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低调的让我有些不习惯。”
跟他回府的路上，苏瑶幽幽的说道。
赫然，她起初并不认为，在朝堂上口吐珠玑，说的诸多大臣抬不起头，甚至前段时间，以贪污受贿杀死数十个大臣都亲力亲为的曹亮，会低调。
可这次，他面对感谢，不仅没报真正的姓名，而且做的事情，也让苏瑶对他另眼相待。
曹亮说，毒士，伤天和不伤文和，损阴德不损仲德。
在这个概念下，苏瑶就一直以为，曹亮所想计谋，皆为利己。
可这次。
他以玩弄人心之策，行赈济救民之事。
再一次以事实打破了苏瑶的以为。
“曹亮，曹伯伯同我说，你或许也懂兵法。”
苏瑶挪步来到他侧前方，声音故意软下来，“能不能教教姐姐？”
从小在太尉府和曹公府两个将门世家长大，苏瑶自幼便对武器兵法颇感兴趣，尤其兵法。
她猜测，虽说兵法对自己来讲晦涩难懂，可能使出草船借箭之计的曹亮，定然在这方面会有些她不知道的感悟。
“今天太累了，暂时不想教……还瞄我？小心我请命把你娶了。”
“……”
“你要真想学，我先测测你的智力。”
看她稍作犹豫，点了点头。
曹亮邪魅一笑，“世界上什么东西最贵？”
“你答上来，我就教你一招空城计。”
“不知道……”苏瑶蔫了。
如果曹亮要问，世界上谁容貌无双。
为了知道空城计这个听上去貌似挺厉害的计策，苏瑶或许能暂且卑微一下，答上“曹亮”二字满足他的虚荣心。
可什么东西最贵就很难说。
明显，苏瑶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答案是白，虎。”
等到了府中，曹亮才答道。
“为何是这个答案？”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诗？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在私房里准备好换洗衣服的苏瑶，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曹亮要说，世界上最贵的东西是白，虎。
白色的老虎？
是因为山上见不到？但应该算不得最贵吧？
苏瑶抬起纤细的玉腿，精致白嫩的脚踝没入盛满热水的木桶，雪白光洁的身子全坐了进去。
直到沐浴更衣时。
这句诗到底是……
苏瑶的脑袋好像传进了一股酥麻的电流，俏丽的脸颊以肉眼可见是速度爬满了绯红。
“呸！”
“登徒子！”
苏瑶没有第一时间想，曹亮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啊！
反而又脸红又懊恼地捂着通红的脸，不说这么不纯洁的意思到底是不是曹亮想表达的……按说，我不该想的明白会有这层含义啊！
丸辣！
我又不干净了！
……
“报！”
“陛下，有位京都来的公子，堂而皇之地欺诈百姓！在定海关激起了民愤啊！”
以无法想象的时间，让关内三分之一的家家户户，都知道今天有位母亲跪行整整三条街，却未得到京都公子承诺的白银。
当夜就有许多百姓批判起那位公子的做法，关内将士都有耳闻。
洛令仪自然也听到了些许风声。
“乔卿，你怎么看？”
“让那位妇人当街跪行好几个时辰，又在青楼前跪到天黑，答应好的承诺，却在最后关头食言，百姓大都贫苦，能感同身受，批斗斥骂那位言而无信的公子，并不为过。”
乔婉话锋一转，“可对那位妇人来说，虽被欺骗，却因此得到了能救济孩子的银两……”
“臣倒更觉得，这像一个局。”
乔婉话音落下才惊觉。
跟曹亮接触多了，看什么居然看的都透彻了许多。
洛令仪放下奏折若有所依，她也跟乔婉是一样的想法。
“那位公子做局，让消息飞速传播，甚至民愤都迫使青楼里那些其他的富家公子，甘愿一掷千金。”
“用一身骂名，换了一家安康。”
乔婉有些钦佩的道：“臣打探到，是京都的黄家黄伟林所为。”
京都真是卧虎藏龙，竟还有人有跟曹亮相当的本事！
“不对，乔卿，依你所言，做局者既猜出来会被骂，而且无法平反，又怎会用自己的真名？”
洛令仪有些轻松的道：“怕是有人，故意借了黄伟林的名号。”
“你想想这么损的事，定海关除了那个人，谁能做得出来？
“曹亮？！”
乔婉脱口而出。
又是他？！
“对。”
洛令仪想起了，黄伟林这个人好像给曹亮当过马夫，这就完全说的通了。
“而且战乱之际，想让阔绰的员外心甘情愿出钱接济穷人，空话而已。”
“朕猜，肯定有曹亮在里面拱火。”
一时间，洛令仪更看不透曹亮了。
“敢出毒计，以瘟疫祸乱全城可能十几万上下的人，现在又是做局，接济一家穷苦的百姓……”
洛令仪对曹亮有了新的认识。
他做事没有标准，只做他想做的。
这样的逍遥物外，倒是让洛令仪的眉眼中多了些的惊诧。
“他……好厉害！”
乔婉现在评价曹亮，也不说他好色了，一些小小的癖好，跟他光芒万丈的智慧比起来什么都算不得。
心思，如同一颗杂乱的毛线球。
知道了曹亮的本事，更加找不到解开这个毛线球的方向，因为乔婉惊奇地感觉，曹亮好像无所不能！
如果他真有办法破开吴国的疆土，或许还有机会帮自己找到妹妹乔萤呢！
乔婉的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有些希冀地想。
十多年前，吴国内部恰生兵变，在新王带领下，很快就开始了与大夏的交锋。
她年仅八岁，顷刻失去所有，成了亡国公主。
在出逃时，不小心跟同吴国俘虏一起，被大夏将士抓回了军帐。
听说吴王残忍地屠戮了所有大夏俘虏。
大夏军中被悲伤愤恨的氛围掩埋时，不少将士也提出屠杀他们吴国的俘虏，甚至想首先献祭她这位无辜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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