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跟着也笑了,安九州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前,可是张秘书却并没有出现在门前,这让安九州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又等了一会儿,安九州听到张秘书的脚步声,于是他慢慢起身离开座位来到门前。
张秘书看着走到门前的安九州说:“局座说了,上午就到这儿吧,安站长,局座的午餐安排在哪里?”
安九州低头看了一下表心中道:“这才几点就要吃午饭了?”
张秘书见他不说话便又问了一遍:“安站长,午餐在哪里用?”
“哦,这样我这就让锦之去安排一下。”安九州说着就要往外走,张秘书拦住他说:“局座累了,在办公室歇一会儿,安站长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安九州尴尬一笑:“我,我知道,我是去方便一下。”
张秘书点点头转向屋里在座的人道:“各位都回去吧,下午如果局座再见各位,我再来通知你们。”
一脸不高兴的顾梦白第一个起身道:“看见没有,我们白等了一上午,人家局座不见咱们了。唉!行啦,回办公室睡大觉喽!”
庄亚蝶起身也要往外走,安九州叫住她说:“亚蝶,一会陪着局座去吃午餐吧。”
庄亚蝶摇摇头:“我就算了吧,你们大男人吃吃喝喝的,我跟着去不好,再说了,我也累了,想歇歇。”
安九州见庄亚蝶回绝了自己,只得点点头。
秦锦之把午餐安排在离沈阳站很近的宴客楼,毛带着张秘书及身边几个随从,安九州叫来了秦锦之和顾梦白作陪。
毛看了看桌上的酒菜一笑问道:“这一定是秦少安排的吧?”
秦锦之急忙起身道:“属下是按着安站长的吩咐做的,属下知道局座一向倡导节俭,所以也没安排什么,只是不知局座是否”
“这已经很好了,现在东北局势不稳,那里也处于多事之秋,领导讲过多次了不要铺张。现在就是有那么一些人把领导的话当成耳旁风,依旧是大吃大喝,收拿索要,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情况依然是层出不穷啊。”毛说着看看安九州。
安九州点点头说:“局座说得对,所以我才让锦之安排的简单一点,我也知道局座不是那种贪恋酒桌之人。”
毛笑了笑说:“九州,我这次来有些突然,你们是不是也很不适应啊?”
“局座您这是说哪里话来?您来就是对属下的关心,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的到来更加增加了我们与他们决战到底的信心。对了,局座,属下听说有领导此次前来沈阳,主要是为了新五军这件事,难道真像传言所讲那样,新五军就这样”
毛慢慢放下筷子叹气道:“领导对此事甚为恼火,他亲自驾临沈阳一是为了部署新的作战计划,二也是为了鼓舞东北守军将士们的士气。常言道,胜败兵家常事,一个新五军的失利并不代表着整个东北战局的改变,更不可能撼动我们在东北的绝对优势,我们重新调整的兵力部署和战略计划必将为那里固守东三省打下坚实的基础。”
安九州脸上露出笑容说:“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另外,局座,属下还有一事想要跟您汇报一下。”
“九州,你们沈阳站的情况我上午已经基本了解了,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要讲吗?”毛问。
安九州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道:“是这样,昨日夜晚,有个毛贼”
不等安九州讲完,毛一摆手:“保密局不是警察厅,也不是警察厅里的治安科,这种抓毛贼的事情应该不归你们管吧?这件事我听说了,既然没有损失,你还要坚持什么?不要把人心搞得七上八下的,精力要放在重要环节上。现在沈阳的那啥越来越猖獗,你们做的怎么样?你心里没有数吗?那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必要。你若怀疑谁就直接抓来审问,不要动不动就搞这种大面积排查,逐个审问的事情。到头来还不是白忙乎一场。”
安九州听到这心里已经明白了,在上午的单独照见中已经有人向他汇报了沈阳站夜晚进贼的事情了。从毛的话里安九州听出了不满也听出了毛的责怪之意。
安九州点着头问道:“局座,下午您还要再和谁谈谈呢?”
“不谈了,陈长官那里还有些事情我要过去帮着协调一下,今晚我就飞回南京了。”毛说。
“今晚就走?局座,您这来去匆匆的,属下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向您汇报呢。”安九州说。
毛看看他指了指张秘书:“把你的报告交给张秘书,我会看的。”
安九州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顾梦白听到毛讲下午不再约谈任何人了,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不满。
毛环视了一下桌前的几人道:“九州,梦白还是调走吧。”
安九州一愣,顾梦白盯着毛看着心里不由得又欣喜若狂起来:“看来局座没有忘了我,局座还是考虑我的,不知这次局座会调我去哪里呢?”
毛看看张秘书,张秘书微微点点头转向顾梦白道:“梦白兄,稍后我会跟你讲具体情况。”
顾梦白点点头:“好的,好的,属下多谢局座栽培。”
此时,座中最为不快的便是安九州,他实在是不知道毛此来安的是何心,到底要做什么?
而这时,毛又转向秦锦之说:“上午莎莎跟我讲了,他有了身孕,锦之你要好好照顾人家。马上当爹的了要知道女人十月怀胎有多不容易,所以呢,要多抽时间陪着她,切不可摆出你那一副大少爷的架子来。我对你还有莎莎还算是有些了解的,你们不容易啊,从重庆来到这天寒地冻的沈阳,这几年下来,也算是适应了,既然适应了那就好好的生活,夫妻两个要有默契明白吗?”
秦锦之笑了笑,但从毛的话里听不出什么其他意思来,但是这话一旦深琢磨就让人觉得这话里有话,只是没有明讲罢了。
“行啦,差不多了,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吃喝上,我还有感到司令部去,你们就各自回站里工作吧。九州,记住我的话,对付沈阳是你首要任务,其他的都不重要。”
安九州起身点头说:“属下明白,请局座放心。”
顾梦白见毛要走,但是刚才说的话却没有兑现,这让顾梦白不由得着急起来。
张秘书走过来拉了他一下:“梦白兄,请跟我来。”
顾梦白急忙跟着张秘书走出去,安九州看着出去的顾梦白心中不由得担心起自己来。顾梦白都被调走了,自己却还要留在这里,林淑珍的话此刻突然在他耳边回旋起来。
送走了毛一行,安九州心情沮丧地上了车对司机说:“回家!”
“站长,不回站里了?”司机问。
安九州瞪起眼睛吼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回家,回家明白吗?”
司机看看他吓得直点头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回家,我这就送您回家。”
安九州走后,秦锦之靠在车前点燃了一支烟吸着,刚刚在酒桌上毛的话已经验证了钱莎莎的话,安九州不会再进行检查和排查了,也就是说月亮安全的度过这一关了。可是,毛为什么会说些话呢?为什么他不同意安九州利用身体检查的理由来寻找那个身上带有枪伤的人呢?以秦锦之对毛的了解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这要是在以前,毛早就命令安九州展开调查了。那么,只有一个原因,有人在给毛出主意,或者希望毛把这件事压下去。那么这个人是什么目的呢?是担心打草惊蛇,还是担心竹篮打水没有任何结果?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上午毛只见除自己外的三个人,一个是韩雪枫,一个是庄亚蝶,再就是钱莎莎。秦锦之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甚至有些细思极恐的感觉。月亮是暂时安全了,可是也可能更大危险还在后面,或者是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那么这个阴谋到底是什么呢?会不会和刺刀计划有关系呢?
“秦少,你怎么还不走?想什么呢?”顾梦白过来打断了秦锦之的思绪。
秦锦之扔掉烟头看看他说:“你倒是捡了个便宜,不用在这儿熬着了。”
顾梦白惨淡一笑:“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啊?我捡个便宜?捡个屁吧!”
“怎么,你这话是啥意思?”秦锦之问。
顾梦白摇摇头:“唉,算了,不说了,我回去收拾东西了,今晚就走!”
“这么快?你这工作交接怎么办?”秦锦之问。
“你还不知道吧?庄亚蝶现在是副站长了,交给她。”顾梦白说。
秦锦之听罢的确吃惊不小,他看着顾梦白问:“亚蝶成了副站长了。这还真是没想到啊!难怪呢,军衔晋升到少将了呢?”
“哼哼,也好,留下了,留在这里等着跟沈阳城一起陪葬吧。”顾梦白说完拉开车门进去喊了一声:“锦之,能走就赶紧走,沈阳城迟早的事情,等他们打进来再走一切都晚了。你看看那些个当官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削尖了挖空心思的想离开这里呀?”
秦锦之笑笑说:“咱一个小科长没办法呀!”
当秦锦之驱车回到站里的时候,看到钱莎莎和月亮站在门前正在等他。
下车之后,秦锦之扶住钱莎莎说:“你不在办公室里待着跑出来干什么?天冷你又有孕在身,这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
钱莎莎一笑:“我又不是泥捏的,站一会就冻坏了?我是担心你,月亮也着急,我们就出来看看。局座和站长他们呢?”
“局座走了,站长没回来吗?”秦锦之问。
钱莎莎摇摇头:“没看到站长,刚刚看到顾副站长气冲冲的回来上楼去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顾梦白被调走了,亚蝶接替他做了副站长。”秦锦之说。
“看来毛局长此番前来,收获最大的就是庄亚蝶了。”钱莎莎笑着说。
秦锦之点点头:“莎莎被你言中了,毛不赞成安九州的排查,这次所谓的体检取消了,月亮安全了。”
钱莎莎笑了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秦锦之皱着眉头说:“可是我就是搞不明白,毛为什么要阻止安九州的排查呢?”
“你这人也是有毛病,不排查还不好,难道你想看着月亮被人查出来啊?”钱莎莎责怪地看着秦锦之问。
秦锦之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毛又在耍什么鬼把戏呢?”
“嗨!你管他呢?只要月亮没事就好。”钱莎莎说。
月亮看着秦锦之道:“锦之哥,你是说这里面有”
“有鬼!”秦锦之说。
“杞人忧天,庸人自扰!”钱莎莎伸手拉住月亮说:“我们上楼去。”
“莎莎,下班后去看看医生检查一下吧?”秦锦之喊着。
钱莎莎扭回头看着他点点头:“听你的。”
当吕一然见到秦锦之和钱莎莎后一笑伸出手来说:“拿来吧!”
“拿来?拿来什么?”二人愣了一下问道。
吕一然扭头看了看沈文婷,沈文婷点点头伸手拿过钱莎莎手上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吕一然。
吕一然拿着小瓶子冲着他们二位一笑:“我要的就是这个。”
钱莎莎和秦锦之完全愣住了,他们看着吕一然从小瓶子里拿出一个胶卷来,秦锦之惊讶地看着钱莎莎,钱莎莎摇摇头:“这不是我的。”
吕一然笑了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是有人托你帮他带来的。”
钱莎莎完全懵了,她的脑子开始快速飞转,回想着这一天来都有谁能有机会将这个东西放进自己的包里还不被自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