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任重诚问：“你冒着雨赶过来出什么事了吗？还是你要对我”
“你能不能不胡思乱想，我能对你怎么样？晓楠我就是想”
“杨素芝，我叫杨素芝，请不要叫我什么晓楠，冯晓楠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有杨素芝，再没有什么冯晓楠了！”
任重诚无奈地点点头：“好，好，叫什么都一样，冯晓楠还是杨素芝都一样，我冒雨赶来就是为了一件事而来。”
杨素芝冷冰冰地问：“说吧，什么事？”
任重诚慢慢从口袋中掏出那个信封递给杨素芝说：“这个你应该很熟悉吧？两个小时前它还在你这里呢。”
杨素芝接过信封看了一眼转向任重诚问：“你这是啥意思？难不成你对我也不相信了吗？”
任重诚摇摇头：“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来问你，这个东西是你亲自做的化验吗？还是拿给别人代劳的？”
杨素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任重诚，你能不能把话讲清楚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重诚起身看看杨素芝，转头对陈霄说：“你先出去，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陈霄出去之后，任重诚从杨素芝手上拿过那个信封打开去处那支烟蒂对杨素芝说：“你看看，这是你从孟晓潼手上拿过的那支烟蒂吗？”
杨素芝皱着眉头从任重诚手中拿过烟蒂看了看然后她看着任重诚摇摇头：“你把烟蒂换了？”
任重诚一笑：“这么说你从孟晓潼手上拿过的烟蒂不是这支了？”
杨素芝点点头：“我敢肯定不是这支烟蒂。”
“唉，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又被人家走在前面了。”任重诚叹气道。
杨素芝看着他突然眼睛一亮说：“送去化验室是我亲自送去的，但是从化验室拿回结果的不是我，难不成是这个空档时间段里有人偷换了烟蒂，改了化验结果？”
“谁去取的化验结果？”任重诚看着杨素芝问。
杨素芝想了想说：“是赵护士，我让她帮我去取的。”
“赵护士，哪个赵护士，马上去把她找来。”任重诚说完冲着门外喊道：“陈霄！”
陈霄推门进来，任重诚对他道：“你跟着杨院长去把一个姓赵的护士给我找来。”
杨素芝看看任重诚说：“我可告诉你，在这里你不许动武，更不能杀人。赵护士人不错，一直给我当帮手，这事儿应该不是她干的。”
任重诚冷笑一声：“这里是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我怎么能在这里杀人呢？你放心，赶快去找人吧！”
几分钟后，杨素芝和陈霄带一个小护士回到办公室。
护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任重诚再看看杨素芝怯怯地问：“院长，您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杨素芝笑着拉住她的手说：“来，赵丹你先坐下，别紧张，我就问你一点事，你要是知道就一五一十地讲出来，不知道也没关系。”
小护士看看她点了点头：“杨院长，您问吧！”
杨素芝拿过那个烟蒂递到小护士眼前问：“丹丹，这个见过吗？”
护士赵丹看看烟蒂点点头：“见过，刚才就是我去拿的化验结果怎么了？”
任重诚推开杨素芝看着小护士问：“你叫赵丹？”
护士点点头，任重诚又说：“我是保密局的，我问你，你在那这个烟蒂之前还有什人么在化验室吗？或者还有人去去化验结果吗？”
赵丹看着他身体开始抖起来，杨素芝忙说：“丹丹，你不用怕，有什么就说什么。实话实说，他不会难为你的。”
赵丹看看杨素芝点点头，再转过来看着任重诚结结巴巴的说：“我拿完化验结果刚要转身走，身后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手上的信封就掉在地上了，然后那个人就弯腰帮我把信封拿起来递给我还说了句对不起呢。”
“男人女人？”任重诚问。
赵丹想了想说：“看不出来，她头上戴着帽子，脸上还裹着一条围巾，只露出眼睛，个子嘛不是很高，但也不矮，身上穿了一件风衣，所以我一时还真是看出不出来她是男是女。”
“这么说，你只看清了她的眼睛？”任重诚问。
赵丹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她的眼睛很有神，大眼睛双眼皮，睫毛还很长，像是女人的眼睛，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任重诚快速在脑海中把庄亚蝶、钱莎莎、月亮、韩雪枫以及何嘉文的眼睛过了一遍，他看着赵丹问：“要是再让你看到这双眼睛你会认得吗？”
赵丹迟疑了片刻点点头：“我能认出来。”
任重诚转向杨素芝道：“问题清楚了，有人偷换了烟蒂和化验结果。这个人一定是跟着孟晓潼来到医院的，或者是她就在医院里，她接到了同伙的电话，所以才会伺机换掉了烟蒂和化验结果。”
杨素芝看着他点点头转向护士赵丹：“丹丹你去忙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赵丹点点头，又看看任重诚，任重诚一笑对陈霄说：“送赵护士出去吧。”
待陈霄和护士赵丹出去之后，杨素芝问道：“这支烟蒂是谁的？”
“没有了化验结果，是谁的还有用吗？证据没了，我们完全陷入了被动局面。看来医院也已经被他们注意到了。”
“这你怪谁，都是你让你的学生那个秦锦之知道了我在这里，现在好了，马上就给咱们一个眼罩带。”
任重诚摇摇头：“这事儿和秦锦之没有关系，他一直在处里，根本就没离开过。”
“我又没说这事儿是他做的，只是我觉得这件事可能会和他有关系罢了。按着赵丹的说法，这个人应该是女的，那么既然是女的，你们处里的女人屈指可数，就那么几个，你”
不等杨素芝说完，任重诚喊道：“你把电话给我，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杨素芝便把电话推到任重诚面前，任重诚拿起电话道：“接督察处安副处长。”
“安副处长不在，他出去了！”对方回答说。
任重诚放下电话道：“九州出去了，他能去哪儿呢？”
杨素芝看着他问：“既然你来了，要不要下去看看那些人？这段时间他们的急训也已经差不多了，是不是该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了，再这样瞒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讲了。你也知道，这是医院，整天上百号人的吃喝都在我这里，时间长了不是个事，早晚会被人发现的，是不是该把他们转移出去了？”
任重诚点点头说：“这事儿我一直想着呢，你放心，再等几天，等我把那边都布置好了，他们就可以分批分批的转过去了。在转过去之前，我就不去亲自检验他们的训练成果了，你看着来吧，我还是那句话，要最好的、最忠诚、最坚定的、最不怕死的，人不在多，而在精，以一顶十的最好！”
“我不想再杀人了！”杨素芝说。
“你杀一个也是杀，杀十个也是杀，你以为手上不再沾血你就可以成佛了？你杀过的人还少吗？”任重诚看着她问。
“就是因为杀的太多了，所以我才不想再杀了。再说了，这些还都是孩子，最大的也不过才二十来岁，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杨素芝，你说这话你自己都不相信吧？你下不去手？那你把他们放出去吧，只要有一个跑去共党那里把这里的一切说出去，共党不杀你，南京毛局长也不会饶过你，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吗？你是要亲手毁了刺刀计划，那你就是党国的罪人，是保密局的叛徒，你辜负了戴老板对你的希望和重托，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任重诚说完转身推门出去。
杨素芝站在原地看着门缓缓关上不由得低吼道：“任重诚，你这个魔鬼，你不是人！”
“谁是魔鬼还不一定呢！”任重诚突然返回打开门对着杨素芝一笑说。
而此刻，坐在冷铁心办公室的安九州手上端着茶杯看着毕恭毕敬站在自己面前的冷铁心问道：“这茶不错，地道的冻顶乌龙。”
冷铁心笑了笑：“您喜欢喝就好，走时我给你带上几包。”
安九州扭头看看站在身后的孟晓潼，孟晓潼会意，他看了一眼冷铁心问：“冷狱长，我们处座想见谁你应该知道啊！”
冷铁心一笑：“在下实在是不敢妄猜，安副处长到底要见谁呢？”
“张向辉！”孟晓潼说。
冷铁心听罢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安九州和孟晓潼没说话，安九州看看他道：“怎么，冷狱长没听清吗？”
“听清了，听清了，可是他，他”
“我听说他疯了，就是因为听说他疯了所以我才要过来看看呢，没事，疯了就疯了，你把人弄到这里来我看一眼，看看他还能不能认出我来。”安九州说着放下手中茶杯。
“安副处长，是这么回事，这个张向辉真的疯了，我看还不要见了吧，脏兮兮的，浑身恶臭，整天不是吃屎就是把尿漫糊一身，味太大了，谁都不愿靠近他，所以我就把他关在了最后面的那个小号里。”
“冷铁心，我刚才说了，我来就是为了见见他，即便是他是疯子傻子我也要见到他，你明白吗？你不是说他浑身臭气熏天嘛，那好，你带我去，我亲自去看他，我倒要看看他疯到什么程度了？”安九州说着站起身。
冷铁心急忙摆手说：“安副处长，安副处长，您这是何必呢，一个傻子疯子您看他干什么呀？我这里有茶有烟，您要是不忙的话，留下来在我这里吃顿便饭，我再让厨房弄几个好菜，冷某陪着您喝点，这大雨天的您来一趟不容易。”
孟晓潼上前一步推开他道：“费什么话呀，前面带路！”
冷铁心无奈地摇摇头摊开双手道：“安副处长，您既然这样执意要见他，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吧。”
安九州看看他：“冷铁心，你到底啥意思吗？”
“安副处长，不是我不让您见他，是您见不到他了。”冷铁心说。
安九州一皱眉道：“你说什么？你把他杀了？”
“不不不，我可不敢，怎么说他也是你们保密局的人啊，我哪敢杀他呀？是这样，他被人带走了，疯了以后，没多久，来了一个女人把他从这领走了，说是他的家人，要把他接回去家去照顾，对了，那女的还拿着你们保密局的手令来的，我还以为您知道这件事呢？”冷铁心说着看了看安九州的脸色。
安九州的脸顷刻间阴了下来，他看着冷铁心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汇报？”
“汇报？我跟谁汇报去？那女的拿着你们保密局毛局长签发的手令，上面有毛局长的亲笔签名，我敢不答应吗？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以为你们都知道这件事呢？您刚才一说要见张向辉我还以为您跟我开玩笑呢？后来我觉得您不像是开玩笑，我就知道这事儿大了，所以我本想先瞒着您，好抓紧时间查一下，可是我也知道自己根本没这个本事，索性直接全告诉您得了。”
安九州听冷铁心这么一说不由得火冒三丈，他一把抓住冷铁心的脖领子喊道：“冷铁心啊冷铁心，你真行啊，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不报，我问你，这件事过去多久了？”
冷铁心苦着脸看着安九州说：“安副处长，您先松开，松开我，我都喘不上气了。”
安九州一把推开他问：“说，多久了？”
“有，有两个礼拜了吧？有了，整整两个礼拜了！”冷铁心边说边向后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