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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月亮转身看着一脸愧疚和悲伤的韩雪枫说:“雪枫姐,你不要这样,这和你没有关系,我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

    韩雪枫走到她身边伸手抱住月亮,月亮将头埋在韩雪枫的肩头上无声的哭着,泪水打湿了韩雪枫的肩头。

    这时,刚才那个军官走出来看着她们,庄亚蝶急忙跑过去问道:“手术做完了?”

    军官点点头:“做完了,牺牲的同志叫沈诚。”

    庄亚蝶听罢低下头去,伸手摘掉头上的军帽,其他人也赶了过来,庄亚蝶抬头看着她们说:“沈诚牺牲了!”

    几人听后全都默默地摘下帽子低下头去。

    “锦之哥怎么样了?”月亮问了句。

    那军官看看她说:“另外那位同志还没有脱离危险,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月亮说完就往里走,军官拦住她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她是他妹妹!”庄亚蝶过来说。

    军官看看月亮说:“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月亮一听这话又差一点倒下去,庄亚蝶扶住她,月亮看着军官问:“同志请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

    军官叹口气道:“他的左上半身伤势极为严重,医生为他做了保守处理,所以只能锯掉他的一部分肩膀和左臂了,否则”

    没等军官说完,月亮撒腿边跑,一边跑一边喊着:“锦之哥,锦之哥!”

    庄亚蝶冲那军官点点头,也跟在月亮身后跑了进去。

    二人刚刚进到里面,就看到两个护士和两名医生用担架抬着一人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月亮扑过去喊着:“锦之哥,锦之哥!”

    “嘘!不要惊动他,他刚刚做完手术,还需要静养和观察,目前他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医生拦住月亮说。

    看着躺在担架上被绷带裹从头到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秦锦之,月亮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伸手拉住医生的手问:“医生,你告诉我,他能活过来吗?他能不能挺过来?”

    医生看着他说:“你先别着急,听我跟你讲。地雷是在他”

    “医生,我求求你,你就告诉我他能不能活过来好吗?”

    医生叹口气说:“这很难说,一是要看得生命力是不是足够顽强,再要看的伤势恢复程度,如果伤口不感染,没有并发症应该是可以挺过来的。现在我们的医疗条件有限,所以我不敢保证他的伤势是否会有恶化的情况。刚才那位军官同志说了,马上向上级申请,把他送回国去治疗,如果能在做短时间内让他回国治疗,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听完医生的话,月亮愣住了,她心里清楚,送回国治疗,这不是说句话这么简单的事情。她扭头看了看庄亚蝶,庄亚蝶拍拍她说:“别急,我相信上级领导会安排的,我也会去向上级领导说明情况的。”

    月亮抹着眼泪看着昏迷不醒的秦锦之对医生说:“我能不能陪着他?”

    医生点点头:“可以,他现在二十四小时都不能离开人,你们要安排好人轮流值守,一旦发现他有任何不正常情况马上通知医生,当然了我们也会派护士照看他的。”

    “谢谢医生!”月亮和庄亚蝶一齐向医生道谢,医生离开后,月亮和庄亚蝶帮着一齐把秦锦之抬进了病房。

    月亮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满头缠满纱布的秦锦之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亚蝶姐,锦之哥从来没有受过这份苦,你看看他现在,脑袋上、脸上、脖子上,整个身子全都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这,这得早多大的罪呀?”

    庄亚蝶看了看月亮说:“是呀,他的确是没有像现在这样过,虽说以前也受过伤,但那都是小伤,这次可不一样了,让人看着就揪心,难受,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只能在这静静的陪着他,希望他早一点醒过来。我相信他一定会挺过来的,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他可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月亮看看庄亚蝶点点头:“我也觉得锦之这次能挺过来,一定能。前段日子他还跟我说他想时月了呢,盼望着能早一天回去呢!”

    庄亚蝶转过头去抹了抹眼泪说:“他会挺过来的,一定会的!”

    守在门外的韩雪枫和姜可心等人看着屋内的庄亚蝶和月亮两人偷偷地相互回避着抹着眼泪,韩雪枫鼻子一酸转身走开了。

    姜可心哭得两眼通红的追上韩雪枫问:“雪枫姐,亚蝶姐和月亮姐是不是都喜欢锦之哥啊?”

    韩雪枫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她说:“可心,如果有一个人和你一起战斗在敌人心脏将近十年时间,你们天天在一起,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生死相依,你会不会对这个人产生感情呢?”

    姜可心微微点点头,韩雪枫又接着说道:“秦锦之和亚蝶姐是同窗,是组织上分别派往敌营的卧底特工,但是锦之却一直都不知道亚蝶是自己人,但是亚蝶姐却在暗中给与了锦之无数次的帮助。直到后来,锦之才知道亚蝶姐就是代号壁虎的我党特工。但是,亚蝶姐却很早就知道锦之是自己人。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吗?月亮是锦之的上线,是他的单线情报员。他们始终在一起工作,紧密相依,他们之间那是一种可以用生命相托的关系。要不是钱莎莎,这时的月亮可能早已经是锦之的”

    姜可心点了点头:“那就是说他们之间是相爱的了?亚蝶姐爱着锦之哥,月亮姐也爱着锦之哥,那锦之哥却爱着莎莎姐是这样吗?”

    韩雪枫看着姜可心脸上现出一种无奈说:“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在不同阶段,不同时期,不同环境的情况下,也要服从于使命和信仰。钱莎莎同志和秦锦之的结合那是组织上的安排,可能当初这种安排,对钱莎莎和秦锦之而言都很无奈,或者是有些牵强,甚至可以说是勉强,但是,组织上的命令必须无条件的去执行,这就是我们潜伏人员的无奈和使命。至于锦之的心里到底爱着谁,那只有他知道了。”

    “噢,我明白了,也就是说锦之哥和莎莎姐的婚姻那也是根据当时情况而按着组织要求去达成的这种革命夫妻关系了?”姜可心说。

    韩雪枫苦笑了一下:“你这么理解也可以,但是我相信他和莎莎之间也是有感情的。人本就是一个复杂的情感动物,日久生情这种情况屡见不鲜,更何况钱莎莎又是一个风情万种美貌无比的女人呢!”

    姜可心也点点头说:“是啊,要说漂亮嘛,我认为莎莎姐是最漂亮的,当然了,月亮姐姐和亚蝶也很漂亮,他们三人啊,各有各的特点,都是非常优秀而又坚强的女人,总之我对她们都很佩服,有时候我都希望自己能成为她们这样的人呢!”

    韩雪枫叹口气道:“还是不要了,一个女人的青春有几天啊?”

    “雪枫姐,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呢?你喜欢锦之哥吗?”

    “去!别胡说,你这小丫头肚子里都想什么呀?你等我回去后非跟你妈妈说说你不可,让她好好教育教育你。”韩雪枫说着拉着姜可心说:“我们也去准备一下,我俩换她俩,轮流守着秦锦之吧。”

    姜可心点点头:“好,我听雪枫姐的。”

    月色昏暗,枝影摇曳,时月依偎在钱莎莎的怀里迟迟不肯睡去。

    钱莎莎看着怀里的时月问:“你怎么还不睡觉呢?”

    “妈妈,我想爸爸了,爸爸还要多久可以回来呢?还有月亮小姨,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呀?”时月瞪着那双乌黑闪亮的大眼睛看着钱莎莎问。

    钱莎莎轻叹一声道:“孩子,爸爸在好远好远的地方,那可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要等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的时候,爸爸和月亮小姨才能回来。到那时,花儿都开了,树叶也都绿了,爸爸和月亮小姨就回来了。”

    “妈妈,那你就让花儿现在就开,让树叶快点绿了不行吗?”时月又问。

    钱莎莎淡淡一笑:“傻孩子,花儿开不开,树叶绿不绿可不是妈妈说了算的,那要等到春天来了才行呢!”

    “是春天说了算吗?”时月问。

    钱莎莎点点头:“对呀,当然是春天说了算了!行了,快睡吧,睡着了,等你醒了,春天就到了,爸爸和月亮小姨就回来了。”

    “妈妈,妈妈你知道我为啥不睡觉吗?因为我怕做梦,昨天我就做梦了,梦到了爸爸,爸爸脸上都是血,我好害怕!月亮小姨使劲哭,爸爸不和我说话,所以我现在不敢睡觉,我怕我再梦见爸爸”

    “傻孩子,不许胡说,爸爸脸上怎么会有血呢?一定是你看错了,再说了梦里的事情都是假的,那不是真的。”钱莎莎抱紧了时月说。

    “妈妈,我怕,我怕爸爸死了!”时月说。

    “傻孩子,爸爸不会死的!即便是爸爸死了,你不是还有妈妈吗?你可以跟着妈妈呀,妈妈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永远只有春天的地方,天天都可以看到盛开的花儿和绿绿的叶子好不好?那里就像天堂一样,有蓝蓝的大海,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还有”

    “我不要,不要,我就要爸爸,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等爸爸和月亮小姨回来。我不要去什么天堂,我也不要春天,我就要爸爸和月亮小姨和妈妈我们四个人在一起。我想爸爸了,呜呜”时月说着便哭起来。

    “行行行,妈妈答应时月,哪都不去,就在这儿等爸爸和月亮小姨回来好不好?时月不哭,乖乖睡觉!”钱莎莎说着眼中不由自主的流出泪来。

    时月伸出她胖乎乎的小手为钱莎莎把眼泪抹去:“妈妈,你也哭了,你也想爸爸了吧?”

    钱莎莎看着怀里的女儿不由得把头埋在时月的身上抽泣起来。

    “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一晚上了。”老程头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来人问。

    “我和你不一样,我能有时间来已经不错了,最近我总是感觉我身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我,这段时间还是尽量减少见面的次数吧。”来人说。

    老程头指了指火炉上滋滋冒油的烤猪蹄笑着问道:“你不尝尝吗?”

    来人一笑:“我怕我有命尝了,没命回去了。”

    老程头哈哈一笑伸手用夹子夹起一个猪蹄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说:“嗯,很香非常香,你不尝尝可是浪费了这人间美味啊!”老程头说着将猪蹄放在案板上拿出一把匕首切割着猪蹄,同时从旁边拿过一瓶酒倒了一杯递给来人说:“喝点吧,我估计你好久没有喝到这种酒了吧?”

    来人一笑接过酒杯闻了一下点点头:“是呀,好久没有喝到这酒了。”

    老程头用匕首扎一块肉送进嘴里后又喝了一口酒点着头说:“不错,真不错!”

    老程头说完把匕首递给了来人,来人拿过匕首看了看:“杀死高大林的就是这种匕首,是你让人干掉了高大林?”

    老程头抬眼看看来人说:“关于那辆军用列车的情报已经拿到了!”老程头说着将一根剔的干干净净的猪骨头推到来人面前指了指那骨头说:“都在里面了。”

    来人看看他笑了:“你居然把情报塞到猪骨头里了?”

    “安全第一!”老程头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来人问。

    “你的问题就是我的答案!”老程头说。

    “童人杰也是你的人?”来人又问。

    老程头指了指那根骨头说:“喝酒吃肉,然后拿着骨头回去,这是你最后一次任务,完成之后有人会送你离开这里。”

    “你确定情报的可靠性吗?”来人问。

    老程头看看他:“这你放心,我什么时候把情报搞错过呢?”

    来人一仰脖子把酒喝光起身道:“你这猪蹄烤得不错,把这手艺传下去,没准将来会成为一个老店呢。”

    “留给共党?不,我什么都不会给他们留下的。军列就在这几天抵达沈阳,我想你能把这次任务顺利完成,也为你的将来奠定一个好基础。”老程头说着拿过一张油纸包了三个猪蹄在里面递给来人说:“拿着吧,回去给孩子也尝尝,放心,我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程度,孩子是未来,是希望,我还希望我能再培养出一把更加锋利的刺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