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没有因为李世民的态度不满,反而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三天后,从长安发出的诏令传至沧州,涿州,还有即将到达幽州的李承乾。
沧州处,朝廷的使者毫不客气,直接将诏令交给曹台,
“曹刺史,陛下的旨意在此,将博陵崔氏的人,全都交给我吧,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了。”
曹太明白,朝廷已经做出了决策,他自然不用在干预,
松了口气,事情终于结束了,这些日子,他可是提心吊胆的不行。
生怕哪里蹿出个刺客,直接给他带走,太子殿下还有人保护,保护他的那些人,也不靠谱啊。
他可舍不得离开人世,他和夫人柳氏才一个闺女,过几天终于有时间耕耘了。
拽了一把头上的发丝,直接掉下一堆,瞧瞧,这给他弄的,身体都不行了,要找个老师傅调理调理。
曹太领着使者开始交接崔氏的族人,崔志得到消息,连忙赶了过来。
崔志几天前就放了出来,这人确实找不到黑料,加之崔氏不断施加压力,没办法继续关下去。
崔志这几天比曹太还难熬,天天是守在刺史府大门前,就是被拒之门外。
看见曹太和长安的使者,崔志连忙走上前,
“大人,可是将我之族人释放了?”
李世民派来的使者名为孔行,是大理寺的一名官吏,非常能干,不然李世民也不会放心让他来。
孔行一张冷面孔,也没有冷落崔志,
“朝廷有诏令,崔氏的族人,经过大理寺裁定后,可放出一批人,去涿州任职,调令由沧州府颁布。”
曹太一听还有自己的事,顿时不开心了,他和妻子的造人大计,到底什么时候能实施啊。
崔志松了口气,他了解过,这些族人犯下的罪行,大部分还是能出来的,
只是他不解的是,让他们去沧州干什么,那里可不好进啊。
曹太看着使者给自己一个眼神,立马明白,这是在示意自己,就连崔志也不能留下。
那感情好啊,留下这家伙就是恶心自己,心情突然好了起来,麻烦些也不是不行,那造人大计划就延后吧。
孔行办事很快,仅仅半天的时候,就在崔志寸步不离的监视下,完成了裁决。
曹太看着崔志,笑的很爽,直接将崔家所有人调到沧州,职位都是使者给的,他只需要添上人名就是。
崔志,自然还是一州的二把手,只是涿州这样一来,就有着两个二把手,
一个博陵崔氏的崔志,一个清河崔的族人,两个人不掐架才怪呢。
“崔大人,慢走不送。”
看着曹太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崔志一言不发,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句,
“小人,我崔志还会回来的。”
孔行将所有人打包带走,知道自己没事,还官复原职的人,全部喜极而泣。
他们是劫后余生,哪管以后的路,在沧州他们是土霸王,在涿州,可就是根基薄弱,尤其是家族宿敌在那。
崔志也管不了这么多,实在不行那就斗好了,反正这是他们擅长的。
清河崔氏,应当就是这次祸患的罪魁祸首,他崔志,心里可也有火气没有发出来呢。
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与此同时,博陵崔和清河崔的族长,已经在一处隐秘之地,交谈碰面。
崔安被搀扶着,与一个老人坐在凉亭之中,
这个老人,正是清河崔氏的族长,崔元忠,两人自是老友。
崔元忠看着崔安,就像小时候掐架赢了的小孩,笑得不行,
“老家伙,你被折腾的不轻吧。”
“承你福气,我还好。”
崔安语气淡漠,不时咳嗽着,当知道长安的意思是让族人去涿州,他就明白了一切。
长安那位,可真是好算计啊。
“老家伙,你算计我,现在也同样被算计。”
“若是我咽下这口气,你我两家,相安无事过个百年如何?”
“你我都知道,只要那位一日不死,我们就只能被压在下面。”
崔安竟然率先说好话,给崔元忠惊讶住了。
“这么多年,你这是向我服软吗?”
“你我都明白,我们两家斗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崔元忠花白的胡子看着对方,如顽童般的笑声消失,
“老家伙,你会比我早死,我们清河崔家,会吞并你们博陵崔家,然后继续壮大。”
“现在是你挺不住,而不是我,既然做了,你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停手的。”
崔安叹息一声,虽然斗了这么多年,可心里总是有几分侥幸,
算了,要是互相换了位置,他也不会同意和解。
那位的手段,可真是抓住了他们的死穴。
“既然如此,那就各看手段,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崔安被身边人扶起来,慢悠悠向来时路走去。
崔元忠没有说话,看着他离开这里。
“父亲,我们真的不能和他们和解吗?”
“你这个蠢东西,你以为要是崔安得势,他会放过我们吗?”
“他这个人,狡诈伪善,最是擅长做好人,我当年就吃过亏,清河崔氏想崛起,想更进一步,那就一定要解决他们。”
崔元忠脸上露出希冀的模样,已经是顶级世家的他们,要是再进一步,那不就是天下。
在他们眼中,天下就是世族的玩物,只要某一家强,就能让其他家妥协,然后站在最顶点。
所以对于李唐皇室,世家真的臣服吗?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这一代,只能尽力帮你清扫前路,下面,还要靠你们,儿啊,你可要争气。”
夕阳西下,凉亭被柔和的暖光笼罩,亭顶上的瓦片错落有致,泛着褐色光芒。
崔元忠父子二人消失在凉亭内。
李承乾的车驾行驶在路中,尉迟敬德纵马过来,肩膀上还有一只信鸟。
“殿下,是长安传来的信。”
李承乾接过他手里的信,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魏征在一旁想要看看,被他瞪了一眼。
没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