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是那王君琅真的丧心病狂,调遣心腹围杀于我们,可不好收场啊。”
“怕什么,有玄甲军在此,自可一力破之,他的心腹又能有几人,幽州很多将领的家眷,可都在长安那。”
魏征看了一眼李承乾,感觉到一丝寒意,陡然一惊,
自他初见太子之时,还感觉对方是个小孩,是个爱搞事的小孩,
自从出来后,太子日日都在成长,现在已经有了一丝霸道的影子。
在外经历的这些事情,虽然惊险,却又锻炼了决断的能力。
“殿下说的是,要是事不可为,那就只能使些手段。”
门外的王君琅知道太子不见自己,脸上一阵变换,阴沉着脸一直站在门外,
直至午时,来来往往的官吏断断续续,唯独不见自己。
往日那些在自己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人,也敢带着嘲弄的眼神看着我。
真的是,好的很啊。
王君琅走了,带着不知名的情绪,似是恐慌,似是愤怒。
李承乾其实一直在关注着他,知道王君琅离开了,叫来尉迟敬德,
“玄甲军要警备,防止王君琅狗急跳墙。”
尉迟敬德自然不怕那个,拍着胸脯保证起来。
“你说他真的会有动作吗?”
“我不知道,殿下你也没有把握吗?”
“那就等吧。”
魏征看着李承乾,很是无语,闹了半天,还以为你已经运筹帷幄,结果也是不清楚。
“静待其变就是。”
王君琅回去后,端坐在榻上不发一言,直至深夜,
“太子真欲要置我于死地?”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义啊。”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心里升起,甚至逐渐充实着内心,
左右都是死,让朝廷发现,他是死罪,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还有生机。
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他又不是没有干过,当初幽州在庐江王的管辖下,他只是其附属的将军,
这种情况下,尚且能完美杀掉李瑗,让朝廷以为自己是平叛,那么不让太子回长安,岂不是皆大欢喜。
王君琅在他那幽深的府邸密室中,召集了他最为信任的心腹属下。
密室里灯光昏暗,气氛凝重。王君琅坐在首位,脸色阴沉,目光中透着凶狠与决绝。
“诸位,太子似乎发现了什么,你们都参与与突厥人的交易,要是被朝廷知道,什么下场,自然不用我多说。”
王君琅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
属下们面面相觑,能被召集到这里,自然是参与过,有着把柄在王君琅手里,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王君琅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我要让他有来无回,只要太子一死,朝廷自然发现不了我们的罪责,诸位还能在幽州逍遥自在。”
众人听闻,皆是一惊,
“将军,此事风险极大,万一败露,可是灭族之罪啊!”
“当今陛下仁慈,我们做的又干净,就算真的被朝廷知道,也许陛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会饶过我们一命。要是真的对太子下手,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啊。”
有人脑子清醒,即便犯事,也知道自己犯事的大小。
王君琅冷笑一声:
“富贵险中求,你们敢赌上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吗?”
“太子召见幽州文武,你们都经历过,怎么,是太子给你们承诺了?”
“真是笑话,他不过是在利用你们,这里只要有一个人出事,大家谁也跑不掉。”
王君琅密谋害李瑗的事情,目前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手下心腹都不清楚这件事,还真的以为当时是他平叛。
向突厥人走私,这事在场人都有参与,银钱这东西,谁会嫌弃烫手,且从前朝以来,这都是不成文的规矩,自是欺上瞒下。
“你们的担忧,无非是后果,心中所想,我都知道,谁去动手,能否成功。”
“是啊,将军,若是不动用边军,谁也围不住玄甲军啊,您比我们更清楚。”
“只怕是调动不了军队,手下的人要是知道对太子动手,恐怕第一个就会砍下我的脑袋。”
“我当然清楚,我又没说让你们去干。”
王君琅冷冷看着那人,继续开口,
“我们必须借助突厥人的力量,马上就要进入寒冬,眼下正是突厥打草谷的时日,引他们南下,这应当不难。”
“只需要编造一个理由,骗突厥人南下,杀掉太子,我们在去将这股突厥人杀掉,这样一来,朝廷自然怀疑不到我们。”
王君琅越说越是兴奋,这套路也很是熟悉,不就是当初弄李瑗的时候,只是换了对象。
这一套下来,给在场的人说的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将军你这么秀,你家里人知道吗?
“将军,我还是觉得不妥,不如我们主动向太子承认。”
“够了。”
那人还未说完,就被王君琅直接打断。
“诸位若是有人想出这个门,自行去就是,就当我们从未认识,只是,你若是妄想逃脱罪责,那是不可能的。”
看着手底下人很害怕,他又恢复神色,
“请诸位与我共度这场危难,我已得到消息,太子在冀州和沧州,分别得罪了不同的人,那些人可不好相与,朝廷不会怀疑在我们头上。”
王君琅大棒加甜枣,忽悠着这群人,暂时将他们安稳下来。
“等到太子离开幽州之际,就是我们动手之时。”
“我明日就会让人去突厥王帐,联系突利可汗,他素来与我们互通有无,只要给他些甜头,就说有世家在运送财宝,他一定会忍不住动手。”
“那他会派遣多少人,要是人少了,可不够玄甲军挨打的啊。”
“那就给太子殿下挑一个好地方,加之我们在旁放暗箭,就信信他不死啊。”
王君琅彻底不再掩饰,脸上露出决绝的神色,第一次赌对了,上天眷顾他,这一次,上天同样会眷顾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