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杜若宁扶着贾旺财刚刚苏醒过来的爱人来到吕一然面前。
吕一然看了一眼杜若宁,杜若宁忙道:“吕局长,这位就是贾副市长的爱人叫聂倩红。”
“叫什么?”钱莎莎听后愣了一下转身问道。
没等杜若宁说话,那女人抢先道:“我说他爱人叫聂倩红。”
“聂倩红,聂倩平”钱莎莎自己在嘴里轻声说着,吕一然看看她问:“你认识她?”
“不不不,不认识!”钱莎莎忙说。
吕一然上下打量着这位叫聂倩红的女人,只见她明眸皓齿,身姿婀娜,眼角眉梢带着些许妩媚。
吕一然上前一步道:“你是贾副市长的爱人?”
聂倩红点点头,吕一然又问:“刚刚有什么人来过吗?”
聂倩红微微点点头说:“是来了一个人,可是我不认识他,是一个男人,身材很高大,我们老贾就把他让到卧室去了,他们俩在卧室里说了一会儿话那个男人便出来告辞走了。等我再进到卧室去的时候,就看到老贾已经中枪倒在地上了,我当时就吓懵了,我”
吕一然转向钱莎莎问:“谁第一个发现的?”
“是贾副市长的警卫员,贾副市长本来是要参加今天上午在军管会召开的会议的,警卫员见他迟迟不下楼来,这才上楼来叫他,结果就发现她昏倒在地上,贾副市长则躺在血泊里。”钱莎莎回答说。
吕一然听罢看了看站在一旁抹眼泪的聂倩红问:“你说来过一个男人,你不认识?”
聂倩红点点头:“我没有见过他,他和你们穿得衣服一样,也是公安局的。”
钱莎莎听她这么一说忙问:“那你能描述一下他的具体长相吗?”
聂倩红想了想说:“身材很高,很结实,说话声音特别重,国字脸,只是有点黑。”
钱莎莎听着聂倩红的话,头脑中逐渐描绘出一个人的影像来。待聂倩红讲完之后,钱莎莎看了一眼吕一然,吕一然看看她道:“你带人留在这里继续勘察,我回局里去。”
钱莎莎本想跟着一起回去,听吕一然这么说也不好反驳只得点点头。吕一然便带着沈文婷快速离开了现场。
待吕一然和沈文婷带人离去之后,杜若宁悄悄走到钱莎莎身边低声道:“莎莎姐,我怎么感觉她说的像是警卫处的童处长呢?”
钱莎莎看了她一眼,杜若宁没敢再说话。但是,钱莎莎此时心里也已经想到了童人杰。
钱莎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聂倩红转身对杜若宁说:“你去再仔细看一看,配合一下技术处的同志,任何线索都不要落下,我和她谈谈。”
杜若宁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出去了。
杜若宁出去之后,钱莎莎走到聂倩红身边围着她走了一圈后停下来突然问道:“你是哪里人?”
聂倩红看着她刚要张嘴,钱莎莎突然又问:“聂倩平是你什么人?”
“什么?你是谁?”聂倩红眼睛看着钱莎莎问道。
钱莎莎摇摇头:“随口一问。”
“我是四川人。”聂倩红说。
钱莎莎点了点头:“你和贾副市长是”
“沈阳解放后,我被组织上调到沈阳来工作,是组织上给我介绍了贾旺财,后来我们就”聂倩红慢条斯理的回答着钱莎莎的问话。
“结婚多久了?怎么没有孩子呢?”钱莎莎又问。
“呜呜呜!”聂倩红突然哭起来,钱莎莎眉头一皱:“你又哭什么?我又没问你别的,你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他,他骗我,他以前结过婚,在老家还有个老婆还有两个孩子,老大都快比我大了。”聂倩红哭着说。
“噢!那这件事组织上不知道吗?”钱莎莎问。
聂倩红瞟了钱莎莎一眼说:“他跟组织上说他离婚了,但他没有说他还有孩子,所以我一生气就没让他碰我,也就不会有孩子了。”
“你们结婚多久了?你不让他碰你!”钱莎莎问。
“快一年了!”聂倩红回道。
钱莎莎冷笑一下看看她:“你真够行的,结婚快一年了你都不让他碰你,既然他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
聂倩红脸上陡然间现出一种杀气来说:“我恨他,我最恨被人欺骗了!所以我就要惩罚他,就不让他碰我!”
“那你打算惩罚他到什么时候呢?”钱莎莎问。
聂倩红迟疑了一下说:“等他,等他向组织上承认错误,把他隐瞒有孩子的事情向组织上讲清楚之后,我自然会原谅他,原谅他了,也就会让他碰我了,我一样可一个他生孩子的。”
钱莎莎笑了笑:“恐怕你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聂倩红你刚才说你恨他,我甚至可以因为你的这句话怀疑是你”
没等钱莎莎说完,聂倩红打断她道:“你是想说你怀疑是我杀了他对吧?”
钱莎莎看着她摇摇头:“你不会自己动手,但是你可以找别人来帮你!”
聂倩红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可真会想象!”
钱莎莎看着她问了句:“这么说你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聂倩红脸色一红低声道:“我一直不让他碰我,你说呢?”
“来人!”钱莎莎冲着门外喊道。聂倩红愣了一下,钱莎莎看看她:“我可以证明你是不是。”
“你要干什么?你这是在侮辱我,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聂倩红喊道。
钱莎莎冷笑着低声道:“那你就实话实说。”
聂倩红看看她转身就要往外走,这时,杜若宁推门进来,钱莎莎看着进门的杜若宁指着聂倩红说:“带她医院做一下妇科检查。”
杜若宁一愣,钱莎莎继续道:“检查一下她是不是处子之身。”
杜若宁愣愣地看着钱莎莎,钱莎莎则看着聂倩红说:“这对贾副市长被杀一案非常关键,希望你能配合。”
聂倩红异常生气的对钱莎莎低吼道:“你不用费劲了,我告诉你我不是,但是这和他被杀没有任何关系。”
钱莎莎笑了笑:“这也是你为什么不让他碰你的主要原因吧?那那个男人是谁?”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我要去告你,向你的上级告你!”聂倩红吼道。
钱莎莎笑了笑:“你可以去,但是我告诉你,我们问到你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聂倩红没有再理会钱莎莎,她伸手推开挡在门前的杜若宁走了出去。
杜若宁看着钱莎莎,钱莎莎则说:“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可是,莎莎姐,她毕竟是贾副市长的老婆,你这样对她是不是有点”
“你给我盯住她!”钱莎莎说。
当吕一然带着沈文婷回到局里的时候,令吕一然完全没有想到是童人杰自己站在吕一然办公室门前。吕一然见他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前刚要开口问他,童人杰却先说道:“吕局长,我是来找你自首的。”
童人杰这一句自首让沈文婷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枪,吕一然拦住她看着童人杰道:“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
童人杰咧嘴一笑:“那不好意思了,让您久等了。”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吧?”吕一然也笑着说。
童人杰点点头看了一眼沈文婷说:“请你带我去审讯室吧,你不用掏枪,我身上没有武器,我是来自首的,不是来自杀的。”
吕一然看了一眼沈文婷:“带他到问询室,不要去审讯室。”
沈文婷点着头看着童人杰说:“童处长那就请吧!”
看着沈文婷带着童人杰离去,吕一然走进办公室拿起电话。
躺在病床上的秦锦之看着一勺一勺给他喂饭的月亮说:“月亮,这几天可把你累坏了,你看你这眼窝都陷下去了,眼圈黑黑的,你得回去休息了,再这样熬下去,我还没好,你就”
“行了,好好吃你饭吧!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吗?”月亮把一勺米粥塞进了秦锦之的嘴里。
“我呀,我就这个命了,天生就为了伺候你的,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呀?”月亮笑着说。
秦锦之把嘴里的饭咽下去道:“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当年我没等把你父亲老谭救下来,这是一辈子的痛,我始终感觉我我欠着”
“又开始了,又来了,我说你能不能不总提这件事?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当时的情况我了解,你也了解,组织上交给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你也很清楚,你怎么还是走不出来呢?”月亮说着把饭碗放在床头的桌上拿起毛巾替他擦着嘴。
秦锦之眼中闪过泪花说:“月亮,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得死多少次了。是你一次次救了我,可是我却不能给你”
月亮把一勺米粥塞进他嘴里说:“吃吧,想要我不累你就赶紧好起来,那样我就轻松了。”
秦锦之点着头张了张嘴,月亮便问道:“你又要说什么?”
秦锦之沉默了一会儿说:“月亮,我有个问题始终想问你,但是一直都没有问出口,今天这里就你我两个人,我一定要问出口。”
月亮笑了笑:“什么问题,你问吧,只要是不关系组织机密的我都告诉你。”
秦锦之看着她道:“你和姜可心诈死秘密离开沈阳去到南方就为了那份档案吗?这里是不是还牵涉到了莎莎?请你实话告诉我,当时吕大姐是不是对莎莎产生过怀疑?”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月亮反问道。
“这对我很关键,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一定要问清楚。”秦锦之说。
月亮想了一会儿说:“我接到的命令是就是去拿回档案,至于是不是牵涉莎莎姐,吕大姐没有告诉我。”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秦锦之说。
月亮扭过头去道:“这件事还是等你好了回国后你自己问大姐吧。”
“我现在问的是你,请你告诉我,月亮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吗?”秦锦之想要伸手去拉月亮,可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停了下来。月亮急忙拉住他的手说:“你还没好,不能乱动。”
“月亮,我求你了,你告诉我实话好吗?到底是不是?”秦锦之问道。
月亮看着他微微点点头:“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吕大姐不仅对莎莎姐,甚至对你我还有亚蝶姐都有过怀疑,毕竟我们在敌人那边潜伏了那么多年,谁也不敢保证我们这些人中有没有变质的。”
“我明白了,我全完明白了!看来我怀疑和猜测是对的。月亮,那你怎么看这件事呢?”秦锦之问道。
月亮摇摇头:“锦之哥,你现在的任务是养伤,不是去花费脑筋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有些事迟早都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我们都要经得起考验和审查,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再说了,组织上针对我们的审查和”
“锦之,锦之,上级命令下来了,我们可以回国了,你可以回国养伤了!”庄亚蝶喊着推门跑了进来。
庄亚蝶的突然闯进,让月亮把嘴中没有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月亮起身把饭碗递给庄亚蝶伸手拿过她手上的那张纸看了看笑着说:“亚蝶姐,我们都可以回国了?”
庄亚蝶用力点着头说:“组织上让我们都回去了,我们可以回国了,回家了!锦之你可以回去养伤了,这里条件太差了,你在这里很难修养好的。”
秦锦之看着兴奋地庄亚蝶道:“我们是可以回去了,可是沈诚他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庄亚蝶一下子沉默了,月亮慢慢低下头去。
“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秦锦之问。
“三天后,我们坐火车回去!”庄亚蝶说。
秦锦之点点头:“明天,明天你们带我去他们的墓上看看吧,算是跟他们道个别!”
庄亚蝶看了看月亮,月亮走过来说:“这得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动。”
秦锦之一笑:“我都能回国了还有什么不能动的?”
月亮看了看庄亚蝶说:“亚蝶姐,你喂他吧,我去问问医生。”
庄亚蝶点点头,待月亮出去之后,庄亚蝶看着秦锦之问:“你刚刚跟月亮说什么了?她怎么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
秦锦之看看她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庄亚蝶叹气道:“你一定是又难为月亮了吧?”
秦锦之摇摇头:“我欠她的太多了!”
庄亚蝶笑了笑:“你还知道呀?你的确是欠人家不少,你这段时间昏迷要不是月亮没日没夜的照顾你,你能像现在这样吗?等你好了,你可得好好跟人家说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