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随便欺负身边的姐妹,到雇人打看不顺眼的人,温明珠做过的事劣迹斑斑,桩桩件件都惹起众怒。
一夜之间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一夜,全城都知道了南鸢的存在。
能让风流的裴肆收心,将人养在锦江别墅的神秘女人。
有人曝光了温明珠在场给南鸢道歉的视频。
视频中,女人穿着烟紫色旗袍,长发用簪子挽着,雪白优雅的天鹅颈线条流畅,惹人注目。
裴肆在公司工作时,无意间看到这则视频。
陈锦匆匆敲门进来,神色郑重道:“裴总,网上有一段视频是……”
“嗯,我看到了。”裴肆打断他。
陈锦顿了顿,看他的脸色莫名,也猜不出他此刻是在想什么:“老先生要见你。”
裴肆放下手机,没有丝毫情绪的眸子平静无波:“不见。”
陈锦露出一抹为难的表情:“老先生已经和几个股东等在会客室,不见也得见了。”
闻言,裴肆这才抬头瞥了他一眼。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会客室。
会客室里坐着七八个人,却静默到让人感觉压抑。
陈锦刚一进去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裴肆淡然自若,进去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端起咖啡道:“都来了?说吧,什么事。”
看着他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裴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
他捂着心口,沉声道:“温裴两家三代交好,如今你为了个狐狸精,放任她在公众场合羞辱温家大小姐,你还有没有把两家交情和我放在眼里!”
股东们纷纷附和:
“如果你一意孤行,不愿意同温家联盟结亲,好好发展公司,那我们也不会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就是,裴家的集团辛辛苦苦创立到现在,不是让你随便破坏玩的!娶那种贪财的女人,金山银山都遭不住她败!”
裴肆啧了一声,看着几个喊到脸红脖子粗的老头。
“我说,咱们能别激动成这样吗?不管我跟什么女人在一起,和公司有关系吗?”
裴老爷子冷眼看他:“怎么没关系?以后你要是把这种女人娶回家,家里的积蓄还能留得住吗?要是再离婚,家产不也是要分给人家一半?”
外面。
南鸢走到门口。
她早就知道裴老爷子不会坐视不管。
果然今天就拉扯着股东会的人,浩浩荡荡过来兴师问罪,逼迫裴肆甩掉她了。
南鸢静静站在门外,隔着窗听他们说的话。
裴肆不耐蹙眉:“我和南鸢只不过是玩玩,等我玩够了就找下一个玩,这辈子绝对不会结婚,谁也摸不着我的家产。”
一个股东老头气得站起来。
“你和她能是玩玩吗?你从没有把女人带到锦江别墅去,也没有允许谁在温小姐面前这样耀武扬威!你分明就是动了真情!”
南鸢抬眸,透过窗缝看到裴肆站在会议桌前,正冷眼扫视众人,冷漠的像个雕塑。
“对我来说,女人就是消遣的工具,带回哪里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
至于南鸢,她能让温明珠吃瘪,那是她的本事。
我从没打算结婚,不用担心受怕觉得我会把不是温明珠的人娶回家,懂?”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的担忧消下去大半。
唯有裴老爷子面色阴沉,死死盯着裴肆。
裴肆毫不畏惧与他对视,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的恭敬。
从他成年开始,裴老爷子就一直念叨着别忘了他的妻子是温明珠,只能是温明珠。
有什么爷孙情,也在这些年的争吵中消失殆尽了。
如今维系他们的,只不过是裴氏集团,以及这个裴的姓氏。
其他人看势头不对,都开始劝说老爷子。
“裴总说了不和南鸢结婚,他现在年纪轻想玩玩就让他玩吧,不会威胁到公司和家产。”
“就是,裴肆他自己拎得清,你想想能做情人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他当然不会娶回家。”
南鸢在外静静听着这些人鄙夷的话,眸光微暗。
就在这时,裴肆不悦开口:“南鸢好歹是我的女人,你们当着我的面说她坏话,是没把我这个公司总裁放在眼里?”
话落,所有人都噤声了。
裴老爷子眯起双眼,紧紧盯着裴肆。
接着,他起身抓住拐杖。
所有人都紧张望着他,以为他要动手。
下一刻,裴老爷子就指着裴肆:“你这个样子,太像你父亲当初认准一个人了,我不放心你说的话,你现在给我写份承诺书,承诺以后不会娶南鸢。”
南鸢深吸一口气,直接推门进去。
众人扭头,看到面前出现一个清尘脱俗的美人,都愣住。
南鸢径直走到裴老爷子面前,笑笑:“老先生放心,我是不会和裴少结婚的,裴少说了,给我点零花钱可以,绝对不会让我过门,我就图裴少一点钱,不敢卷入你们裴家和公司的是非当中。”
她一口气说完,众人还处在怔愣中。
只有裴老爷子眯起双眼,死死盯着她。
南鸢始终面色坦荡,没有丝毫的退缩。
漫长的沉默之后,裴老爷子冷哼一声,懒得与她说话,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都走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在这里待着,全都收拾好东西跑路。
等所有人都出去,南鸢才露出几分笑意,转身看向脸色并不算好看的裴肆。
“阿肆,你现在可以不用担心,有我这几句话,老先生不会再担心你要娶我。”
她仰着头,像是求夸奖的猫,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裴肆缓缓蹙眉,并不觉得轻松,反而一颗心在水里拧着,难受的说不出来。
南鸢见他不说话,也只是笑笑:“我只是听说老先生来这儿了,想帮你才这样,现在事情解决,我也就先走了。”
她拿着包,转身就走。
裴肆眸光微暗,一把将她拉回来,扣在桌边亲吻。
南鸢抵不住他的吻,连忙推他的胸膛,手也被扣住按在桌上。
她挣扎两下,蓦然间对上裴肆深邃的眸子。
那里头像一汪潭水,深得她心里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