的

    关衎:谢谢你,景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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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家人回家途中)

    阮谨戈:小霜,今天早上看,她们是把你的那把阮拿走了对吗?

    阮眠霜:嗯。但是告不了她们抢劫罪。

    阮清:毕竟连非法监禁的罪名都成立不了,这个又如何能成立呢?

    阮谨戈:我知道,你奶奶知道你的消息后,把她的那把阮今天邮寄过来了。那算是咱家的传家宝了,奶奶她希望你能挺过这次考验,有时间了再去看看她。

    阮谨戈说完把头偏向一边,他未曾告诉的真相是她奶奶身体本就不好,听说今早这件事后今早直接病重住院了,医生的话是时间不多了。而奶奶最后的希望也确实是希望小霜能挺过这次考验,能够再次为她演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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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副驾驶的阮清没有参与父女俩的聊天,她只是默默地浏览奶奶给少女录制的视频。

    奶奶(视频):等我走了以后再告诉小霜,告诉她奶奶永远爱她,奶奶相信她是不会被困难轻易打败的,奶奶还想听小霜能够用奶奶的阮给奶奶弹奏一曲。只不过,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奶奶(视频):奶奶只恨在小霜最困难的时候没能陪在小霜身边,小霜你会原谅奶奶的对吗?如果会的话就拿着奶奶的阮继续走下去,一直,一直坚定地走下去……

    阮清看完只能再次哀叹一声,或许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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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谨戈:小霜啊,你看你下午要不要请假,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情,怕你一时间接受不了。

    阮眠霜:不用了,我还是去上学吧。

    阮眠霜其实也很纠结,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她一上午没有和陌生人说话,她发现自己更加害怕与陌生人交流了,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因此沉沦下去,从而自暴自弃,这不就真的如了林梧她们的愿吗?

    很多时候,最不起眼的、最渺小的往往能迸发出最强大的力量,正如蝴蝶效应产生的影响一般,自己在林梧她们眼中可能微不足道,但自己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渺小如自己,却也是世界伟大之明星。

    身如芥子,心怀须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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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阮眠霜下午走进学校的时候,林梧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林梧:(看向秦执歆)果然,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轻易结束的……也罢,就让我们把这场狩猎拉得再漫长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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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眠霜到学校的时间很早,距离每周的周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少女把上周的作业整理好后就趴在桌子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在迷糊之中,她听到门外似乎有人交流,她还在疑惑明明她来的时候班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个时间也不应该有人过来…

    阮眠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准备向门外看去时,抬头却发现林梧三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林梧眯着眼,微笑着看着自己。那副面孔和猎人欣赏猎物的样子无异

    阮眠霜看到后一下子清醒过来,清了清嗓子。

    阮眠霜:林梧,你还过来干什么?你是我们班的吗?

    林梧见状仍是保持着那迷人却又危险的微笑,不慌不忙地审视着面前的猎物。

    林梧:(眨眼)小霜,不是你们班的难道就不能来了吗?我们来找我们的朋友玩不行嘛。

    阮眠霜:抱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你所谓的什么“朋友”。

    林梧:(用手抬起阮眠霜的下巴)阮眠霜,或许我该叫你小狐狸精,你不就是我的朋友吗?一直都是呢。

    阮眠霜后背一凉,伸手把林梧的手打掉。

    阮眠霜:抱歉,我真的不是你的朋友。你昨晚的事情已经够过分了,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已经得到了你所需要的一切不是吗?

    林梧:别急嘛,好戏才刚刚开场。演员都已经就位,何不在一起再观赏一番?

    阮眠霜:(惊慌)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梧: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你就够了。或者,我们帮你一起回忆一下昨晚的事?

    阮眠霜:(捂着头)不不不,昨晚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能不能离开?

    林梧的话像刀子一样刺入阮眠霜的心脏,一直刺到最深处,逼迫她回忆起昨天的噩梦。

    阮眠霜:(乞求)求求你们离开吧……

    秦执歆:好啊,你给我们跪一个,我们就走,怎么样?

    燕菲菲:是呀,你现在跪了,说不定以后就没这么多事了。为人处世要聪明一点,这点屈辱不算什么。

    秦执歆: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我们只是让你跪一下。

    秦执歆:(捧起阮眠霜的脸)这不会很为难你吧?

    阮眠霜的眼神越来越惶恐,宛如即将待宰的羔羊,她不断摇头乞求林梧三人能放过她。

    林梧:(冷笑)时间不多咯,你要是现在再不跪下,等会我们让你在你们全班同学面前跪下如何呢?

    阮眠霜的脸越来越红,她们的话自己无法反驳,毕竟如今她们是刀俎,而自己是鱼肉,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对方手上,但是她恨,恨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屈服呢?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尝试反抗一次呢?

    就这一次吧,别让自己太后悔…

    在林梧几人洋洋得意之时,阮眠霜猛然站起身,用尽全力向林梧的脸上扇去,仿佛这一下灌注了自己全部的仇恨…

    林梧被打懵了,捂着脸,那种感觉很疼,但却是真实的。

    林梧:(原来已经到手的猎物也会反抗,这是第一次,明明原来连燕菲菲都不敢反抗的。)

    林梧:(舔了舔嘴唇)好好好,翅膀硬了,敢反抗我了。看来我们有必要更认真一些了。执歆,菲菲,动手吧。

    语毕,阮眠霜感到一阵疼痛,发现两只手臂都被拉住了,尤其是拉住右手的燕菲菲,她的力气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大,或许已经远远超出了女生的范畴。

    阮眠霜本想反抗,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挣脱不开。

    刹那间少女感到小腿传来剧痛,这才发现是林梧狠狠地踹了自己小腿一脚。

    感到身体的失衡,阮眠霜随之倒地,尽管如此少女仍是尽力支撑着自己,直到另一条腿也被林梧狠狠踹了一脚后,少女才迫不得已地跪倒在地上。

    林梧:既然你自己不愿意,我们只好帮帮你了。

    林梧:(贴在阮眠霜耳边)这一课名为《屈服》。不必压抑内心的恐惧,尽情释放出来吧,这会是绝佳的养料。

    阮眠霜挣扎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甚至想要伸头去咬林梧的脸。

    林梧:就是这样!

    ???:够了,都给我停下!

    听着门口传来一道低沉有力的男声,几人都向门口看去——经世一高的校篮球队队长关景湛正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