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像是没有考虑这样做有什么后果。
他不顾危险,直接答应,强硬至极道:“好,那你现在就把我的女人放了,不要再去打扰她跟秦云泽,我就愿意这样做。”
科尔斯笑笑,伸出手指冲着裴肆摆了摆。
“不不,我不是要现在把她放了,是三天之后,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会放了她,我也保证不会动她跟秦云泽。”
科尔斯好整以暇的望着裴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现在怎么选择,他也是很好奇的。
裴肆眸光微冷,紧紧蹙着眉,一双桃花眸灼灼满是炙热。
他看向南鸢,像是在下定极大的决心。
南鸢摇摇头,忍不住哭了出来。
“不要,不要这样做!”
裴肆却缓缓地对她笑了。
“一直以来你活得很累吧?”
南鸢愣了下,呆滞地望着他,没有想到他会忽然这么说。
四目相对,南鸢的眼睛越来越红。
她颤抖着:“你也活得很累吧?”
他们两人都有不同的苦,从小到大也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可那么多年之后,父母亲人之间的事情,将他们牵扯到一起。
她父母双亡,美好的生活被打破。
而裴肆呢,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从来就没有美好的生活。
没有亲人陪伴,只有一个对他严厉,步步紧逼的爷爷。
直到现在,裴肆还要因为她有生命危险。
南鸢觉得,她这一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甚至很多人都欠她的,可是这人的情谊她这辈子都还不完。
南鸢闭了闭眼,一字一句道:“裴肆你给我听着,如果你非要救我的话,那么好,如果你能坚持到三天之后平安无事,我就跟你在一起,跟你回去,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发誓!”
她真的在发誓,说的很是庄重。
裴肆的眸子在瞬间迸发出强烈光芒,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满眼的温柔。
他声音低下来:“好,从现在开始,我会拼命的为了得到你而活下来。”
就算他是真的要死了,好歹南鸢也会平安的。
从此以后,南鸢再也不用担心谁会费尽心思的找她报仇,把她抓回去。
她仍然能够享受美好的生活,过往后灿烂的人生。
裴肆深深看了南鸢一眼之后,就抬了抬下巴。
“我们开始吧。”
他的眼眸中仿佛有着摄人心魄的坚定。
科尔斯顿了顿,第一次看到有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份上。
他啧啧两声,摇摇头道:“做到你这种世界经济实力的男人,哪个不是狠人?他们可没有像你这样恋爱脑,事实证明恋爱脑是真的会死人的。”
裴肆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微微勾起薄唇。
“这不关你的事情,像你们这种无往不利的生意人,永远都不明白真正动了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愿意为她去死就是愿意,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了,这不是一句恋爱脑就能概括的。”
也不知是哪句话激怒了克尔斯,他的脸色猛地阴沉,忽而就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裴肆的下巴。
裴肆不动声色站着,任由他掐向自己,连一丝反抗都没有。
看他露出这副模样,科尔斯瞬间觉得索然无味。
他甩甩手,冷声道:“既然你这么上赶着得罪我,那就即刻绑进去。”
令下,几个人直接将裴肆倒吊起来,更残忍的是倒吊在南鸢的面前。
南鸢看到裴肆瞬间冲了血的脸色,看到他果真被吊起来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忍不住闭了闭眼。
她恨道:“你们这样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科尔斯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幼稚的话。
“就算是残忍又怎样呢?以我势力完全有残忍的资本呀,难不成你不服气,还能对我什么吗?”你现在只不过是我的阶下囚而已,自视清高什么!小心我看你不顺眼,让你们都死在这里!”
南鸢眼底划过一抹杀气。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动,什么也不能够说。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裴肆为了救她,而这样受苦。
温迟她忽然很后悔,没能答应跟裴肆一起离开。
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个不变的道理,竟然会无数次在人类身上应验。
她现在确实好想跟着裴肆离开,却任何余地都没有了。
裴肆每隔几分钟,就要被放在水里,看着十分可怜又煎熬。
南鸢一时不忍心地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他,眼底划过了几分担忧。
她轻声道:“裴肆,你一定要撑住,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我们都可以活着出去,我相信你!”
她说完,裴肆顿时狠狠的皱了下眉,看起来很是不舒服。
科尔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提醒你一下,这水里面有很多水蛇呢,他们刚才因为裴肆受了惊吓,肯定会到处乱窜的,所以你可得小心点,被咬伤了虽然不会中毒死掉,但是你绝对会疼的受不了。”
听着他幸灾乐祸的语气,南鸢恨不得将他刀了。
可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闹着玩只能紧紧抿着唇静静的看着裴肆受苦,眼底划过了一抹深深的不忍心。
她不知道这样的酷刑要持续多久,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现在看来,她能够做的也就只有任命的接受,在心里面比任何时候都要期待裴肆平安无事活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裴肆不断的呛水,眼底和鼻子里已经出现了血。
就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醒了晕晕了醒,整个人被折磨的面目全非,脸也肿胀了起来,不成人形。
南鸢甚至看到了巨人观。
她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盯着裴肆不断的祈祷他活下来。
她对科尔斯恨到了极点。
他们心灵和身体都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裴肆奄奄一息,看起来已经很不好了。
科尔斯没再来看他们一眼,反而是两个手下,在旁边打赌裴肆到底能不能够活下来。
南鸢冷眼,看着他们拿人命开玩笑,一时更加心痛。
他们都是亡命徒,明明这件事她应该要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