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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结亲始末缘由

    虽然他被李素贞姑娘囚住,可他决不是被穆桂英掳到穆柯寨上的杨宗保。他本性高傲,倔犟,到此来,是以大义争取人心的。岂能以结亲换得大义伸张?真的,要是李素长得丑一些,说不定,他倒会同意。这叫为大义抛舍君好逑之志。

    可算是君子不好色,定可在江湖上获得极佳声誉他会乐而从命的。而目下,李素贞花容月貌、风姿倾城,他倒不会同意。他一怕人言趁火打劫,二怕人说他好色。他定会为洁身而拒绝此事的。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甭看姑娘们一个个闭月羞花,温文尔雅,惹恼了她们,个个也可赛过青面獠牙吃人的夜叉婆。其实,说全面点儿,李素贞和穆耘,倒真是一对极佳的配偶。我是不是想个什么法子,既可自己少费口舌,又能救下穆耘,再又成全他们呢?

    他翻来覆去一夜没睡稳,才想出了上述的一个两头瞒的权宜之计。借早晨喝酒之际,他假说借枪,从穆耘那儿将枪骗到手。立即把枪转到李素贞、赵杏梅那儿,又假说一谈即成了,这是男方的信物。李素贞与赵杏梅大喜过望,取出了一把十成新的手枪,并取出了李素贞家传的宝贝——金镖如意子为信物,回赠男方。李素贞倒没说什么,当赵杏梅将信物递到“赛扁鹊”手中的时候,却很厉害地提了一条:

    “回去告诉姑老爷,七天之后,大师姐伤好痊愈,请他即夜到此成亲。成亲之后,队伍就交给他带了。”

    “好,好!”“赛扁鹊”连连应诺。

    “不过,”赵杏梅仍说:“你明明白白告诉他,要是七天头上看不到他。你“赛扁鹊’也就人头落地了。姑娘们是上不得当的!”

    “啊,是,是………““赛扁鹊”见她如此不客气,当即有些慌,差点儿没露了馅儿。故此,甭看一经点破,穆耘着急上火,恐慌不安。他“赛扁鹊”的压力,也不小哇!

    眼下,“赛扁鹊”一五一十,原原本本,一点不漏地将实底儿全端给了穆耘。穆耘听得直了眼,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赛扁鹊”见他沉思,就哀求说:

    “贤侄,我一直将你当成我的儿子一般看待,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你千委屈,万委屈,就再委屈这一次吧。赏给我个脸,认下这门亲吧!你看,我给你跪下了。”说毕,他双膝一屈,真地跪了下去。

    穆耘本是一肚子火,见此,只得忍住,急忙双手相搀,将老人家扶起。“赛扁鹊”见状,急问

    “这么说,你应下了?”

    穆耘真是又气又急,差点儿脱口喊出:

    “不行,还有党的纪律没有!党叫我来做工作,结果我靠娶媳妇当做政治思想争取工作,不丢人吗?”

    他话到嘴边才意识到,那话是说不得的。“唉—!”他长叹了一声,心想,要给他讲明白其实这样不行,还真难哪。他停了停,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左思虑、右考虑,真挚地说

    “伯父,按理说,我是个缺亲少故的苦孩子。十年前,我爹在河北高蠡因看官家限制农民熬小盐太甚,看着不公平,给衙门口贴了张匿名帖子。因不慎重,酒后他失言,被一个自称朋友的人出卖了。三年监狱,竟一命呜呼。他老人家死后,我除了一个老娘,再就是师傅与伯父了。按理说:婚姻大事,父母在,父母作主。父母不在,师父可以作主,师父不在,伯父亦可作主。今天您作了主,恭敬不如从命,我不应该说什么。可伯父想过没有?我大义助李素贞,是奉命的,如此,临阵收妻,叫我如何复命呢?”他不便暴露身份,亦不能明显谈马列主义理论,只得来个旧瓶装新酿,用此打动他了。

    不料,“赛扁鹊”听了,连连摇头说:

    “不然,不然!就是你不说你是奉一支将令而来,从你那天谈话,我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我甚至想到,你就是你说的共产党的人。”他说到此,有意停了停,察看穆耘。

    穆耘心上一惊,脸上很沉着。

    “赛扁鹊”说:

    “就是共产党军法严明,也不能不叫小伙子娶妻子,大姑娘嫁人,不要人道的。这,我全想过!有什么罪名,我一加承担,还不行吗?是我给你娶的,我是你的长辈,还能真有个杨六郎式的人在辕门杀你的头来号令三军?真那样,走,我跟你去,叫他先杀我来吧!”

    老人家说着说着,竟来了气儿,“呼哧呼哧”地喘粗气,他可有点儿倚老卖老,摆老资格了。

    穆耘一怔,笑说:

    “那倒不必。”

    “赛扁鹊”更来了劲儿,又说:

    “再说,我不给你应下,人家不放你,你出不来,死不了活受罪,你受得了吗?再说,我也不能对你见死不救哇。”

    不知怎么,这几句话,倒有几分打在了穆耘心上,他略一沉吟,没有立即反驳。

    “赛扁鹊”又说:

    “话再说回来,就是打着灯笼,上哪儿找这么俊,这么美,这么有能耐的好媳妇儿去?找这么个出众的美妞儿往老家给你老娘一带去,说不定,乐得我那大妹子,嘴全合不上了呢!”他把这几句话当成最拿手的,当重捶最后才敲。说完了,他还有几分得意地总结:你不感激我,还冲我发脾气。你的良心呢?”

    穆耘很不爱听这几句话,眉头皱上了。他心想:李素贞美又怎么样?不过是披着美丽外表的夜叉婆。跟我一起工作的姑娘们,虽然长得也许不如她,可她们是懂马列主义的。那心灵,都是李素贞难以比拟的。我宁肯找一个长得最丑的同志,也不要一个母夜叉。不知怎么,一想到若应下来,从此自己就没有了找一个志同道合懂马列主义的姑娘的权利,他如同咽了一只苍蝇一样,心里直反胃,想吐,有说不出的不是滋味与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