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挺直了柳腰，怔愣了好半晌。
脑袋不自觉的就离曹亮的脸远了很多。
娇声散……不是开玩笑的？
真用春药啊！
霎时间莫名感觉，曹亮这个计策……真的非常极度的不善良！
那名传信的将士，名叫周震，他直接听的愣在当场。
他对娇声散，可早有耳闻！
娇声散，一经问世，就被数十名官员接连上奏，被先帝明令禁止的，药性极强的春药！
听说未禁用娇声散前，这种东西，可以专门给乡下没有精力配种老牛用。
传言给老牛用此药，待到夜里，只听母牛一片哀嚎，次日发现，圈里的公牛都险些难以幸免……
可见其药性之霸道！
莫非曹御史是想……
嘶！
我勒个韶钢啊！
周震菊花一紧！
当场被惊的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可怕！！
曹御史真是太可怕了！！！
“不是说了，不能在水里下毒……”
“这个、这个怎么用呀？”
乔萤反应慢了大半拍。
看到苏瑶和那个将士反响那么大，弱弱举手发问。
哪知曹亮带着狡黠的眸子直接转向她，乔萤被看的当即就有点瑟瑟发抖。
“娇声散，呈粉末状，以嗅觉传播，药性极强。”
“这几个字要画重点，要考的。”
“哦哦！”
“嗅觉传播的娇声散，跟蒙汗药一样，闻两口就能上头，所以用不着在水和食物里下毒……”
曹亮随手拿起一张宣纸。
“吴国士卒虽是落荒而逃，抵挡箭矢的盾牌还是有的，又是深林中，到处树木遮挡，视线受阻。”
“在此环境下，以弓箭射出箭矢，则定会被树干盾牌挡住，所以弓箭看上去，难以发挥作用……”
“但，只是看上去。”
话毕，将干茶叶放在宣纸中央，像是中医用纸包起来干药材一样，拎起宣纸的四个角，将其中的茶叶包裹起来，再捏住缺口。
嘭！
下一刻，曹亮用力将包裹着干茶叶的宣纸，往桌面一扣。
宣纸在手掌和桌面的共同作用力下，直接爆开。
茶叶散落了满桌。
苏瑶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眸中有些许色彩闪过。
“只需学我的样子，将粉末状的娇声散，以宣纸或丝绸等，轻薄且易破损之物包起来，替换掉箭矢的箭头。”
曹亮笑眯眯拍干净了手掌上的茶叶。
“钝头箭射出去，不管打在与吴军临近的树干上，还是打在吴军的盾牌上。”
“娇声散都会像这茶叶一样，在冲击力的作用下立即爆开。”
“也就是，这些会被孙岩的将士和死士，全吸到鼻子里。”
苏瑶的身子抖动了一下。
在曹亮的描述中，似乎看到了钝头箭射出去，打在盾牌上，娇声散的粉末到处飘扬，被毫无准备的吴军吸进鼻腔的场景。
而后……
苏瑶娇躯抖了抖，不敢往下想。
但曹亮敢说。
“众所周知，娇声散药性极强。”
“而且通常要吸入后三个时辰内，发挥作用。”
“孙岩上次就是打了一场小交锋，获胜后不恋战，借着地势立马藏匿起来，他们那点兵马，下次再突围，肯定还得用一样的路数。”
“所以只需主动与他们再打一场小交锋，射完这些箭矢，便立马撤兵，剩下的，哼哼……”
不费一兵一卒，敌寇不攻自破。
曹亮笑的不怀好意。
这一击，贯穿星辰！
周震已经听的茫然无措，怀疑人生了。
孙岩就是借着密林可以阻挡视线，以为箭矢对他们没有威胁，才敢带兵回头，跟他们打伏击。
齐将军和甘宁将军也都说过，要不是在密林中用弓箭，效率太过低下，也不至于面对这些残兵败将，还如此麻烦。
可，曹御史竟能想到，以箭矢投掷春药！
下毒尚且足够狠辣！
下春药……这特么谁能想到啊？！
周震脸上，冷汗连连。
老牛用了都不能自已的娇声散，要是就这么让孙岩他们用了……周震不敢想！
实在太残忍了！
“等吴军一夜，精力被春药耗尽，次日凌晨，直接带兵前去收割！”
“今日真是涨知识了！”
“听曹御史一言，属下现在都想不到，我大夏此战该怎么输啊！”
周震声音打颤！
曹御史真是名副其实的活阎王啊！
要真这么算计的话……
孙岩一个马上暮年的吴国老皇帝，估计是要晚节不保！
到时候连自己的后庭都保不住，哪还有继续跟我们打仗的心？
苏瑶更是惊诧连连。
太毒了！
她有时候是真挺想不明白！
自己一个当姐姐的，虽然自认为也没什么特别的优点，但是府中上下都说她好相处，曹叔叔一个当将军的，设的规矩也是投降者不杀，姨姨更是京都一带了，出了名的大好人……
一家子里，居然出了曹亮这么个怪才！
能想到这种毒计！
用娇声散，就是他所说的人和？
苏瑶绝美的面容，震惊和茫然交织。
难怪曹亮说这个计策之前，还专门提醒了一句。
这计谋哪是有些残忍？
简直太残忍了！
“唯一可惜的是，娇声散被禁用后，药铺很少见了。”
“好在配置此药的原料简易，且容易获取，而且用我的法子，要不了太多娇声散。”
曹亮说道：“苏瑶姐，你先命府里人，去通知定海关所有药铺，将娇声散配置好，我算过，大概两天即可完成。”
“两天后，你再备马去垓下。”
“四面楚歌，是影响他们心智的计策，实施起来不难，我将此换给乔萤了。”
曹亮朝着一旁的少女说道：“小乔公主，四面楚歌这一计，由你发号施令实施，可有异议？”
“不过四面楚歌，越早越用越好。”
“将你府上还剩的十多个从吴国来的随从带上，你的云姨也可以带着……”
“如果接下了这道命令，就得即刻出发。”
小乔公主从小的心结，该由她自己解开。
当然，乔萤如果不想去的话，曹亮也不会说什么。
“喔！”
乔萤目光躲闪了一刻。
因为会下意识觉得自己办不到。
但注意到曹亮眼神中的信任，单纯澄澈的眸子忽闪，朝着他使劲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