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仿佛没有看到裴老爷子震惊的表情。
“他们一家三口原本过着幸福充实的生活,爸妈卯足了劲赚钱,想要让女儿往更高的地方飞。”
裴老爷子呼吸急促,目光定在了南鸢的身上,试图从她的五官中找到任何相似之处。
可是没有。
“谁知道,忽然间最后这家人就生了变故,他们的女儿不知救了个男孩,那个男孩很不简单。不仅出身于豪门大户,家里还为他早早的定下婚约。
这个女学霸跟男孩产生交际之后,婚约里的女孩知道此事,从此以后,女学霸就开始承受着长达半年多的霸凌。”
“喝厕所水,搜刮走零花钱,在学校门口衣服被划烂,或者被她们画上奇丑无比的妆容。”
桩桩件件,都是南鸢切身体会。
哪怕现在提起来,她也还是浑身发抖。
裴老爷子原本怀疑的目光彻底变得震惊,像是见到鬼一样的表情,彻底逗笑南鸢。
她发出几声冷笑,看着向来高高在上的老爷子露出这副模样,越发觉得好玩。
“你这是在干什么呀?老爷子,很惊讶吗?还是我说的话,就这么让你觉得害怕?”
她目光缓缓落在裴老爷子的脸上。漫不经心的揉了揉太阳穴。
“后来呀,这个女孩觉得还不知足,这样依旧不能将女学霸彻底消摆脱,让人消失在她喜欢的人目光中,所以她又做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南鸢起身,一步步走到了裴老爷子的面前。
她轻声道:“女孩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的母亲,她母亲一听觉得很了不得,怎么能有人跟她的女儿抢男人呢?于是她想到了一个更恶毒的办法。”
“他就把这个女学霸的家里人全部都抓起来,威胁女学霸一定不再跟裴肆产生交集,并且即刻转学,当时学霸正值高三升学的关键时刻,如果转学,成绩会受其影响,也没有学校愿意收她。”
“她父母开始勇敢抗争,不愿意向这户家妥协,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想裴老爷子你也知道了。”
南鸢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裴老爷子的面前。
皎洁的月光下,她的脸却带着几分冷意。
她懒洋洋打量着老爷子。
“老先生,后面的事情我有点记不清楚,要不你跟我提示一下,后面发生什么事了呢?”
裴老爷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脸色铁青,面如死灰,像是在遭受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
“行,你不说我帮你说。”
南鸢耐心有限,便轻笑道:“你们啊,觉得这裴氏和温家家大业大,整个世界都在你们的脚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是杀人放火,也不会被发现。”
南鸢平时勾人的美眸里,此刻迸发出森森冷意和杀气。
裴老爷子觉得自己心脏差点骤停,呼吸更加不畅了。
“你们挑了一个月黑风高的雨夜,把他们一家三口拉到了人迹罕至的山上树林里,妄图想要把这个女孩和她的父母全部活埋。”
裴老爷子咬紧牙关,脸色苍白。
“活埋呀,你甚至都不能给他们一个痛快,要让他们在恐惧和窒息的折磨中死去,只不过是这个女孩救了救了你的孙子。”
南鸢的神色冷到冰点,居高临下望着裴老爷子,眼里满是刻骨的仇恨。
她还记得当初裴老爷子有多精神焕发,现在沧桑的躺在她面前,像是一张皱巴巴的纸,毫无生气。
他就这样愣愣的望着南鸢。
南鸢笑了,也望着他,眼神凌厉刺骨,在审视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人。
“你以为他们一家三口会死在后山的树林里面,没有任何人在意他们的存在,也不会有任何人出现,可惜啊,偏偏老天开眼。”
闻言,裴老爷子捂着越来越不舒服的心脏,看向了特身后的人。
“是你当时把她救出来的?”
秦云泽顿时笑了。
“我可没那个本事,你别把这件事情赖到我头上,我可不想得罪你们给家的人,一不小心连命都没了。”
裴老爷子的脸色有些难看,继而望向南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鸢似笑非笑道:“你真的想知道吗?我还以为你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不过说起来,也是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你一定想不到,那个在一出生开始就被你送到乡下的孩子,知道他是裴家的人,而且也在暗中观察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吧?”
裴老爷子错愕。
南鸢笑开了,就喜欢看他想不到的样子:“他将我带走,可不单单只是为了起了恻隐之心救我一命。”
听到她这么说,裴老爷子的脸色彻底难看了。
他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南鸢:“你跟裴止联系上了?”
“是啊,这可真是天无绝人路,他跟我同样是被你们迫害的,所以他一直都觉得,以你的性格一定对我赶尽杀绝,早早在暗处寻找机会。
还真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你们不肯放过我,做了赶尽杀绝的事,他为了救我,一直埋伏在附近,等你们全都走了才将我拉出来,开着一辆三蹦子把我拉到了乡下。
医生护士给我做了紧急的救治处理,他们说如果我再晚到半个小时就没命了,你当初送走的孩子,救了你的仇人,这件事情是不是很好笑啊?”
裴老爷子终于受不了了,猛地起身死死盯着南鸢。
“那个人在哪里?裴止在哪里!”
南鸢垂下眼睛,掐住裴老爷子的脖子。
看着这个曾经称霸裴氏的老人,在自己的手下苟延残喘。
她语气冷硬:“你一定想不到吧,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有离开,反而一直在暗地里监视,当他得知自己确实是那个弃子的时候,就教我接近裴肆向你们复仇。”
裴老爷子的脸色更差了。
他死盯着南鸢。
“所以你接近裴肆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帮他回来夺家产的?”
“复仇是被我放在第一位的。”南鸢冲着裴老爷子眨眼睛笑,“裴家何去何从?我一丁点儿也不在乎,他们两兄弟斗的你死我活,也都是你造的孽。”
裴老爷子嘴唇都哆嗦着,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