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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孟晓潼愣了一下看着安九州问:“处座,你知道我的,我跟了您这么久,从来没有对您有过半句假话,我对您的忠诚您应该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再说了,今天这事情,我撒谎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要是真撒谎了,我还回来干什么?回来等死吗?”

    安九州拿着那支烟蒂看着孟晓潼想了一会问:“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杨院长之前打开过信封吗?交给杨院长以后你干什么去了?”

    “这一路上我都没有打开过信封,或者说这信封里装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把东西交给杨院长之后我哪都没去,就在医院走廊上坐着等结果呢。”孟晓潼说。

    安九州看看他道:“你先出去吧,哪儿都不要去,随时等我叫你。”孟晓潼点点头便转身出去了。待孟晓潼出去之后,安九州又仔细看了看那支烟蒂后也出了门直奔任重诚的办公室而来。

    安九州进门之后就直接来到任重诚桌前把那支烟蒂放在桌上说:“任兄,你说对了,这支烟蒂的确被人换了。但是不是小孟的问题,因为在他交给杨院长之前,他根本都不知道这信封里装的是什么?所以我敢说这不是小孟在途中捣的鬼,而是,在进到医院小孟把这东西交给杨院长以后,才被人换走的。所以化验结果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任重诚看看他,顺手拿起桌上的那个烟蒂看了看问:“那你知道郑新民抽的是哪种牌子的香烟吗?”

    安九州想了想摇摇头:“这我上哪儿知道去?”

    “你看,这是一支骆驼牌香烟的烟蒂,如果郑新民抽的不是这种牌子的香烟,那就说明”

    “说明他有问题,有人在暗中帮他把烟蒂换了。而换烟蒂的人又不清楚郑新民抽什么牌子的香烟,索性就随意找了一支烟蒂换掉小孟手上的那支。”安九州抢先说道。

    任重诚点了一下头:“逻辑上是这样,可是这支烟蒂是怎么被换掉的呢?如果小孟没有问题,难道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素芝我是了解的,她不会那就是说这支烟蒂是在化验之前被人临时换掉了?”

    安九州点点头,任重诚拿起桌上的电话,安九州忙问:“处座,你要找杨院长吗?”

    “报告!”任重诚还没等说话,门外传来一声报告声,安九州急忙收起桌上的烟蒂,任重诚喊了一声:“进来!”

    郑新民推门走进来,他看到安九州也在便笑着说:“巧了,安副处长也在,省得我再去找您了。”

    任重诚异常热情的起身问:“新民有事吗?”

    “一点小事,我就是想问一下那个蒋小薇和江笑春的尸体是您二位让殡葬馆的车来拉走的?”郑新民看着任重诚问道。

    任重诚心中一怔心想:“你这是出动出击吗?还是贼喊捉贼呢?”

    安九州看了一眼任重诚,任重诚则笑着问道:“我正想问问新民你呢,我和九州还以为是你让人来拉走的呢?看来你也不知道是吧?”

    “处座,您这会开玩笑,我可没这权利,我一直以为是您或者安副处长呢,既然您二位都没发话,那会是谁呢?”郑新民笑着说。

    安九州忙说:“我这不正和处座说这件事呢,新民,你带烟了吗?给我一支。”

    郑新民点着头从口袋里掏出烟拿出一支递给安九州道:“不知道安副处长抽的惯吗?”

    安九州接过去扫了一眼道:“新民抽骆驼?”

    郑新民摇摇头:“这烟贵,像我这种烟鬼可抽不起,这是昨天原来稽查处的几个弟兄来,给我带来几包。”

    “那平时你都抽什么烟呢?”安九州点燃香烟问道。

    “三炮台,老刀,就这两种。”郑新民说着也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转向任重诚道:“处座也来一支?”

    任重诚一笑摇摇头。

    “那二位处座忙着,我就先去忙我的那点事了。”郑新民说着就要往外走,任重诚喊住他说:“新民,既然你都过问此事了,你还是查一下吧,看看具体是安排车来把尸体拉走的。”

    郑新民停下脚步点头道:“好的,我会去查的。”

    任重诚一笑:“那就辛苦你了。”

    “对了,处座,那个高新培我始终没有见到他,不知道他”

    “噢,我让他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估计也该来了。”任重诚说。

    郑新民出去之后,安九州看看任重诚,任重诚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看?”

    “唉,滴水不漏啊!”安九州叹气道。

    “是啊,这个人本就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喜怒不形于色,而且说话做事都是非常的恰到时机,恰到好处,你想从他嘴里听到点什么,想从他的脸上观察到点什么,那比登天都难。”任重诚说完起身道:“九州,我们还是按着我们事先商定的去一步步走吧,我就不信了,只要是鬼,他准早晚会有现形的时候,也可能是我们的饵还不够分量,再或者我们把饵下错了对象。”

    “处座,其实我们的饵份量已经可以了,再不能冒险了,一旦发生意外,你我可都无法向上面交差啊!”安九州说。

    任重诚笑了笑:“九州,我去一趟医院了解一下情况,你在处里留守,这个时候拼的就是内力,只要我们沉得住气,我想我们会看到我们想要的结果的。”

    “任兄,你是想去找杨院长问一下这件事?”安九州问。

    “不呢?我们总不能坐在这里胡猜忌吧?”任重诚说。

    安九州点点头:“处座,我始终有个问题想问你,这刺刀计划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我很早就听闻到这个计划了,但是我至今都不知道这个计划的核心是什么?既然刺刀计划在你的手上,你就透漏一点给我也让我了解一下。”

    任重诚看着安九州苦笑了笑:“九州,你还真是个实诚人,你觉得刺刀计划在我手上?那你就错了,说白了,我也就是个执行人,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刺刀计划到底是个什么狗屁计划。”

    安九州听罢一愣他看着任重诚问:“处座,跟我开玩笑吧?”

    任重诚摇摇头:“我知道你不信,我自己都不信,怎么可能让你相信呢?”任重诚说完拉开房门看着安九州,安九州无奈的跟在他身后走出去,看着任重诚和陈霄下楼而去,安九州不满地说道:“老狐狸!”

    安九州的脸色此刻就像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一样,时而阴沉,时而又放晴片刻。

    刚刚和任重诚的一番谈话,算是基本上把孟晓潼的怀疑解除了,这让安九州心里多少算是得到一点安慰。

    一直在等安九州招呼自己的孟晓潼此时也是心急如焚。一旦这件事查不清楚,孟晓潼心里清楚,以安九州的为人一定会把自己推到前面去从而保他自己。

    就在孟晓潼的心七上八下的时候,安九州走进来,孟晓潼急忙起身站直看着他:“处座,我”

    安九州摆摆手道:“小孟,你跟我出去一趟,去备车吧。”

    孟晓潼看着他没动地方,安九州一笑:“放心吧,我已经和任处长解释清楚了,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孟晓潼长出一口气说:“多谢处座!”

    “备车去吧!”安九州说。

    孟晓潼答应着跑出去,安九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了枪后再次出来。

    孟晓潼站在楼门前打着一把伞看到安九州出来急忙上前给他撑着伞问:“处座,我们去哪儿?”

    安九州看看他说:“去看看老张。”

    孟晓潼一愣:“处座,您是说要去大北监狱?”

    安九州进到车里看着站在车外的孟晓潼说:“怎么?你是怕我也把你送到那儿去?”

    孟晓潼笑笑说:“处座真会开玩笑。”

    车子在雨中前行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敲打着车窗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安九州面色凝重伸手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向外看着。

    “处座,这么大的雨,您怎么想起要去大北监狱了呢?”孟晓潼问。

    “这么久了,去看看他,毕竟他也为我做过一些事情,我安九州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处座宅心仁厚,这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这个时候去我是担心我们会不会白跑一趟啊?大北监狱那个地方您也知道,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像张向辉这样的人在哪儿最多挺不过一个月,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恐怕他早已经”

    “小孟,那你接到过大北监狱关于张向辉的什么报告了吗?若是这个人已经死了,大北那边起码也会通告一声吧?”

    “那倒是没有,只是前段时间刚刚把他送过去不久,接到了一份通报,说他疯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据我对张向辉的了解,这事儿说不准,他这个人一向是自恃清高,就他那身子骨,他那份讲究劲还真受不了监狱里那份苦,没准还真是疯了呢。”

    安九州听完淡淡一笑,孟晓潼见他不说话便扭头看了他一眼问:“处座因何发笑呢?”

    “那是你不了解他,有些人啊,天生就是两面的,也许你看到的只是他的一面,而另一面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看到,但也许呢很快你就会看到。张向辉就是这种人,他能在沈功寿的沈阳站一直做到科长,而且长期屹立不倒,不仅仅是他的业务能力强,最关键是他的隐忍和耐力。”

    “噢,看来处座对张向辉还是非常了解的。”孟晓潼说。

    “也许我自认为了解他,可能还不是真正了解他的人。”

    孟晓潼摇摇头:“没明白处座的意思。”

    安九州笑了笑指着外面的时而瓢泼时而淅沥的雨说:“他呀就像这外面的雨一样,你说不准他什么时候突然大雨滂沱,更猜不到他什么时候突然又变得淅沥如丝了。”

    孟晓潼点着头说:“看来处座对张向辉的了解已经是非常入骨了。”

    安九州没再回孟晓潼的话,他看着窗外街上在雨中那些沿街乞讨的人,这一刻,安九州心中突然想到了沈功寿,想到了那些因沈功寿而死的人。

    钱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神奇,有人为了他丧命,也有人因为没有它只能在风雨中沿街乞讨。如果沈功寿的那些钱财能全部散发到这些无家可归沿街乞讨的人手中去,沈阳城乃至整个国家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饱受战火了。

    风雨中前行的汽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来到了大北监狱。

    车子开进监狱大门之后,孟晓潼从车里下来对跑过来的警卫喊道:“你们典狱长呢?”

    “报告长官,门卫已经通知典狱长了,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哎呦呦,安副处长,这是什么风把您从城里吹到我这里来了?还下着雨您跑来有何公干啊?有事您打一个电话,或者让您的属下跑一趟不就完了吗?咋还自己亲自来了呢?”典狱长冷铁心脸上挂着笑容一遛小跑的赶过来,来到安九州车前亲自打开车门。冷铁心一手打着伞,一手扶着安九州从车里出来。

    安九州看看他一笑:“老冷啊,你可真会说话呀!”

    冷铁心腆着脸看着安九州道:“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一般没有人愿意来,您能亲自来,我当然是受宠若惊了。”

    冷铁心说着打着伞走在前面,安九州跟在他身后,冷铁心还边走边说:“安副处长这次亲自来有何指教呢?”

    “我可不敢指教你,老冷,我只是来看个人。”安九州说。

    冷铁心一听愣了一下停住脚步回身问道:“安副处长亲自来,您来看谁呀?”

    安九州看看天道:“老冷就这样让我站在雨里跟你说吗?”

    “哎呦呦,您看我这脑子,对不住,对不住了,先到我办公室,到我办公室,我给您切壶热茶咱边喝边说。”冷铁心说完大喊了一声:“来人,马上去把水烧上,再把我珍藏的好茶拿出来。”

    安九州回头看看身后的孟晓潼一笑,孟晓潼也笑了笑。

    冷铁心带着安九州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便热情地让安九州和孟晓潼坐在沙发上,孟晓潼见安九州落座之后便站在了他的身后。

    冷铁心看看孟晓潼笑着说:“孟副官也坐吧!”

    孟晓潼摇摇头没说话,安九州四下打量着冷铁心的办公室说:“你这办公室不次于杜长官的办公室啊!”

    “哎呦,安副处长,您可别这么说,您这一说我可就要倒霉了。我一个小小的典狱长那敢和杜长官相比呀?这不是,这不是要整死我吗?”

    安九州一笑:“大北这一片也就这么一个监狱,你作为这里唯一长官,那可是土皇帝呀。我可是听说你这里是富得流油啊?”

    冷铁心听到安九州这话后立刻止住笑容道:“哪个混账王八蛋背后嚼舌头,我这里就是个监狱,又不是金矿,怎么可能是富得流油呢?”

    安九州摆摆手道:“你不用紧张,我今天不是来查贪腐的,我刚才说了,我只是来看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