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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3章 浮图缘50

    赵荣安进了昭定司,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被一一酷刑伺候,有的没的都吐了个干净。

    唯独她,因为有皇后的身份在,一直没有被提审。

    只是在暗无天日的诏狱里,她依旧如在凤仪宫一般把高贵刻在了骨子里,就算周围是苍凉凄厉,每日也会穿戴整齐,不失风范。

    长久以来,性格阴狠的她也曾控诉不公,现在却沉稳如山岳,安静如水不起波澜,看似不闻世事,实则她的心里乱如刀绞。

    “赵荣安!”

    肖铎冷冽如霜之声在鬼哭狼嚎的诏狱里,像极了在黄泉殿上审判恶鬼的主宰者,那近乎没有人气的一张脸,就足以让所有人看到死亡在逼近。

    赵荣安依旧不为所动,或许在他眼中,肖铎不过就是他曾经逗弄玩趣的一条狗而已,如今成长反噬主人,也是她当初没有给他上一条粗后的链子而已。

    说不上小人得志,人有野心,也都想往上爬,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在权利的游戏中,胜利者往往只有一个,输的那个人就要接受惩罚,代价不过是死亡而已。

    而她,就是那个失败者。

    赵荣安的不理会肖铎并不在意,他冷冷地望向她,不再掩饰心中的鄙夷,目光像刀子一样直刺过去。

    而那最为袭人的寒意,来自于他轻启薄唇道出的一抹冷光,是那样的锋利,冰冷如同坠地的飞花。他的一字一句都散发出鬼魅一样幽深,犹如在千年寒冰地狱里挣扎着。

    “我来是送你一样东西的,想必你会感兴趣。”肖铎目视背对着自己席地而坐的赵荣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几日光景而已,那养尊处优的身子居然也有几分消瘦,周身弥漫着一股萧瑟。

    赵荣安缓缓睁开眸子,顺着烛火的光线,终于看清那张端整俊朗的脸庞,犹记得那年杏花微雨时,他带着少年的青涩闯进了她的眼眸,曾经她一厢情愿。如今身居高位,衬着玉带紫衣,虽是在笑,表情却冷冽如同逝雪。

    “这东西还新鲜热乎着,想必你应该喜欢,何况……这是你情郎的脸皮,刚剥下来的,特意拿过来给你看看!”

    肖铎把那血淋淋的肉皮丢进牢房里,不偏不倚就落在赵荣安的面前。随着他轻蔑地一笑,抬眸的瞬间仿佛引崩了千年未融的冰山,将一阵寒意砸到了赵荣安的骨子里。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赵荣安想竭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可她的身体却诚实的让她不得不靠近那一团血淋淋的物事,嘴上不停地呢喃也是她强装出来的自欺欺人。

    最终,她抵不过心里那关,捂住心口那被撕裂的疼痛,颤抖着伸出手把它攥在手心里,反复查看。

    直到那张脸皮清晰的轮廓呈现在他眼前时,她的眼睛陡然越瞪越大,眼眶都快要瞪裂开。

    赵荣安张大了嘴巴,惊恐的尖叫似乎在即将冲破她的喉咙时,又陡然被堵塞。她便保持着这样一个诡异的让旁观者都感到害怕的表情,默立在彼处。

    短暂的心痛过后,赵荣安猛的扑到牢门前,赤红的瞳孔满是阴毒之色,

    “是你杀了他!肖铎,你有恨怎么对我我无所谓,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赵荣安在诏狱里念过,猜疑过,她甚至潜意识里是南婧曦背叛了她。

    可肖铎这次的到来让她清楚的认知到,面前这个男人是要毁了她的一切。

    他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这一刻。

    她想看到自己沦为阶下囚的狼狈模样,一国之母被屈辱苟活毫无尊严。

    族人日日酷刑不断,哀嚎一片,那些曾经被她三言两语迫害过的人,肖铎也在变着法的从她的族人身上讨回。

    女人的狠比之男人更是不遑多让,甚至更甚。在她心目中,他人生死她并不在乎,唯一能克制她的,就只有那个人。

    所以,在没有欣赏到她凄惨求饶的那一幕,肖铎不会停下对她的折磨。

    最能让她崩溃的,也就只有南婧曦了。

    肖铎之所以这么久不让自己听到看到关于南婧曦的一切,就是为了酝酿这一天。在经历了所有的无助和绝望后,他会带着他醉得意的作品唯美登场。

    忽然,她流下泪来,接着就失声,立刻又变成长嚎,像一匹受伤的狼,当深夜在旷野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伤。

    那个散发着戾气的王者,在赵荣安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睛里,如血的颜色渐渐褪去,仿若揭开层层纱幕,露出最后那一层纯白,在这样压抑得让人窒息的腥气里,突得叫人哽咽。

    若说她唯一坚持下去的的,就只有那个被他放在心中的人。如今,生死不知,或许只剩下一副残尸,也有可能是挫骨扬灰。

    一想到南婧曦是这样的下场,赵荣安崩溃哭泣终于和这诏狱有了应景。她紧紧地蜷缩着瘦削的身体,因为哭的过急而呼吸不过来,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周身不住地颤抖,瘦弱而苍白面孔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紧紧咬住下唇,压抑的哭声使她丧失了活下去的力气。

    嘴角处难以遏制地涌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沫,顺着下巴淌落胸前。将衣襟染得一片猩红,血腥气霎时弥漫开来,嘴里的腥咸令她感到了死亡的威胁,惊慌失措的眼睛里,又多了一分难以掩饰的绝望之色。

    “说吧,你想如何处置我?”赵荣安把那张人脸皮放在心口处,仿佛这样就能让她感觉到心上人还活着。只是这哀伤之语,却几乎汲取了她所有的精气神。

    “处置?”肖铎冷哼一声,摇头晃脑装作打量着诏狱,好似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正在审判一个失败者,充满了讽刺。

    “你是国母,你所拥有的我会一一清除干净,让京城没有一丝赵家人的龌龊肮脏。当然,最应该好好关照的,应该是您。”

    “这张脸皮,是今天送您的礼物。明天,后天,我会把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如一个艺术品一样完美的放在您面前。”

    “就如您所说,精美绝伦之物就要与人共赏。在我亲眼看着他被肢解,在亲耳听到他凄厉的惨叫声,我的心里就会很舒服。”

    “这是你赵荣安欠肖铎的,就在六年前那个雨夜,如意巷里死去的少年。”

    将心底潜藏的仇恨从满是腐肉鲜血淋漓中再次抽出,失去至亲的痛苦萦绕在他心头。在摇晃的烛光下露出一个笑容,眸光森寒刺骨,雪白利齿隐约可见,所见者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肖铎是个行动力果决之人,每一天赵荣安都会收到来自“南溪”身上的零件,每一天她都过的生不如死,如烈火烹油般遍体鳞伤。在一日又一日在天光微亮时,她在一堆被鲜血包围的森森白骨中失了气息。

    赵荣安和其一干党羽全部落马,远在千里之外的宇文良时也只是短暂惊讶了一下后,随即点评了一句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这并不能对他的计划造成影响,他手中还有一张王牌,虽远在京中,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有步音楼的坑爹之词,加上人证,肖铎最终确定了真正杀他弟弟的凶手——步驭鲁。

    但一想到他和南苑王有勾结,肖铎硬生生的忍下了杀意。当年“肖铎”之死,南苑王是间接促成此事的凶手,所以,南苑王他也不会放过。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先让荣王登基。

    七月初九,乃是荣王登基大典。

    星辉隐没,曙色渐现,长空的彼端泛出一抹亮光,大地上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晨雾,轻纱柔和万山,红日渐出,浮翳尽去,清光大来,水碧天青,风和日丽,波光云影,上下辉映,精光万道,朗照云空。

    南婧曦还在星辰遍布时就被强制开机,顶着一张睡眠不足的郁闷脸被盛装打扮出席。

    南婧曦作为荣王引路者要带他登上皇位,那就不能众人皆醒我独睡,在这个无比庄重的大日子里,她这次的身份开始有了转变。

    帝师。

    其实,当南婧曦被推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是满脸拒绝的,自己并不属于昭定司。

    又怕荣王遭人暗算,就得找一个面面俱到的人才。

    肖铎如今位高权重,昭定司已经离不开他了。

    曹春盎和佘七郎是他的左右手,一个脑子不太灵光,一个又只会打野的保镖,两个都不中用。

    唯一一个上班摸鱼的南婧曦,算是最清闲的了。

    三人力荐她去当帝师,奉银什么的,都好说。

    南婧曦听了肖铎这大饼顿时就没好脸色,什么都好说,那就可能什么都没有。

    别以为她对朝廷国库不清楚,恐怕国库里放的钱还没她搜刮来的多。

    偏偏荣王这个小孩子对自己撒娇卖萌,外加邵贵妃前来求助,南婧曦也只能先将就担一下这个名头。

    看着正往座位上爬的奶娃娃,南婧曦有些心酸的叹了一口气。

    她如今也要当一回幼师了,也不知道自己这打工生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此时,众臣山呼万岁之声将南婧曦放飞的思绪拉回。

    看着下面一群黑压压的朝臣跪下,就连肖铎也难得遵守了规矩。南婧曦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农民翻身把歌唱的扬眉吐气之感,想象一下,自己上司跪在自己面前,这多不好意思啊,可她心里很享受啊,虽然跪的人是文昭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