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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谭副校长,本名谭佳木,代号榔头。

    谭佳木凭借自己多年的潜伏经验,从刚刚月亮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月亮对自己的起疑。

    狡猾的谭佳木骑行了一段路程后,在拐弯处停了下来,他把自己行车藏在树丛里,自己隐身在电线杆后。当月亮追上来的那一刻,谭佳木突然窜出来,一把扼住了月亮的脖子,手中的匕首顺着月亮的腋下插了进去。

    谭佳木抢过月亮手里枪后转身便要跑,月亮强忍着剧痛把匕首从腋下抽出来,一个箭步跃上去,将匕首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后心,谭佳木一口血喷出来扑到在地上。

    看着谭佳木倒地后,月亮坚持着去拿起自己的枪,她本想开枪发出警报,可是月亮已经没有力气了,她慢慢倒下去,躺在了路边,食指还扣在枪的扳机上。

    秦锦之奔过去,用一只胳膊抱起月亮搂在怀里呼唤着她:“月亮,月亮,你醒醒,醒醒啊!”

    庄亚蝶查看了一下谭佳木的尸体转身回来大喊着:“月亮,月亮!”

    “叫车,叫救护车!”秦锦之冲着庄亚蝶大喊道。

    庄亚蝶跑到路中间打算拦下一辆过路车,这时,一阵警笛声响起,韩雪枫带着人开车赶了过来。

    看到眼前情景,第一个跳下车的韩雪枫奔到月亮面前:“月亮,你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马上就去!”

    这时,吕一然带着秦时月和几个公安战士也赶了来,秦时月看到满身是血的月亮时疯了一般扑上来大喊着:“月亮小姨,月亮小姨,妈妈,月亮妈妈!”

    秦锦之一把抱住她将她揽在怀里,秦时月跺着脚哭喊着:“我要妈妈,我的月亮妈妈!”

    看着众人把月亮抬上车飞驰而去,秦锦之身子晃了晃,差一点倒下去,庄亚蝶在一旁扶住他:“锦之,坚强一点。”

    吕一然走过来看了看秦锦之:“锦之,我这就跟着去医院,你放心,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月亮的。”

    “我也去!”秦锦之说。

    “爸爸,我也要去。”时月拉着秦锦之说。

    吕一然看看庄亚蝶,庄亚蝶点点头,吕一然转身叫来了车,众人上车直奔医院。

    看着医护人员穿梭般的进来出去,等在手术室门外的众人全都焦急地看着手术室门上的那盏红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突然,灯熄了,门打开,一个医生走出来。

    秦锦之冲上去就问:“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她没事了吧?”

    医生看看他没说话,吕一然走过来道:“医生,你说吧,什么情况?”

    医生摇摇头:“实在抱歉,她伤得太厉害,匕首刺穿了她的脾脏,肝脏也而且失血过多,所以,我们真的尽力了你们谁是家属?进去和她说说话吧,她要见她的家人”

    秦锦之听到这儿眼前一黑身子倒了下去,秦时月和庄亚蝶用力拉住他,秦锦之看着医生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救她了吗?”

    吕一然摇摇头叹道:“锦之,进去吧,和月亮说说话。”

    看着脸色惨白的月亮,秦锦之瞬间泪水模糊了双眼。秦时月哭着跑过去趴在床边拉住月亮的手:“妈妈,妈妈,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月儿不能没有妈妈,月儿舍不得你!”

    月亮眼睛眨了眨看着时月笑了,然后她看了看秦锦之眼睛眨动着,秦锦之急忙凑上前去将耳朵贴近她的嘴边道:“月亮,你要说什么就说跟我说吧,我听着呢!”

    月亮微笑着:“锦之哥,我,我不能再陪你了,我,我,我要走了,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给我的爱,答应我,答应我和亚蝶结结婚。照顾好月儿,我”月亮说着看了一眼庄亚蝶,秦锦之伸手拉过庄亚蝶。

    庄亚蝶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凑到近前趴在月亮嘴边,月亮断断续续的说:“替我,替我照顾好他和月儿,和他结”

    “月亮,月亮!”秦锦之放声大哭起来,这么多年以来积压的情感这一刻全爆发了,秦锦之的哭声震天动地,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其中,吕一然最能理解和体会秦锦之这哭声中夹带的情绪和情感,更能深悟秦锦之内心之无比的伤感与复杂的心情。

    看着撕心裂肺哭得一塌糊涂的秦锦之,秦时月搂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庄亚蝶边哭边为月亮整理着衣服,梳理着头发,这一刻,庄亚蝶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回来,后悔自己不该把那张画像带回来,更后悔没有早早催促秦锦之和月亮结婚。可是,现在一切一切都晚了,晚了,也结束了。月亮用自己的牺牲宣告了最后一个隐藏的刺刀计划中的潜伏特务被消灭,同时也宣告任重诚精心策划的刺刀计划彻底失败。

    三个月后的一天下午,秦锦之和庄亚蝶带着秦时月来到了月亮的墓前,秦锦之将一束洁白的鲜花放在月亮的墓前低下头去。

    秦时月看着墓前秦锦之放下的那束鲜花仿佛看到月亮那张美丽的脸庞在冲她微笑着,仿佛看到月亮张开双臂喊着:“月儿,月儿,来月亮小姨这,月亮小姨抱抱”

    时月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她哽咽着走到墓前跪了下去:“月亮妈妈,月亮妈妈,妈妈”

    时月的哭喊声让秦锦之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秦锦之背过身去抹着眼泪。

    庄亚蝶走到时月身边蹲下来轻轻把她搂在怀里:“月儿,好了,不哭了,月亮妈妈可不愿意看到月儿哭成这样的,来给月亮妈妈磕个头,告诉她你现在是高中学生了,告诉她你现在的一切,跟她说说心里话。”

    时月止住哭声点点头,庄亚蝶起身走到秦锦之面前道:“去看看她吧?”

    在另一处墓地前,秦锦之停下脚步,那是一块无字碑,在无字碑的一旁还有一块墓碑,墓碑上写着:钟瑚之墓。除了这四个字外生卒年都没有写。

    庄亚蝶将鲜花放在墓前深深鞠了一个躬轻声道:“再过段时间,我一定把你迁到烈士陵园去。”

    秦锦之也跟着鞠躬道:“我们把你找回来来,安息吧,我的战友,我的同志!”

    “爸爸,那是谁的墓地?为什么墓碑上没有字呢?”秦时月不知道何时站在他们身后指着那块无字碑问道。

    秦锦之扭头看看庄亚蝶,庄亚蝶轻轻摇摇头,秦锦之回过身来指着钟瑚的墓碑说:“她是爸爸的战友!”

    “我说的是那块碑!”秦时月继续指着墓碑问。

    “她呀?她是一个,一个母亲,一个和钟瑚有关系的人,所以就把她葬在钟瑚的旁边了。”秦锦之说。

    “爸爸,我妈妈去了哪里工作,为什么这么多年也不见她回来呢?她是不要我们了吗?还是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呢?爸爸,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你不能再瞒着我了,你得告诉我。”秦时月说。

    秦锦之点点头:“孩子,等你再大点,爸爸一定给你讲讲我的故事,我和你亚蝶阿姨,月亮妈妈她们的故事。关于你妈妈的事情,到时我一定也会告诉你,你只要记住一点,你妈妈是个好母亲就可以了。”

    秦时月扭头看看庄亚蝶,庄亚蝶笑着点点头:“时月乖,等你再大一点,亚蝶阿姨也会讲给你听的。”

    秦时月撅起嘴道:“要是月亮妈妈在,她一定会告诉我的。”

    秦锦之轻叹一声:“孩子,这世上的事情本就是这样的,有些能说的清楚,有些可能一辈子也讲不清楚。有好多事,需要你自己去悟,自己去领会,我相信等你再大大,你就会懂了。”

    秦时月走到庄亚蝶身边拉住她问:“亚蝶阿姨,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庄亚蝶点点头:“是啊,亚蝶阿姨在那边还有工作,已经在这耽误了三个多月了,再不走不行了。”

    “亚蝶阿姨,你走了我和爸爸怎么办?现在月亮妈妈不在了,就要我一个人照顾爸爸了,爸爸他一只胳膊有好多事情都不方便,月儿有点担心,亚蝶阿姨你能不能不”

    “时月,你不要胡说好不好?亚蝶阿姨有工作,怎么能留下来?再说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谁也不需要,明天我就去你们学校给你办住宿,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上学,好好读书,大人的事情你不要过问。”

    “锦之,你这是干什么,冲孩子喊什么呀?你这脾气现在是越来越坏了。岁数大了,脾气也见长了,这可不行啊,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走呢?再说了,时月是女孩子,你更要上心的去和她和风细雨地说话,不能这样大喊大叫的,一点也不像当爸爸的样子。你目前这个样子,我就是走了也不放心,你”

    “既然不放心那就不走了呗!”随着话音,吕一然带着姜可心出现在他们三人面前。

    “大姐,您怎么来了?”秦锦之笑着问道。

    “我过来看看,今天是月亮离开我们整整一百天了,我来看看她,我估计你们也会在这里。”吕一然说着看看姜可心,姜可心把手上的鲜花放到月亮的墓前深深鞠躬道:“月亮姐姐,我想你了!”

    秦时月的眼泪再次流下来,吕一然掏出手帕给她擦着眼泪说:“好孩子,月儿最懂事了。吕阿姨问你,要是吕阿姨不让亚蝶阿姨走了你高兴吗?”

    秦时月泪眼模糊的看着吕一然道:“吕阿姨说得是真的吗?”

    “那是自然,吕阿姨什么时候骗过月儿呢?”吕一然笑着说。

    庄亚蝶惊讶地看着吕一然,吕一然一边给时月擦着眼泪一边说:“亚蝶,别走了,我和北京那边打过招呼了,把你调回来,正好咱们这边也缺人手,你去皇姑区做局长吧!要不就去新民,你自己选,北京那边我已经托人打好招呼了,你的组织关系很快就会调回沈阳,这一切你都不用操心了。”

    “大姐,这,这不好吧?我那边”

    “怎么,不愿意回来,还是舍不得大北京呢?你在北京也待了这么多年了,也就是区局长,回来一样还是区局长,你放心,级别不变,组织上”

    “大姐,您说啥呢,我又不是官迷,什么级别不级别的。我只是觉得我在北京已经干了这么多年了,现在突然调回来,是不是也得回去当面跟人家道个别把原由说清楚呀?”庄亚蝶说。

    吕一然点点头:“回去可以,你自己去跟秦锦之商量,我的意思是”吕一然凑近庄亚蝶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的意思是你先和锦之把婚结了,然后你们再一起去北京全当旅游了,多好啊!”

    “大姐,您胡说啥呀?这咋还扯上结婚的事情了?谁说要和他结婚了?”庄亚蝶红着脸说。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秦锦之大声问道。

    吕一然看了看庄亚蝶:“你说得是真的,不想和他结婚?要是真不想,那就算了,我再把你调回北京去,你明天就走,一天也别耽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后悔呀!”吕一然说完刚要挪动脚步,庄亚蝶轻轻拉住她羞答答地蚊子一般低语道:“既然调回来,就别再折腾了,大姐您”

    吕一然看着她一笑:“马上四十来岁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们认识也有小二十年了,咋地,还想再这么抻下去,抻到头发全白了吗?”

    秦时月盯着庄亚蝶看着脸上露出笑容:“亚蝶阿姨你脸怎么那么红呢?”

    “月儿,别瞎说,一边玩去,跟你可心姐姐去玩去。”庄亚蝶推着时月说。

    姜可心过来拉着秦时月说:“姐姐带你去那边玩。”

    秦时月边走边回头道:“我都十六了,啥都知道了,亚蝶阿姨,你快跟我爸结婚吧,省得他总跟我瞪眼睛,你跟他结婚了,你就可以管着他照顾他了,我就把他交给你了,我去学校宿舍住了,我可不给你们当电灯泡!”

    “你孩子,胡说什么?”庄亚蝶红着脸喊道。

    秦锦之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吕一然冲他大声喊道:“锦之,你发什么呆呀?过来呀,你自己跟亚蝶说。”

    秦锦之慢腾腾的走到庄亚蝶面前想了好久说了一句话:“月亮牺牲前跟你说的你忘了?”

    “嗨,这个锦之,你怎么越来越木讷呢?”吕一然急的一把拉起秦锦之的手放在庄亚蝶的手上:“自己跟她说嫁给我吧!”