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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顾梦白看看安九州哼了一声转身走到门前说:“这案子很简单,你们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呢?”说完之后,顾梦白便气呼呼地走出去。

    安九州叹口气道:“唉!这梦白啊,我真是搞不懂,他为什么就这么武断呢?”

    秦锦之看着他说:“站长,还是先查吧,另外提醒我们站里的人都要加倍小心,既然这种暗杀行动开始了,我觉得未必就很快结束,说不定还会有人被杀,也就是说相继而来的暗杀行动还会再发生的。”

    安九州点了点头:“锦之分析的对,所以我们要尽快查明事情的真相,总之这种暗杀行为不能再发生了。就按我刚刚说的,各位都去开始着手调查吧。”

    散会之后,安九州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最近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安九州感到是在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位于南站不远处一幢青灰色砖瓦结构的独门小院,院门紧闭。

    而院中的正房里,廖凯坦看着身穿睡袍的聂倩平问道:“你觉得这里如何?”

    聂倩平看看他:“哼,至少这里还有点烟火气吧?总比在山上那个破庙里强吧?你什么时候还有这样一个小院,还这么幽静,这可真是闹中取静,你选在南站附近,是不是就是为了将来离开方便呢?”

    “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我一向是先把退路想好的人,这里离着火车站近,还有一个浑河机场,不管是坐火车还是乘飞机,我们都能在最短时间内离开。我当初刚一到沈阳就暗中四下看了看,觉得这里相比之下还是不错的,所以我就暗中把它买下来了。这里既在繁华处便与隐藏,而又非常安静,非常适合我们。”

    聂倩平看着他一笑:“你这个人啊,还真是深藏不露,那这里除了你之外再就没有人知道了吧?”

    “你放心,你知我知,除了你我之外再无第三人知晓。我在这里储存的食物足够你我吃用一年之久。我们就是一年不出这个门都没问题。”廖凯坦显得洋洋自得的样子说。

    “那不就成了关监狱了吗?”聂倩平说。

    廖凯坦摇摇头:“这怎么叫关监狱呢?这叫隐居好不好?闹中取静,大隐隐于市就是这个道理。再说了,我们在这躲一段时间,等等看,如果党国在东北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咱就脚底抹油马上离开这里,如果局势有扭转,咱再重新出来都可以。”

    聂倩平撇撇嘴皱着眉头说:“出来?出来做什么?我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不管山上山下,我始终觉得不稳妥,还是回到南京最安全稳妥。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走呢?”

    “走不是也得找机会嘛,现在这批人刚刚下来,行动虽然开始了,但这只是开始,等他们把事情再闹大点,让安九州和警察厅以及司令部的人全都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让他们疲于奔命忙着解决乱局的时候,也就是你我悄然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廖凯坦说。

    “再闹大了还能走得了吗?再说了,你就敢确保任重诚不知道咱们这个地方吗?他可是老狐狸,你觉得你能瞒得住他?”聂倩平。

    “放心,任重诚绝对不会知道你我躲在这里的。这不都是你偏要下山离开沈阳吗?现在你又急了,这不是说走就走的事,沈阳站的潜伏名单在我手上,安九州要是找不到负责人,我就得留下来,直至他找到潜伏负责人后我才能走。再说了,即便是走,也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当初我们不是一直怀疑秦锦之就是杀死胡奎亮的凶手吗?这得给局座一个交代,否则我们就这么回去如何向局座交代呢?当初局座来沈阳时是想让我留下来负责沈阳站的潜伏小组,我当时没答应,局座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不痛快。就因为这,我才主动请缨去凤凰岭筹建刺刀计划基地龙凤山庄的,否则,你觉得局座会轻易让我离开沈阳吗?”廖凯坦说着长叹了一声后继续道:“现在任重诚一个人在山上,我们又都下山了,你觉得任重诚不会把这事向局座汇报吗?一旦局座知晓我们已经下山,局座一定不会高兴的。这时候,刺刀计划是第一位的,我们下山这件事他们一定会认为我们会给刺刀计划的实施带来风险的。”

    “风险?什么风险?我们又不知道刺刀计划的具体内容,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难道都是刺刀计划一部分?如果是,那么刺刀计划最终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呢?”聂倩平看着廖凯坦问。

    “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虽然名义上你我都是刺刀计划中一份子,但是我们说白了就是替死鬼你明白吗?虽然我不知道刺刀计划的核心是什么,但是凭我在军统这么多年的时间,我认为刺刀计划一定是一个指向性非常明确的计划行动。所谓刺刀计划,就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刺刀悄无声息的刺向一个既定目标,从而达到逆转大局的效果。”

    “啊!”聂倩平看看廖凯坦大声问道:“刺杀计划?刺杀谁?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异想天开呢?”

    “你不想天怎么会开呢?这就是任重诚的优点,否则当年他也不会那么深得戴老板的喜欢了。当初制定这个计划时,我就知道这一定是出自任重诚之手,也只有他才能想出这种阴损招数来。如果战局真的到了不可逆转之时,这一招也许还真能起到起死回生的效果,到那时,任重诚便会成为党国的英雄,是他挽回了败局,改变了劣势。”

    “呵呵,凯坦,你这想法也够天真的了?一个小小的刺刀计划就能改变态势?你忘了常言道大势所趋这句话了?再说了,就算是任重诚再厉害,执行这个计划的人未必就能如他所想完成这一计划。”聂倩平笑着讥讽着廖凯坦说。

    廖凯坦冷冷一笑:“妇人之见,你可知人不可貌相,海水岂能斗量?我告诉你,任重诚这个人是一个专爱做这种冒风险的事情。你真的以为他喜欢钱吗?他那么疯狂的与安九州斗,与沈功寿斗,难道就是为了沈功寿手中的钱嘛?不对的,他要钱是为了长久考虑,他是要用这钱来养活参与刺刀计划的所有人。”

    聂倩平点了点头:“想不到他还真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干将,难怪局座对他这么信任。”

    “我要是能知道刺刀计划的核心,我就可以取代他任重诚来完成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刺刀计划了。”廖凯坦的话里显然带着一种令人不易察觉的不满情绪。

    聂倩平看看他冷冷地一笑:“我看呀,还是早些离开这里比什么都强,这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当初我要是知道是这种情况,我才不跟你来呢。”

    “行啦,行啦,女人家懂什么呀?你抓紧时间收拾一下给我弄些吃的吧。这都几点了?我这还饿着肚子呢。”廖凯坦说着起身离开。

    “你干什么去?”聂倩平问。

    “我出去转转,顺便买份报纸回来。”

    “你最少少出门,一旦遇到认识你的人可就麻烦了。”

    “哪那么凑巧就遇到了,再说了我这不也化了妆改了模样了嘛!”廖凯坦说着揪了一下颌下的假胡子,聂倩平抿嘴一笑:“快点回来!”

    穿了一身长袍的廖凯坦,拄了根拐棍,弓着身子驼着背颤颤巍巍从小门出来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到街面上。

    穿过一条马路,廖凯坦在一个报停前停下来,摘掉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对摊主说:“给我一张奉天新闻报。”

    摊主看看他笑了笑:“这老先生每天都来买报。眼力还行吗?”

    廖凯坦假装晃着脑袋侧着耳朵:“你说啥?”

    摊主把报纸递给他说:“问你呢,眼睛还能看得见吗?”

    廖凯坦晃晃手上的眼镜:“有它呢!”

    就在把自己装成老态龙钟廖凯坦买报之时,远处一个人却在瞄着他看。廖凯坦买完报纸拄着拐棍慢悠悠从容不迫的往回走。

    远处那人看着廖凯坦的背影不由得自言自语道:“那个老头怎么这么像。。。。。。”

    “雪枫,你看什么呢?你刚刚说啥?”钱莎莎看着韩雪枫问。

    韩雪枫指了指道路对面渐渐走远的廖凯坦对钱莎莎说:“莎莎,你看路那边那个老者,他的背影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

    钱莎莎顺着韩雪枫手指方向看过去说:“你说是那个老头吗?嗯,是有点像,不过这不大可能啊,廖凯坦哪有这么老?再说了,他都走了几个月了,你怎么会把这样一个老头和他联系起来呢?”

    雪峰风双眉紧锁道:“只是觉得像,我也知道这不可能,不可能几个月他就老成这样了。”

    “行啦,咱走吧,顾梦白还等着呢,咱还得去下一个地方呢,我就不明白了,就这样挨家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钱莎莎说着拉着韩雪枫上了车。

    上车之后的韩雪枫还回头看着,可是廖凯坦却已经不见踪影。

    买了报纸回来的廖凯坦进到院子里,从里面把门插好回到房间里放下报纸,摘下假胡须,脱掉长袍有走出来站在院子里:“倩平,你做好了吗?”

    不见有人回应,廖凯坦嘟囔了一句:“又干什么去了?”说着他便向厢房走过来。推开门进来廖凯坦喊道:“倩平,你干什么呢?吃的做好了吗?”可是连问了三遍都不见有人回应,廖凯坦这一刻警觉起来,他伸手从后腰掏出枪来出了厢房奔向偏房。

    来到门前,廖凯坦用枪轻轻顶开房门:“倩平,你在吗?”

    随着门打开,从里面飘出一阵饭香的味道,廖凯坦一笑收起枪推门进来说:“我找了你两个屋子,你在这里也不回我一声。”廖凯坦说着掀开厨房那块门帘子向里看去。

    这一眼看过去,让廖凯坦差一点坐在地上。只见厨房的墙壁上鲜血喷溅,灶台上还在冒着热气,聂倩平却靠在墙边坐在地上,勃颈处被割开,皮肉外翻,血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着。

    廖凯坦急忙奔过去蹲下身子抱住她:“倩平,倩平,你醒醒,醒醒。”

    聂倩平慢慢睁开眼睛看看他,吃力地举起手指着门外张着嘴,可此时她已经说不话来,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廖凯坦指着门。廖凯坦喊着:“倩平,倩平,你告诉我是谁?是谁干的?”

    聂倩平的胳膊吧嗒一下放了下来,身子一软变没了气息。

    廖凯坦看着死在自己怀里的聂倩平不由得悲从心起,他捂住脸低声抽泣着:“倩平,是我,是我害了你呀!都怪我,都怪我呀!”

    廖凯坦就这样坐在血泊里搂着聂倩平的尸体痴痴的坐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没动地方。

    慢慢的,血腥味替代了刚才的饭香味,廖凯坦这才逐渐缓过来。他把聂倩平的尸体抱起来走出厨房来到正房里,将聂倩平放在床上,拉过一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就在这一刻,廖凯坦萌生了一个主意,也就是这个主意改变了他的余生。

    廖凯坦再次换上长袍,沾上假胡须,带上老花镜,拄着拐棍走出小院来。

    就在这天的深夜,这个安静的少有人进出的小院突然着起火来。火势由小变大,越烧越旺,直至那条巷子都被大火照得通亮。

    当水警和周遭的住户齐心协力把火灭掉之后,人们在废墟中发现了两具已经烧焦的尸体。由于当地住户对这家小院的主人也不甚了解,所以这场火灾也没有人前来认领尸首,就这样被当做一场意外事件草草处理了,尸体也被拉至郊外掩埋掉了。从此后,廖凯坦这个人便在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天后,韩雪枫再次来到这里,就听到当地的人们在议论这件事,韩雪枫便找了一个上了点年纪的人详细问了又问,问完之后,韩雪枫更加觉得此事蹊跷至极。

    当韩雪枫来到那个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小院里后,给她的感觉这场大火烧得正是时候,就在自己看到那个老者后,那个背影像廖凯坦的老者后,这个院子就起了这场大火,这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