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南鸢没防备。
聊天时，他们不经意间把竞标的所有事透露出来。
南鸢走到会议室门口，拜托他们把咖啡送进去，神色复杂地呼出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她将竞标的事情发给裴止。
裴止当即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真不愧是我的好南南，这块地我要是能够拿到手，股东们对裴肆一定特别失望。”
南鸢眼底冰冷。
“就算股东对他失望，这也不过是一次失误，你想用这一次失误让他卸任，乖乖把公司交给你，是不是有点太痴心妄想了？”
“你懂什么？我是要所有人看到，他拿不下的这块地，我能拿下！我足够有实力跟他抗争，那些股东们自然有人会偏向我。”
裴止轻嗤。
他从来就没想过，靠着这点东西就能和裴肆斗。
“这种事情是循序渐进的，我要一点一点夺走公司。”
闻言，南鸢有些生气。
她压低声音：“如果是想这是你想要的，我无话可说，现在你已经得手，没事别烦我！”
听着她有些不悦的语气，裴止嗤笑一声。
“你这是跟我发的哪门子脾气？心疼裴肆？不想让我对付他？别忘了，是我把你救出来的，你到现在还想着那个男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并没有生气。
南鸢却知道他已经不开心了。
如果下一步，她再说什么让对方不爽的话，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短暂的沉默之后，南鸢呼出了口气，直接挂断电话。
她想，也许失去这块地，对裴肆的影响不大。
裴肆掌管公司这么多年，付出的辛苦，让他从中得到了宝贵的经验。
就算有人暗中捣鬼，让他失去竞标的地，应该也不影响公司发展。
趁着这个时候，她必须要让裴老爷子赶快付出代价，这样也就不用担心裴止会突然跳出来坏她好事了。
就算是坏她的事，说出她的身份和秘密，到时候她大仇得报，无论跟裴肆有什么样的结果和下场，都能够接受。
南鸢随即联系了秦云泽。
得知她要做的事情之后，秦云泽沉默良久。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南鸢抿了抿唇。
她从善如流道：“帮我这个忙有风险，我不连累你，你知道的，我复仇的每一步都很危险，你如果不想就不用跟着我一起去。”
话音刚落，电话里，秦云泽却笑了下。
“我没回答你不是不愿意，我只是在想你能够得手吗？就算老爷子现在心脏不好，他也不至于听到这些，气得直接死过去吧？人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说的话理性又现实。
末了，秦云泽补充道：“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可这就是事实。”
南鸢怎么会不知道，这就是事实。
可已经这么久了，她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是让老爷子付出代价。
如果事情不能按计划进行，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比起来一个狐狸精勾搭他的孙子，想要做裴家少夫人，他就相信这个狐狸精到头来是朝他们裴家索命报仇的，会更让老爷子难以接受。
她一点都不担心裴老爷子不会受刺激，只不过是受刺激的程度轻重罢了。
如果他到那个阶段，还没有心脏负荷，严重难以承受的话，她不介意再想其他的办法帮老爷子一把。
总之无论如何，裴老爷子必须得付出代价。
南鸢简单道：“既然要做，就不要瞻前顾后，这一直是我行事的准则。”
听着她毫不妥协的语气，秦云泽沉默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么什么事情我陪你一起干。”
南鸢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果然第二天，裴肆也没回来。
竞标的地忽然被别人抢走了，裴肆和股东们都很意外，在紧急处理这件事情给公司带来的损失。
南鸢离开锦江别墅，前往医院。
深夜，她穿着一件黑色卫衣，带着鸭舌帽
秦云泽也是同样的装扮，。
两个人除了身形大小不一之外，在监控录像中没有任何区别，分辨不清南鸢到底是男是女。
病房里，裴老爷子睡得并不沉，听到脚步声，一下便醒过来了。
“谁？”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疑惑，猜想这个时间段是没有护士或医生敢过来打扰他休息的。
南鸢轻笑了一下：“怎么老，爷子心脏不舒服，还不好好睡觉？”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嘲讽。
裴老爷子脸色微变，坐起来，诧异道：“是你？南鸢。”
南鸢并没有开灯，可外面月光加上探照灯，已经很亮了。
她能清楚地看到，裴老爷子坐在床上。
即便人已经年迈，但眼神依旧凌厉。
就如同四年前，明明他看起来那么老，那么与世无争，做出来的事情，却足以让人家破人亡，含恨而死。
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南鸢定了定神。
她一步步的走了过去，在裴老爷子面前站定。
裴老爷子看到她跟秦云泽的装束，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忍不住冷哼：“你不会是想对我做什么吧？我可告诉你，只要我按响床头的呼救铃，我的人会立刻赶过来的，就算你想对我动手也来不及。”
“你还记得一个叫南楠的人吗？”
南鸢没有理会他的威胁，脱口而出了一句，
老爷子猛然一顿，继而惊疑不定地望着南鸢。
“南楠是谁？”
话音刚落，裴老爷子就猛地想看起来，继而眼神就再也移不开的死盯着南鸢。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和我说清楚！”
南鸢缓缓笑了。
看啊，裴老爷子真是没有任何愧疚和自责的。
杀了她一家人，居然连死者的名字都记不清楚。
裴老爷子杀人不眨眼，苟延残喘这么多年，该死！
“哦？你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装的？如果是真的不知道，那么不如我来告诉你。”
南鸢拉了把椅子在老爷子面前坐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她扯着唇笑：“南楠从前是长石高中的一位女学霸，成绩优异，父亲是小卖部的老板，母亲则是给一家宾馆负责打扫的清洁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