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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这个嘛”

    “听您这口气,还是没有落实是吧?”那人问道。

    “我已经和台湾方面核实过了,并非像你所想象的那样,另外,即便是那份档案真的落到了他们手上,单凭一份档案他们也不能确定你的身份。”

    “处座,您是清楚的,只要有一点点的情报泄露,我可能就会暴露,一旦我暴露您也知道后果,这些年来苦心经营和精心布局的刺刀计划就会彻底失败,而且我也会死在共党手里。所以,我希望您能切身的为您自己也为我好好想想,这种事情可不是凭侥幸就能过关的,您是一个做事严谨之人,您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除非我现在也成了您的一枚弃子,否则,您就应该把这件事情落实到底,绝对不能让含糊其辞,更不能轻易的让那份档案落入共党手中。”

    “你放心,刺刀,这件事我一定会落实的,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和威胁。”任重诚说。

    “自从秦锦之这件事发生以来,我现在也很难,您应该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好在共党做事还算是讲道理,否则我也会跟着受牵连。鉴于此,我更是担心秦锦之之事一旦是个圈套,我将死无葬身之地,再加上那个尚不知生死的月亮。”

    “我说过多次了,月亮死了,而且我们也去挖过她的坟地了,这难道还能有假吗?我能骗你吗?你只要按着计划进行,把时间尽量缩短,我保证你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任重诚说。

    “全身而退?处座,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那个前来接应我的人,这个人到底何时出现,难道也是要从台湾空降过来吗?您也知道,台湾空降过来的人没有几个能不被共党抓获的,一旦这个人被共党擒获,我岂不是就等着暴露吗?”

    任重诚笑了笑说:“这你放心,接应你的人已经在沈阳了,而且他隐藏的很好,到时他自会出现接应你。”

    “到了?那他是谁?”

    任重诚摇摇头:“你忘了规矩了?”

    那人看了看任重诚:“哼,那你转告他最好是把尾巴夹紧了,别露出破绽,否则后果将会很严重。”

    “行了,我该回去了,对于秦锦之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届时也要侧面观察一下。”任重诚说。

    “我的意见很简单,只要有一点不对头就直接杀掉,决不能犹豫更不能姑息,否则我们将会死的很惨。”

    任重诚看看他:“这还用你来教我怎么做吗?”

    看着任重诚匆匆离去,那人低声叹气道:“唉!但愿你能如你所说,否则将会大难临头啊!”

    虽然已是深夜时分,公安局何局长的办公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负责警卫的刘大康和赵猛站在门外。刘大康看看赵猛低声问:“局长在和谁谈话呢?”

    赵猛看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再说了,这是你该问的吗?”

    刘大康见他说话带气便笑着问:“谁又惹你了?”

    “惹我?谁敢惹我?我是气不过,你说上次沈诚那是什么态度,什么做法?我回来向何局长作了汇报,你猜局长咋说?”

    “咋说?”刘大康问。

    “局长居然说沈诚这么做是对的,要为战士们的生命考虑,要有全局意识,要懂得进退和如何保全自己及同志们的”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认定秦处长是叛变投敌了?”刘大康又问。

    “我说大康你这思想也有问题吧?这件事还用我认定吗?这是事实明摆着的,吕局长的牺牲不就可以证明这一切吗?难道这还能有假吗?”赵猛瞪起眼睛看着刘大康问道。

    刘大康听后点点头:“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赵猛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说:“为什么?能为什么,不就还是忘不掉过去国民党那种小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吗?他本就是资本家出身的大少爷,能受得了现在咱们过得这种日子吗?人家是秦家大少爷,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出门有车,进门有老妈子伺候着。现在呢?吃的是食堂,住的是平房,喝得是白开水,穿得的粗布衣,你说他能受得了吗?再说了,他原来在保密局沈阳站时那是一呼百应,整个沈阳城有几个敢不给他秦少面子啊?他那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呢,做一个处长,手下就我们这几个人,整天没黑没夜的工作,我看呀他早就心存不满了。吕局长又是个要求极严的人,尤其是对他这种曾经做过潜伏工作的人员那要求就更高了。秦锦之自己又是个自命清高自命不凡的人,总觉得在吕局长的手下做事没有发挥他的能力,自己手上权利又有限,不能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所以这日积月累矛盾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我听说呀他曾经向吕局长递交过一份工作计划,可是被吕局长给驳回了,所以他对吕局长就越来越心生不满了”

    “我怎么看都觉得秦处长不是这种人啊?”刘大康说。

    “哪种人?我告诉你,坏人好人都不可能把好坏这两个字写在脑门上的。要是能让你一眼看出来他是坏人,那他那几年的潜伏早就暴露了。”赵猛说。

    刘大康点点头:“也是啊!”

    “总之,我一定要抓住这个秦锦之,我要亲手宰了他,为吕局长报仇!”赵猛咬着牙说。

    二人在门外嘀嘀咕咕的说着,办公室里何局长看着坐在面前的吕一然和沈诚说:“这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接下来就要把戏份演足了,一然你还要继续装下去,我估计任重诚很快就会让秦锦之再来一次行动,以此证明和考验他。”

    吕一然点点头:“我也赞成何局长的分析,刚刚我们暗中跟踪的人报告说他已经和任重诚见面了,看来任重诚是想急于证实秦锦之的投靠目的,判断他是否可以继续留用。明天,明天就是和秦锦之接头取情报的时间了,小沈你这边都准备好了吗?”

    沈诚站起身道:“两位局长请放心,我一定会把情报拿回来的。”

    何局长看看沈诚点点头:“沈诚那你就得委屈一下了,门外那两个人对你的意见大了去了,我这边必须得有个说法,你明白吗?”

    沈诚一笑:“局长我懂您的意思,你说吧,怎么做?”

    何局长想了想指了指身后的小门对吕一然说:“你还是要从暗门走,你走之后,我给小沈演一出戏,这样可让他顺利的去取回情报。”

    吕一然点点头:“我明白,可是这个追悼会”

    “这你放心,我安排好了,甚至包括瞻仰遗容我都安排了。”何局长说。

    吕一然笑了笑:“为了锦之能完成任务,我先死一回吧。”

    待吕一然从暗门出去之后,何局长看看沈诚道:“那咱们开始,你就只管装糊涂点头,然后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沈诚点点头:“我明白!”

    何局长笑了笑猛地一拍桌子大吼道:“沈诚你这是什么态度?上次我是念在你多年的战斗经历和为党做了这么多工作的份上没有处置你,你倒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局长,我本就是冤枉的,我也不相信秦处长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再说了当时那个情景,我能看着那么多战士白白送命吗?”

    “够啦,你不要强词夺理了,马上把你的配枪和证件交出来!”何局长依旧拍着桌子吼着。

    门外的赵猛看看刘大康:“原来局长在和沈诚谈话呢?这下好了,你听见了吧?沈诚要倒霉了。活该,早就该收拾他了,我看他就是立场不坚定,心中向着那个秦锦之。”

    刘大康示意他不要出声,二人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局长,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停止我的工作?”

    “没错,你现在马上就停职反省,回去给我写一份详细的报告和检查出来,没有我的命令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宿舍里,暂时不要来上班了。”

    “沈诚被停职了,你听见了吗?”刘大康问。

    “我又不聋,你别说话,听听他咋说?”赵猛说。

    刘大康拉了他一下:“行了你听了,这下你心里舒服了吧?”

    没等赵猛说话,门突然被撞开,沈诚气呼呼的从里面走出来,刘大康看着他他一笑刚要说话,赵猛拉了他一下:“行啦,让人家走吧!看人热闹有瘾啊?”

    沈诚看了一眼赵猛指了指他,找孟一挺胸笑着道:“看什么?你这是咎由自取,早该处理你了,何局长就是英明!”

    沈诚哼了一声:“走着瞧!”

    “你看见没有,他还不服气呢!”赵猛指着沈诚说。

    “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呢?”何局长说着从里面走出来。赵猛和刘大康忙站直了敬礼道:“我们在站岗执勤。”

    “行啦,你们回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们站岗。”何局长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赵猛和刘大康相互看看一笑:“回宿舍睡觉。”

    杜若宁从沙发上爬起来看了看表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了。她看了一眼里屋,见钱莎莎还在睡觉,杜若宁便起身坐起来拿过桌上的几张纸看了看摇摇头。

    “哎!醒醒,醒醒,别睡了!”杜若宁轻轻拉扯了一下钱莎莎的被角。

    钱莎莎慢慢睁开眼睛看看她:“又有什么事啊?”

    “你这东西写的不行啊,你得重写。”杜若宁说。

    “怎么就不行了,还要怎么写啊?秦锦之叛变投敌,我又没有叛变,你们这样对我合适吗?”钱莎莎说着坐起来看着杜若宁问。

    “钱处长,我们怎么对你了,不就是让你写个材料吗?让你把你们在潜伏期间秦锦之的一些特别行为写出来吗?”杜若宁说。

    “我不懂什么是特别行为?再说了,你们不是都有他的详细资料和档案吗?你们去查呀,让我写,我怎么写啊?我看你们就是也在怀疑我,担心我也和他一样是不是?你们自打秦锦之叛变之后,就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我,监视我,又让我写这个写那个,到底什么时候算是完呢?我为党为革命工作了这么多年,难道就因为一个秦锦之的叛变我也就成了叛徒了吗?你们别忘了当初和他结婚是组织上特意安排的,要不是组织上安排,你以为我会嫁给一个资本家的少爷吗?现在他出事了,你们就要株连九族不成吗?那我问你,是不是时月也得写点什么呀?写写为什么她会是秦锦之的女儿?写写秦锦之投敌叛变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是?或者说把已经死去的月亮也从坟地里挖出来,让她也写一份报告,讲讲秦锦之的过去,说说她和秦锦之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爱上秦锦之的呢?”

    “钱处长,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也是为了工作,这是组织上给我安排的,你以为我愿意守在你这里吗?。另外,我问你,你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笑话,我出没出去你不知道吗?你一晚上都在我家看着我,守着我,我出去或者没出去你应该很清楚的。”钱莎莎冷笑着看着杜若宁说。

    “我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感觉特别困,然后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时你已经上床睡觉了。”杜若宁说。

    “我不睡觉干什么呢?这东西我写完了,见你睡着了,就把它放在你面前的茶几上了。”钱莎莎说。

    杜若宁看了看钱莎莎把那几张纸扔在床上说:“算啦,一会我到局里把这个交上去,我们现在洗漱一下弄点吃的准备去局里上班吧?”

    钱莎莎笑了笑:“上班,你觉得我还有心思还有脸去局里上班吗?吕大姐死了,死在秦锦之的手上,我去了,那帮人不得把我吃了呀,不吃了我也得把我撕碎了。”

    “你把我们的同志当成什么了?我们是党领导下的公安战士,不是占山为王的土匪,这还带报仇的?噢,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你撕了?开玩笑,你别忘了何局长现在在局里主事。另外,今天还要给吕局长召开追悼会,你不去你觉得合适吗?”杜若宁看着她问。

    钱莎莎无奈的摇摇头:“秦锦之呀秦锦之,你可是害苦了我和时月了,你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你让我这脸往哪儿搁呀,你让我还能抬起头来吗?”

    杜若宁拍拍她的肩膀说:“钱处长,这件事迟早会过去的,只要你敢于揭发敢于面对,大家都会理解也会信任你的,再说了,你现在不还是处长吗?没有人剥夺你工作的权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